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臉吃飯的我_22.眠于花下2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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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落水鳥》拍攝現場。
副導帶著投資商進來時演員們正在化妝,除了薛眠和陸嘉陽,還有另外幾個演員一會兒也要入鏡。陸嘉陽被陳導叫去交流,薛眠邊等化妝師補口紅邊玩手機。聽見那邊傳來動靜,薛眠抬頭看過去。
跟在副導旁邊的男人五官深刻,混血兒的骨架令他肩膀寬厚。韓易延穿著一身手工裁剪的西裝,不輸明星的面容和身段在片場也分外矚目,跟薛眠一同補妝的李萱娜小聲花癡:“大老板好帥啊。”
薛眠:“嗯。”
不談別的,韓家兄弟的外表的確都非常出挑。
李萱娜:“我怎么感覺他在看這邊?……哎!他真的在看這邊,我的天啊我臉上遮瑕還沒抹開!”
薛眠:“不怕,你是最美的。”
李萱娜:“不行!眠!快把我的斬男色口紅給我!”
薛眠:“……”
李萱娜手忙腳亂,韓易延卻收回了目光。他跟著副導走向了片場的另一頭,薛眠松了口氣。雖然這么說有些自戀,但他總覺韓易延來這兒同自己多多少少脫不了關系。半小時后陳導喊了集合:“大家都加把勁啊,爭取早點收工。韓先生說今晚請大家在鶴歸樓吃飯。”
鶴歸樓是首都首屈一指的漢菜餐廳,裝潢古香古色,消費高得令人咂舌。薛眠也只在薛父生日那天去過一次。大老板一出手就如此闊綽,在場幾個小藝人眼睛都亮了起來。韓易延還有工作,他在片場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李萱娜見他長腿一抬上了一輛邁巴赫,豪車配美男,殺傷力成倍疊加:“眠,我好像戀愛了。”
薛眠:“不要你的影帝哥哥了?”
李萱娜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啊啊啊啊!長那么帥還那么有錢,天使一樣的男人!”
似乎因為一頓鶴歸樓,下午大家拍攝時都分外有干勁,平常可能九點多才拍完的戲六點左右就結束了。韓易延在鶴歸樓訂了兩個包廂,一個是打通的大包、一個是豪包,主創團隊和主演坐豪包,其他人都在大包。薛眠到時只剩下一個位置,他走過去坐在韓易延旁邊。
他原本以為韓易延吃飯時會和他保持禮貌距離,想不到當著一屋子人的面韓大公子直接道:“拍攝累不累?”
薛眠:“不累。”
韓易延:“這么久沒來看你,是我不對。”
薛眠打哈哈:“哪兒的話,您不是大忙人嗎?”
導助和副導彼此心照不宣交換了眼神。盡管薛眠前幾天剛和衛熙宣布是情侶,但娛樂圈里這種捆綁炒作實在太過常見。按照大老板這種表面柔懷實則興師問罪的架勢這位看來才是正主。韓易延垂下眼:“抱歉,以后會多陪你。”
韓易延這句話直接曲解了薛眠的意思,偏偏由他這樣一個世家公子說出來體貼又溫情,薛眠反倒成了無理取鬧的那個。薛眠一口血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韓易延夾了塊兔丁放進薛眠碗里:“多吃點,你都瘦了。”
在場大多數人都看出來韓易延請吃飯醉翁之意不在酒,薛眠不好在這么多人面前拂他面子,只能埋頭苦吃。所幸鶴歸樓的漢菜味道和賣相都是一流。無意中薛眠同正對面的陸嘉陽四目相對,他才意識到自吃飯起陸嘉陽一句話都沒說。
不僅是這頓飯,他回片場后他們已經一天沒說話了。想起昨日在宮朗家門口偶遇的那一幕,薛眠突然覺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漢菜索然無味。
如果他是陸嘉陽,從七點半起就找人找了一上午,找到后那人卻對他視而不見、甚至還同別人一起開他的玩笑,他不把對方吊起來抽都是好的。薛眠努力讓自己別代入陸嘉陽的角色,也許人家壓根就不在意呢?可能他只是恰好路過……
越想越煩,薛眠自欺欺人不下去了,他說了句去廁所后離開了豪包。放完水薛眠拿了根煙,他摸半天沒在身上找到打火機,一聲清脆的擦響后一縷火光于他眼前燃起。
韓易延舉著火示意他點煙。薛眠道:“謝謝。”
韓易延:“心情不好?”
薛眠:“沒。”
半晌沉默,韓易延道:“我媽看見新聞了,我跟她說那只是經紀公司炒作。她不信,她說等你什么時候有空開個小家宴,她想把你介紹給其他人。”
薛眠一愣。韓家和宮家是世交,如果開家宴宮家人勢必會到場,到時候還不得翻天?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韓易延說:“我幫你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明明是韓易延惹的麻煩,這么一說,薛眠居然覺得他挺為自己著想:“謝了。”
韓易延應了一聲又道:“今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的Beta,是電影的另一個主演?”
薛眠:“是。”
韓易延:“聽說你和他拍了床戲,陳導對你們的表現贊不絕口?”
薛眠:“……”
陳導真是太不厚道了!從來不當著面夸他,居然在韓易延面前夸他和陸嘉陽床戲拍的好?薛眠簡直想打人。他干笑幾聲沒接話。
韓易延:“他和你好像還是大學同學?這么早就認識,挺有緣的。”
薛眠聽到這兒隱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如果韓易延沒有調查過陸嘉陽,他不會知道陸嘉陽和他同為A大畢業生:“我也很意外能和他一個組。”
韓易延:“吃晚飯的時候你一直在看他,很在意他?”
薛眠心里咯噔一下,他都不知道在他看陸嘉陽時韓易延居然也在打量他。薛眠睜著眼說瞎話:“我覺得他多多少少對我有好感,可能是因為你在吧,他今天情緒不怎么高。好奇就多看了幾眼。”
韓易延瞥了眼薛眠身后的走廊,他莞爾:“聽你這么說,你不喜歡他?”
“做朋友挺好的。他人很好、也幫了我很多。其他還是算了。”
韓易延:“為什么?”
薛眠笑了一下,方型掛燈的陰影投落在他的眼里,燈下些微搖擺的流蘇成了薛眠瞳孔中小小的漩渦。韓易延看著他目光流淌的模樣,只覺得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薛眠說:“他沒錢啊。我一件衣服抵他現在半個月的片酬,他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算上你的話,我身邊有這么多條件好的Alpha,我為什么要去喜歡他?”
為了把陸嘉陽撇干凈,薛眠說話盡可能的決絕。話出口時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婊出新高度,想不到韓易延居然聽笑了:“很有道理。”
薛眠正覺得今晚韓易延的表現有些奇怪,他就朝他身后道:“陸先生,你也來上洗手間?”
薛眠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在指尖凝固,大腦發出嗡嗡聲響,他成了韓易延手里的提線木偶。隨著韓大公子唇邊那抹笑意僵硬地轉過身子。
陸嘉陽沒有看薛眠,一雙漆黑鳳目清清冷冷,其中寒星繚繞。陸嘉陽朝韓易延點了點頭算打招呼,旋即徑直走向了衛生間。韓易延對有些呆滯的薛眠道:“看來下次說別人壞話要小心點,你猜他聽見了多少?”
薛眠不說話,韓易延輕笑:“不過電影也要殺青了,以后你和他大概沒什么交集,聽見了就聽見吧。”
回到餐桌邊薛眠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陸嘉陽就坐在他的斜對側。薛眠都不敢抬頭同陸嘉陽四目相對。倒是韓易延執起勃艮第杯沖陸嘉陽笑道:“陸先生,我敬你一杯。”
陸嘉陽是個新人,豪包里除了陳導和薛眠跟他相熟,其他人基本同他沒什么交集。陳導不可能向陸嘉陽敬酒、薛眠也不會去敬他。換句話說,韓易延這一敬是陸嘉陽今晚喝的第一杯酒。
一秒、兩秒、三秒……
氣氛有些尷尬,陸嘉陽站了起來,他手握紅酒杯的姿勢很漂亮,見他想自己倒酒,韓大公子風度翩翩地替他將酒斟上:“最先聽說導演組招了個新人我還有些擔心,看了陸先生的表演才覺得陳導的夸贊名副其實,陸先生以后必會大有所成,祝星途坦蕩。”
韓易延這一番話說得無可挑剔、臉上的神情也溫文爾雅。但薛眠總覺得他說話做事都帶著刺。陸嘉陽謝過后道:“韓總客氣了,您才是當之無愧的青年才俊,能得您欣賞是我的榮幸。”
陸嘉陽說完淺淺抿了一口杯中酒。韓易延坐下后他才坐下。過了一會兒侍應生替他們走菜,女侍應生不小心碰了碰陸嘉陽的酒杯,薛眠一直注意著那邊,他能肯定女侍應生那一下絕對沒用多少力氣,酒杯卻刺啦一聲碎成了碎片。
“不好意思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只勃艮第杯碎得很有藝術感,杯肚支離破碎,剩下完好無損的杯把和杯腳直挺挺地立在桌上。陸嘉陽沒什么表情地看著自己碎掉的酒杯,他說:“沒關系。”
離開鶴歸樓時薛眠上了韓易延的車。林少東替他新租了公寓,韓易延送他回家。路上薛眠點開了好幾次微信的界面,他想要解釋,一把字打進輸入框他又再三躊躇。
讓陸嘉陽誤會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這樣他會離他遠一些。想到這兒,薛眠刪掉了對話。關掉手機薛眠才發現車已經不知不覺開到了自己住的小區門邊,宮朗的電話在這時撥了進來,韓易延見他盯著手機不接隨口道:“誰?”
薛眠:“宮朗。”
韓易延:“你不接?”
薛眠:“我接電話時你不要說話。”
韓易延點頭。
按下接聽后宮朗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在哪兒呢?打了八百個電話都不接。”
薛眠:“快到家了,剛和劇組吃完飯。”
宮朗:“我就在你家樓下,是昨天那個小區吧?你換住處后我還沒來過,正好你帶我看看。”
如果宮朗看見他坐韓易延的邁巴赫回來畫面一定很精彩。薛眠說:“這么晚了,你來我家樓下干嘛?”
他邊說邊拼命朝韓易延使眼色,后者像是沒聽到一般將車開進了小區,遠遠看見宮朗的車薛眠都快抓狂了。他沒辦法,只能伸出手不輕不重掐了韓易延一下,同時口里道:“我路上堵車,可能回來得比較晚。”
韓易延抓住薛眠使壞的手,他在薛眠掌心上一劃,指腹下的皮膚溫暖細膩。等玩夠了韓易延才慢慢悠悠讓車停了下來。他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如果宮朗看見我們在一起,他會怎么做?
薛眠拼命搖頭。
韓易延:你還真是怕他。
薛眠摸不準他的心思,只能求饒般握住韓易延的手晃了晃,韓易延執起他們相握的手在薛眠的指背上輕輕一吻。Alpha的氣息讓薛眠一瞬間觸電般想要甩開,韓易延卻將他握得更緊。
電話那端的宮朗這時道:“我小叔打電話了,我切一下,眠眠你別掛。”
薛眠:“嗯。”
聽見手機切掉通話的提示薛眠才松了口氣。想著韓易延故意把車開進小區逗自己,薛眠說話有些沖:“你剛才故意的?”
韓易延好整以暇:“如果我說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薛眠:“……”
他好像還真不能把韓易延怎么樣。韓大公子見他不說話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領帶:“薛眠,你今年二十四歲不是十四歲,知不知道成年人說話做事是要負責的?”
薛眠:“?”
韓易延:“比如我說我現在要睡你,那我就真的可以用領帶把你綁著,讓你頭朝宮朗的車躺在后座上。”
薛眠:“你他媽——”
韓易延:“你既然不能把我怎么樣,就別惹我生氣。別用對敵人的語氣和我說話,也別隨隨便便甩開我的手。”
他笑了笑:“我們這樣的人很少會對其他人伸手,機會錯過了就難得再有下一次。”
薛眠一愣,手機在這時切了回來,韓易延示意他聽電話。
“家里出了點急事,”宮朗的口吻略顯急躁:“小叔讓我先回去,抱歉,改個時間我再來找你。”
薛眠巴不得他趕快走:“沒關系,你忙吧。”
宮朗:“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薛眠:“拜拜。”
掛掉電話后薛眠看著遠處的轎跑離他們越來越近。韓易延的車就停在進門不遠處,宮朗從反方向開來,兩輛車之間只隔了一座閃爍霓虹的噴泉,薛眠做賊心虛低下頭。按理說宮朗應該是看不見這邊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心虛。大概是怕什么來什么,偏偏這時手機又亮了起來,薛眠嘖了聲按下接聽:“怎么了?”
他埋著頭聽電話,身側的韓易延看了他一眼沒什么反應。宮朗說:“忘記問,你家在幾單元?下次來我就不用繞圈子了。”
薛眠報了個住址。
宮朗:“好,早點休息。”
這邊薛眠掛掉電話后不敢抬頭,另一側,宮朗看著邁巴赫副駕駛上蜷縮的人影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他原本只是覺得那人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熟悉。隔得這么遠他基本看不清、打個電話也只是想讓自己別疑神疑鬼。想不到還真是薛眠。
如果不是小叔催得急……宮朗用手機拍了張邁巴赫的車牌號,松掉剎車后他繼續朝大門開。
韓易延:“他走了。”
薛眠抬起頭,確定宮朗的車不在后他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頸椎:“那我也走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韓易延:“等會兒。”
他轉身拿了什么,看見對方手里精致的禮品袋薛眠挑了挑眉,韓易延說:“我媽讓我給你的。”
薛眠接過去:“阿姨給的?可以拆嗎?”
韓易延:“嗯。”
薛眠挑開禮品袋,解開緞帶和包裝盒后只一眼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薛眠的臉轟的一下紅了:“你……你,你幫我謝謝阿姨吧。”
韓易延:“好。”
見薛眠拉開門,韓易延補了最后一刀:“她送的是情侶款,我和你是一套的。”
薛眠落荒而逃。
回家后他匆匆忙忙洗了個澡,看著被他隨手扔在沙發上的紙袋,薛眠糾結地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輕薄的、細膩的、潔白的蕾絲和薄紗組成了夢一般旖旎浪漫的織物,薛眠不死心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件露得幾乎不能被稱之為衣服的衣服和他的身體線條貼合得剛剛好。
韓太太看起來那么和藹可親,真的會這么前衛送他這種東西?
薛眠思來想去都不對,看了看時間覺得韓易蕭應該還沒睡,他給他打了個電話。
薛眠不知道的是,韓小公子雖然沒睡現在也在忙著耕耘,特別設置的鈴聲響起時韓易蕭正在拆套子,聽見鈴聲,他將手里的東西一扔抓過床頭的手機:“喂?”
韓易蕭的聲音比平常低啞,薛眠毫無察覺:“你方便嗎?”
韓易蕭心說老子方便個屁,口頭上他卻回答得無比自然:“方便,怎么了?”
薛眠:“問你個事,你媽是不是送了我禮物?和你大哥是一套的?”
韓易蕭想了想,沒想起來。
床上的Omega都要瘋了,任誰在這個當口看見Alpha抽身離開都會覺得是天大的打擊,Omega不滿地哼哼了幾聲,韓易蕭也很煩啊,但打電話的是薛眠,再煩他也得放□□力活動開始腦力活動。他把手機拿開對Omega道:“自己吹氣球玩去。”
薛眠:“啊?”
韓易蕭:“我不是說你……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一套定制的腕表?她上周才買回來,上面嵌了兩種顏色的鉆對不對?”
薛眠:“你確定是腕表?”
韓易蕭:“我親眼看見她裝進禮品袋的,怎么?我哥把東西換了?”
薛眠:“你哥真是個悶騷。”
薛眠說完就想掛電話,那邊的韓易蕭察覺了他的目的:“等等!”
薛眠:“嗯?”
他聽見電話那端的人喘了一下,韓易蕭的聲音里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你再嗯一聲,氣球就不用吹了。”
薛眠罵了一句掛了電話。
城市南邊。
陸嘉陽到家時家中燈還亮著,他拉開門,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女人正津津有味看著電視里的偶像劇,陸嘉陽叫她:“媽,怎么還不睡覺?”
冉瑤轉過頭:“你這么晚還沒回來,我睡不著。”
陸嘉陽:“現在我回來了,你身體不好,去睡吧。”
他經過時冉瑤聞到了陸嘉陽身上的酒氣:“你喝酒啦?”
陸嘉陽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嗯,和劇組。”
冉瑤的眼睛亮了亮:“有沒有可愛的小B或者小O?實在不行小A也可以,媽媽很開明哦。”
陸嘉陽:“沒有。”
冉瑤不死心:“你都多大了還沒處對象,難得出去玩一次就真的只是應酬?”
陸嘉陽:“二十四,是。”
冉瑤看著被兒子關上的浴室門:“……”
她睡眠淺,晚些時候起來上廁所,經過陸嘉陽的房間時冉瑤注意到兒子房內的燈還亮著,房門虛掩,她猶豫片刻敲了敲門:“小陽,還在看你爸爸留下來的那些研究?”
不算寬闊的房間里黑發青年坐在地毯上撥弄一堆整理好的資料,那些資料上不僅寫滿了冉瑤看不懂的英文和數學公式、還有許許多多關乎DNA與物種的黑白圖片。聽見她的聲音陸嘉陽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冉瑤小聲抱怨:“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她說完視線無意落到了房間的墻壁上,陸嘉陽的房間很整潔,書本和衣物都放在應該的位置,唯有床頭的墻面釘著兩個相框,一張照的是A大的鐘樓,另一張是個朝著鏡頭微笑的男孩。
她很少進陸嘉陽的房間,以前她問男孩是誰陸嘉陽都回答是大學同學,但今天她忽然覺得男孩的長相看起來有些眼熟,明亮的狐貍眼、笑起來若隱若現的梨渦——
“這個男生怎么有點像我今晚在電視上看見的演員?”她一說,原本只顧整理資料的陸嘉陽手指一頓,冉瑤見狀道:“真的是一個人?你同學是明星啊?”
陸嘉陽沒說話,冉瑤笑道:“差點兒忘了小陽現在也是明星了。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偷偷把人家的照片掛在墻上這么多年,悶死了。”
陸嘉陽:“……”
冉瑤:“我說對了?”
陸嘉陽:“去睡覺。”
見他要關門趕人,難得窺見兒子這方面秘密的冉瑤死死扒住房門:“哎哎哎,別啊,你不處對象是不是因為他?”
她的兒子從小就表現得比周圍同齡人成熟。三歲以前陸嘉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心理醫生告訴他們這孩子有輕微的自閉傾向。明明是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智商卻高得可怕,陸嘉陽很小的時候就能看懂父親的研究。長大后這孩子的自閉癥雖然好了,但因不擅長和人交流,這些年冉瑤就沒見過陸嘉陽交過男朋友或是女朋友,無論A、B還是O他都不感興趣。要不是今天偶然注意到了這張照片,她都要懷疑自己生的兒子是無性戀了。
陸嘉陽嘆了口氣:“你不冷嗎?”
雖然接近立夏,但夜深露中,冉瑤只穿一身睡衣站在門邊早就打了幾個哆嗦。陸嘉陽見她堅持不走:“我說完你就去睡覺?”
冉瑤點頭。
陸嘉陽:“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
冉瑤實在不想看兒子命中開的第一朵桃花就這樣謝掉:“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
陸嘉陽:“雖然沒明說,不過他今天應該是拒絕的意思。”
冉瑤臉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今天?那就是跟你一個劇組的同事了?”
陸嘉陽:“嗯。”
一想到兒子那個劇組里除了他似乎都是當紅明星,冉瑤更替他難過了:“小陽,有眼光是好事哦。不過太有眼光也不好,你喜歡的人會不會太優秀了?”
陸嘉陽:“家世很好,樣子好看,追求者很多。”
他頂著冉瑤同情又惋惜的目光道:“媽,你去睡覺吧。”
等冉瑤出了房間,腳步聲消失后陸嘉陽也關燈上了床。他回憶起今天薛眠對韓易延說話時臉上的笑容,懶懶散散的,配合著走廊的燈光將他和他們徹底隔絕開來。薛眠說他沒錢時要笑不笑,勾人又輕佻,那的確是從小就被嬌養的二世祖才會露出的神情。
嫌他窮?
嗯,好像是挺窮的。
除了一顆心,他什么都給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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