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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茹聽到這些話,不由如五雷轟頂,半晌方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后,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了,當下不服氣地氣憤反駁道:“可那些東西,并不是我直接拿的那賤……木槿母親的東西,是白姨娘送我的啊,她要找,也該找白姨娘要,怎么可以找我要呢?”
不好在周愛茹面前說這種話,但在徐小姐面前可沒這種顧忌,所以周欣茹便這樣道。
她本來想像平常那樣,喊周木槿賤人的,但想著這是在外人面前,自己要那樣喊她,豈不要越發坐實了她對嫡姐不好的事實了,所以便轉了稱呼。
雖然轉了稱呼,但徐小姐還是聽出了周欣茹準備怎么稱呼木槿的,不過這也不稀奇,之前周欣茹問過許多人怎么收拾嫡姐的,雖然她沒說是想針對木槿,但傻子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畢竟她的嫡姐就周木槿一個,說收拾嫡姐,不就是指木槿么?于是那些話傳出去后,她在外面的名聲就已經很不好了,畢竟一個整天問人怎么對付嫡姐的庶女,名聲能好到哪兒去呢,也只有周欣茹這個傻鳥,以為自己是跟朋友說的,不礙事,卻沒想過,她跟那么多人說了,三人不密,再怎么是朋友,也傳播開了,毀了名聲。
“不管你怎么說,但外面的人就是這樣認為的。其實要擱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諸家夫人也不會這樣對你,好歹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又不關大家的事,大家都會留點面子,但關鍵是,安平縣主背景強大,昌平王爺深得帝心,安平縣主自己將來又是王妃,她們不想得罪她,所以為了巴結她,自是故意給你臉色看,好討的安平縣主喜歡了。特別是你今天過來,穿戴的東西這樣好,別人就覺得依你們家的條件,沒這么好的東西,所以肯定是安平縣主她娘的,想著你不但霸占嫡姐的東西不還,還敢這樣囂張地繼續穿戴著,大家都議論的很呢。”徐小姐道。
周欣茹聽到這兒,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不由傻眼了。
她又不像周老夫人,有人手,聽到了流言,還能派人出去引導輿論,想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引導,她又沒個人手,這會兒遇到這種事了,連引導輿論都不知道怎么引導,總不能她親身上陣,一個一個跟別人理論吧,且不說那樣說不過來了,光是親身上陣,那也太掉價了。
周欣茹今天打扮的這么漂亮,是想在永興伯府看看可有合適姻緣的。
但從沒想過,這會兒就因自己不還木槿的嫁妝,這些人家的夫人,不但根本不想娶自己了,甚至都不許她們家的姑娘小子跟自己走近,生怕一被昌平王府收拾,二被她的臭名聲連累,所以當下聽了徐小姐的話,自然就不由呆了。
在驚呆之余,也不由氣的大怒,當下眼眶泛紅,哽咽道:“她們這是欺負人,我根本沒拿三姐的東西,明明是白姨娘給我的,怎么就成我霸占三姐的東西了,難道有人不小心買了小偷賣的東西,失主不找小偷要東西,卻找買家要么?買家有什么錯呢?”
徐小姐聽她這樣說,趕緊“噓”她,道:“什么小偷呢,我知道你沒這意思,但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要不然白姨娘聽了,還以為你說她是小偷呢,要生氣了。”
周欣茹的確沒有說白姨娘是小偷的意思,她只是打個比方,但這會兒經徐小姐一提醒,也明白自己比喻錯了,雖然比喻錯了,但她覺得自己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所以自是覺得自己分外委屈。
看周欣茹還覺得自己委屈,徐小姐不由無語,道:“你說自己是無辜的,理應由白姨娘歸還,但白姨娘拿不出來東西,自然就會找你要,按你的道理,木槿的確沒權力找你要回東西,但白姨娘有權力啊,那白姨娘有沒有找你要?”
聽了徐小姐的話,周欣茹不由眼神閃爍了起來。
她的確被白姨娘叫過去,讓她將東西交出來過的,這會兒聽著徐小姐的話,便知道自己先前那話是不占理的,但她可不承認自己不占理,當下自是沉默了起來。
徐小姐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白姨娘肯定找她要過東西了,只是她不給罷了,當下不由嘆了口氣,道:“我建議你還是還給周木槿吧,除非你不想嫁人了,要不然再這么下去,真沒人敢娶你了,你為了點首飾,嫁不了人,得不償失啊。反正作為朋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還是不聽,我也沒辦法了,就這樣吧,我不能跟你再聊了,再聊下去,我真要被你連累了,你也不想對你好心的我,被你連累吧?”
徐小姐說完就走了,而周欣茹則失魂落魄地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
大概是徐小姐后面那句她再不歸還東西,各家夫人不喜歡她,她要嫁不了人的話,嚇倒了周欣茹,所以周欣茹看在這個可怕后果的份上,哪怕再想不開,再不想歸還東西,最后回去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德昭縣主的東西找出來,還給了木槿,當然,還的時候臉色是非常難看的,甚至還撂了狠話,道:“周木槿,你就祈禱你這一生都比我混的好吧,要不然,要是哪天混的比我差了,這次這個侮辱,我勢必會加倍奉還!”
木槿看著她咬牙切齒,一幅她欺負了她的樣子,不由無語,想著還不知道是誰欺負誰呢,要回自己的東西也能叫欺負,還真是強詞奪理。
不過亡母的東西要回來了,倒是叫她心中高興。
白姨娘看周欣茹老老實實將東西還給了木槿,便跟周愛茹道:“這下你看到了吧,現在還覺不覺得當日周欣茹不還嫁妝是對的?”
這些日子周欣茹的名聲臭到了極點的事,周愛茹也是知道的,這會兒聽了母親的話,忙搖搖頭,道:“不會再那樣覺得了,看來這個周木槿,還真是難纏,我以后跟她交往時,可要更小心了,免得像四姐那樣,被她搞臭了名聲。”
白姨娘看蠢貨女兒被這事刺激的大腦清醒了些,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暗道周木槿收回嫁妝這事,看來也有好處嘛,好歹女兒警惕心提高了。
經過這事之后,周老夫人等人,雖然傷筋動骨,但倒不至于私房被掏干凈了。
當年周老夫人、大房、二房三方瓜分了德昭縣主的嫁妝后,她們都不是敗家之人,自然都買田置地,錢生錢了,這些年,周老夫人雖然在公中之外,還不時貼補宮中的女兒,但仍留下了萬來兩依靠德昭縣主的嫁妝,錢生錢得來的錢。
周老夫人還有萬來兩私房,不用貼補周妃、一直攢著的周大夫人和白姨娘等人手上,自然也有差不多的私房。
雖然還有這么多依靠德昭縣主的嫁妝得來的錢財,但被木槿挖走了原始資本的各人,自然對木槿恨之入骨,巴不得她去死,這卻是后話不提了。
卻說皇帝賜婚之后,趙垚不是只要直接迎娶就行了,還要行三媒六聘的。
而這些時間,趙垚就是在準備這些事。
本來趙垚能快點的,畢竟宗室嫁娶,宗人府會根據各人的等級不同,給予不等的聘禮或嫁妝補貼的,像郡王就有兩千兩,也就是郡王一年的俸祿數額,幫宗室提親,不用趙垚操心。
但趙垚覺得兩千兩也太少了,他想自己多添點,只是這一年雖然得了不少孝敬,但他消耗挺多的,手中沒攢到多少錢,趙垚想等過兩天莊子上的收成和宗人府的俸祿來了,手上錢多了,再去找平王妃要一些,好歹湊個兩萬兩聘禮,免得太少太不像樣子了——雖然相比木槿的嫁妝,這些還是少了,但他暫時只拿的出這么多,也沒辦法了。
由于要操辦這些事,才讓趙垚一時沒過來下聘。
所以這會兒看木槿的事告一段落了,趙垚便趕緊行動起來,找上了平王府,爭取快點從平王妃那兒要回點東西,趕緊下聘,翻過年二月里就能把木槿娶進門,除了想快一點討老婆之外,也是擔心清安伯爵府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趙垚其實一直想找平王妃要回他娘的私房,只是平王妃在他娘過世后,將給他娘管賬的人打發走了——那些人不是不精明,只是因為先王妃過世的太突然,然后他們也沒想過平王妃是這樣一個人,畢竟先王妃在時,平王妃看起來還是挺老實的,于是有心算無心,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發賣的遠遠的了——然后還聲稱他娘沒任何私房,因為沒任何證據證明他娘有私房,所以在沒找到被平王妃打發走的那個管賬的前,他還怎么要?
其實他想找那個管賬的,也沒指望過對方手里還有他娘私房的賬本,畢竟當時事發突然,對方又是被平王妃光桿發賣的,看樣子是不可能藏什么賬本了,他想找到對方,是準備找回他,再找上宗人府,逼平王妃交賬本,平王妃要是交了賬本,那自然萬事大吉,按賬本分錢就行了;一旦不交賬本,或交了假賬本(真假自然就交由管賬的人來鑒定了,這也是找回那個管賬的人另一大用處),那就做個大概估算,讓她交出一半錢,她要實在不按這個估算付錢,那至少也要按他娘嫁妝單子上的東西分錢,她總不可能既不交賬本,還想賴著一文錢不給,百年王府平王府再比他這個新出爐的郡王在宗人府人脈多,宗人府也不會偏心他們到那種程度的。
所以找到以前那個管賬的,是很有必要的,也免得像現在這樣,平王夫婦一口咬定沒私房,他又沒證據,讓他想要都難。
而更可憐的是,跟木槿有給力的外家不一樣,自己的外家,外祖父母自然早亡故了,便是幾個舅舅,也都年齡老大,快過世了——畢竟自己母親當時都有五十多歲了,所以比母親大的舅舅早過世了,現在也就一個比母親小的舅舅還活著,但人家同時也是平王的舅舅,可不像昌平王爺夫婦是木槿一個人的外祖父外祖母,會全心全意向著自己,再加上平王是親王,自己是郡王,考慮到現實利益,小舅舅也不可能為自己出這個頭,所以亡母的私房,他要想要回來,就只能自己出力了。
當然,這都是之前的窘境了,現在就不一樣了。
一來,木槿拿著嫁妝單子威脅周家,要讓宗人府按著單子查嫁妝的方法給了他啟示,他想著,也許他也可以那樣效仿;二來,今非昔比,以前,他一個新出爐的王爺,還是個郡王,比平王這種上百年的老家族,人脈少多了,就算想去宗人府告平王侵占他娘的私房,人脈不及平王,只怕也是告不贏的,搞不好宗人府都會以無證據顯示他娘有私房,打回他的搜查申請,但現在不一樣了,賜婚之后,昌平王爺同樣也能算他的靠山了,不說昌平王爺能給他多少支援吧,最起碼,宗人府負責這方面事務的人,總不敢不公正行事,只向著平王。
因想到這些,再加上需要錢給木槿下聘,所以這會兒趙垚便提前行動,來找平王妃了。
平王妃聽說趙垚來找自己,不由冷哼了聲,跟心腹劉嬤嬤道:“上次好心給他說親,他理都不理,現在又跑來找我做什么?”
劉嬤嬤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怕是有些名堂的。”
平王妃好奇趙垚來的目的,于是便吩咐讓他進來了。
“有什么事啊,讓小叔這樣一個大貴人肯到我們家來?”平王妃想起上次去趙垚那兒,趙垚都不給她讓座上茶,于是這會兒也沒吩咐讓座上茶,只陰陽怪氣地道。
趙垚當作沒看到平王妃的陰陽怪氣,只真奔主題,道:“也不為別的,就是想讓大嫂將我娘的私房拿出來,將屬于我的那一半拿給我。”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