空間之貴女謀略

第一八九章 與周老夫人的交鋒

第一八九章與周老夫人的交鋒

第一八九章與周老夫人的交鋒

作品:

作者:林喵喵

其實按理,在木槿提出這個要求后,周韜要真是慈父,應該幫木槿拿來所有嫁妝才是,但要不幫忙,讓木槿自己跟各人說,別人卻也說不了什么,因為除了可以扮慈父,還可以扮孝子,一邊是女兒,一邊是老母親,站在老母親一邊,顯然比站在女兒一邊,更沒人會說什么,所以周韜這時才會這樣說。

而木槿要找老太太要嫁妝的話,可要比找他要難多了。

因為老太太雖然也跟他一樣愛裝,但涉及利益時,也頗能舍得下臉面,不像他,完美面具戴久了,沒特殊原因,他基本上不會摘下來,如此一來,木槿要求他辦什么事,就算他不想辦,也頂多推辭了,不會罵她,但換成老太太,那可就不一定了。

而他,很樂見木槿跟老太太吵起來,雖然沒法指望老太太動用孝順這根大棒,怪木槿不夠孝順,送到哪個莊子上養病,養著養著就病亡了,畢竟木槿是縣主,老太太只怕沒那個能力將個宗室女送到莊子上養病的,但要是逼得木槿跟老太太吵起來,最后傳出去,外人說木槿不孝忤逆,名聲差了,也能讓他出口氣了。

有人說父女親情,明明親生女兒,還這樣對待,豈不是太過分了,但對周韜來說,只有死了的周木槿,他才有父愛,活著的周木槿,便讓他想到當年的事,一想到哪天木槿知道了當年那事,會是什么反應,他對她就父愛不起來,只剩下提防甚至想讓她死的心了,一個將來根本不會對他有好處,可能要跟他結仇的人,他怎么會有父女之情呢?在利益跟前,皇家無父子,這道理用在周韜這兒也是差不多的,威脅到他利益的人,他怎么會跟對方講什么親情。

當下木槿聽了周韜一推二五六的話,倒沒為難周韜,便點頭道:“女兒知道了。”

沒說去找老太太要,也沒說以后仍找他要的話,只說了這樣一句模糊的話,倒叫周韜摸不清她心底怎么想的了,有心想問她這是什么意思,又覺得似乎那樣就露出了心急的感覺,于是當下也沒多說了。

木槿看周韜推卸了責任,知道再纏下去是沒用了,也就不多留了,而是帶著張嬤嬤和那兩個趙垚送的貼身太監離開了——這兩個公公自從趙垚送給她后,她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讓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雖然說,也許周府沒什么問題,但就像張嬤嬤說的那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張嬤嬤便道:“既然儀賓讓你去問老太太,那小姐就去問吧,你不要擔心問這種話,傳揚出去說你不孝,竟然找祖母要東西,這是你自己的東西,沒什么不能要的,他們要敢在外面顛倒黑白,丟臉的只會是他們。”

木槿點點頭,道:“我不怕的。”

其實說句實在話,以前還怕名聲不好,影響親事,現在她親事已經訂下來了,她對名聲也不是那么在乎了,所以只要能要回母親的嫁妝,就算別人說兩句難聽的,她都不怕,要是為了名聲,就不敢要,得了面子丟了里子,那就太不劃算了,只有傻子才會為了名聲做這種蠢事。

當下木槿整理好思路,便去了周老夫人的院子。

周老夫人在府里各處都是有眼線的,所以木槿找周韜提出要回她娘嫁妝的事,周老夫人這會兒自然已經知道了,聽兒子說他不能作主,讓木槿過來問問自己,周老夫人倒也理解兒子這樣說的原因,不就是踢皮球嘛,你推給我,我推給你,推來推去,三丫頭就怎么也要不回嫁妝了,不過周老夫人覺得木槿要是聰明的話,就不會過來問,免得傳出一個嗜錢如命,還找老太太要錢的名聲來。

結果沒想到下人來報,木槿還真來了!這就讓周老夫人臉上難看了,當下便跟心腹周嬤嬤道:“這丫頭還真是不要臉了。”

——要叫木槿說,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拿了別人的東西,要回來,還說別人不要臉。

周嬤嬤笑著奉承道:“那老太太不妨教教她,免得傳出去笑話。”

周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啊。”

不大會兒木槿進來了,周老夫人裝作不知道她來的目的,還裝作一臉慈祥地道:“槿丫頭怎么有空過來?”

木槿知道她是府里的女主人,肯定知道情況了,只是明知故問,所以也沒浪費時間,直接將先前跟周韜說的想要回嫁妝的原因又說了一遍,然后又說了周韜說他做不了主,讓她來找周老夫人的話,之后道:“事情就是這樣的,祖母。”

周老夫人看她還真敢說這樣的話,臉上便沉了下來,道:“既然東西已經給了長輩,哪還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木槿聽了她如此說話不由一愣。

之前周老夫人一直以慈祥面目示人,她本以為就算她本人不是那樣的人,也頂多是個心機老太太罷了,沒想到,原來對方的真實畫風除了心機之外,還有蠻不講理的屬性。

于是當下便淡淡地道:“當初我失蹤了,府里以為我不在了,母親的嫁妝府里收了倒也合理,但我還在,按大周的規矩,母親的嫁妝,不就該子女繼承嗎?所以我繼承不是合情合理的嗎?”

“你手上有那么多錢,還想從長輩這兒挖錢,可真是有夠不孝的,真是嗜錢如命!”周老夫人對這個孫女的印象跌到了谷底,雖然看她竟然沒死地回來了,本來就不喜歡了,但此時不喜歡的程度再翻了十倍百倍。

“哦?我嗜錢如命?那是我自己的東西,我要回來不是合情合理的嗎?要回自己的東西叫嗜錢如命,那拿著不是自己的東西還不還的人又該叫什么呢?再說了,我有錢跟我要回自己的東西,并不矛盾!”木槿無語地道。

但她顯然低估了周老夫人蠻不講理的程度,當下周老夫人冷冷地道:“還說你不嗜錢如命,你會提出這個要求,你就是在嗜錢如命!”

這個毫不講理的邏輯,還真是別出心裁。

木槿看周老夫人這樣胡攪蠻纏,便決定不跟她說理了,免得浪費口水,所以還是來點更直接的吧。

于是當下只淡淡地道:“無論你有多大的理,反正這些嫁妝是我母親的,我要回來合情合理,老太太要覺得我要的不合情合理,那就交給宗人府來判吧。”

她身為縣主,是宗室,她娘也是宗室,所以她們要有經濟糾紛,自然可以在宗人府弄,不用去普通衙門。

周老夫人嘴里雖然胡攪蠻纏,但腦子不可能也是傻的,她自然知道去了宗人府,德昭縣主留下來的嫁妝便保不住了,不說木槿在宗人府有她外祖父這個大靠山,周家沒靠山這個弱勢了,便是王法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的,所以當下也不繼續胡攪蠻纏了,因為她知道再繼續靠著胡攪蠻纏也纏不下去了,畢竟木槿都說將這事交給宗人府處理了,她總不能跟宗人府胡攪蠻纏,就算她想跟宗人府胡攪蠻纏,人家也只會按王法行事,也不會看她滿口胡吣就聽她的話,將嫁妝判給她。

因為知道胡攪蠻纏不下去了,于是周老夫人便轉了轉眼珠子,又想到了個借口,當下便道:“這些年,你娘留到我手上的嫁妝,已經花光了,你也知道,咱們府里開支大,你姑姑在宮中開支也大,便是再多的錢也會花光的。”

她想用這個借口,來打發木槿,讓木槿不要去宗人府說這種事。

木槿看她還真像自己先前擔心時,跟外祖母外祖父說的那樣,故意借口說嫁妝花光了就是賴著不還,便淡淡地道:“您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還是交給宗人府,讓他們看看吧。”

她不能搜府,宗人府卻是可以的。

雖然昌平王妃說周府要敢不將嫁妝交出來,她有辦法的,但木槿覺得,要是自己能解決,能不麻煩外祖母自然是不麻煩她老人家的為好,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她也不想她過多操勞。

周老夫人看自己這樣說了后,木槿還堅持要把這事鬧到宗人府,周老夫人不由再次怒了,當下惡狠狠地道:“哪有晚輩這樣懷疑長輩說的話的,還有,哪有晚輩告長輩的!你這是忤逆!”

木槿看她這樣色厲內荏地虛張聲勢,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想著既然知道害怕,還死握著德昭縣主的嫁妝不放,難怪人們說人為財死了,于是便道:“我不告,只是請宗人府幫我收回我娘存在周府的嫁妝,宗人府有保護宗室利益的權力,我的要求不算忤逆。”

周老夫人看嚇唬不到木槿,便又轉了口氣,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你倒好!這種小事,你就要鬧到宗人府,你這是想害咱們家啊!你鬧去,鬧去!看看別人怎么說你!”

木槿看她威脅自己,不由嗤笑,道:“我要回自己的東西,光明正大,不怕別人說。”

周老夫人自然不想看到這事鬧到宗人府,畢竟那樣她就保不住從德昭縣主那兒撈來的嫁妝了,所以繼續想辦法威脅,就是想阻止木槿的行動,于是當下便道:“還不怕別人說!哼,別人看你連對家人長輩都是這個態度,更不用說對別人了,這樣鬧下來,看看可還有人敢跟你來往!看可有人看的起你!”

“這就不勞老太太操心了,孫女告退。”木槿不想再聽她胡咧咧,便道。

“站住!”看木槿要往外走,周老夫人氣壞了,拍著桌子叫道。

偏偏木槿根本不理她,自顧自向外走去——既然知道跟她是講不通理的,木槿怎么還會跟她浪費口水和時間。

周老夫人看木槿竟敢無視她的話,不由氣急敗壞,當下便顫抖著手,指著木槿,吩咐下人道:“給我把她留下來!”

那些婆子們便如狼似虎地沖了上來,想將木槿按住。

但木槿身邊有趙垚給她的那兩個高手,所以周老夫人的人哪留得下來木槿,當下被兩人一擋,木槿便順利脫身了,看的周老夫人不由干瞪眼,她是真沒想過,原來木槿身邊還有高手,不是她想強留就能留得下來的。

通過這件事,讓周老夫人明白,看來木槿回來,還真是有備而來,文的是張嬤嬤,武的有心腹太監,軟硬都拿她沒辦法,一想到好不容易從德昭縣主手中撈來的錢又要失去了,當下不由喪氣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邊的周嬤嬤趕緊上前安慰道:“老太太也不用太生氣,她說的好聽,說要去宗人府申請要回她娘嫁妝的事,但真要去了,還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她呢,她要考慮名聲,肯定不敢去說的,到時老太太不用將嫁妝交回,她氣的干瞪眼也沒辦法。”

周老夫人點點頭,道:“雖知道她將來拿不到嫁妝,會比我這會兒還氣,能讓人稍稍解氣,但剛才她竟敢那樣跟我說話,還是讓人氣的肝疼,就沒見過這樣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果然不愧是鄉下出來的!”

一邊的周嬤嬤自是奉承著周老夫人,又說了幾句逗趣的話,總算是將周老夫人哄的開了懷。

那邊木槿回去后,張嬤嬤道:“小姐是真的準備讓宗人府處理這事嗎?如果是真的準備讓宗人府處理,是肯定能拿回來的。”

畢竟木槿站理,就算宗人府沒木槿的外祖父在那兒幫她撐腰,那嫁妝木槿也拿的回來。

只是那樣一來,只怕對木槿的名聲肯定有損,在這個時代,一件事,晚輩無論多有理,但只要晚輩敢跟長輩對著干,別人都會批評晚輩,拿不孝、忤逆等罪名往他們頭上蓋,至于明明是長輩欺負晚輩,還罵晚輩不孝、忤逆,毫無邏輯,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會有的覺悟了,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長輩就算欺負晚輩,晚輩也得受著,敢跟長輩對著干那就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