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悅就郁悶了,我的相貌有這么讓人放心嗎?
“說吧,有什么事兒啊?”
林千悅像大爺一樣坐在了那邊的椅子上,還順帶喝了口茶,
“嗤,事兒可多了去了,不知道你是想先聽我的事兒啊,還是先聽你的?”
王顯貴小眼一瞇,耷拉在嘴邊的兩撇小胡子還顫了顫,
“你能有我什么事兒啊?倒是說來我聽聽。”
“王掌事偷天換日的本事倒是好的很,聯合趙夢落那個女人陷害我,這手段使得不錯。”
“哼,所以你是找我算賬來了?”
王顯貴撣了撣衣服,準備起身離開,一個黃毛丫頭能把他怎么著啊,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知道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本來我覺得掌柜的是個負心漢,現在看來,你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啊!”
王顯貴顯然聽出了林千悅的話外音,神色有了一絲猜測,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啥也沒說啊,掌柜的可要善待那位姑娘,雖說是花樓風塵女,可時間長了也會對你交付真心呢。”
王顯貴面如土色,眼里盡顯慌張之色,還不時的打眼看了看里面,壓低了聲音問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要你愿意幫我把當天那事兒說出來,我就不把那事兒告訴你老婆,怎么樣?”
“你莫不是以為可以拿這個威脅我?”
林千悅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理所當然,
王顯貴嗤笑了一聲,神情放松,
“我正不想和她過了呢,你若是想順水推舟,我也不在意,你大可以去。”
林千悅是誰啊,她可是上能鎮住老狐貍,下能應付小賤人,大腦快速的轉了一圈就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你不說自有你的理由,那就且讓我猜猜你的理由。”
林千悅負著手站了起來,
“這第一嘛,你覺得雖然這糟糠之氣潑辣了點,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場,第二,她的身份會給你帶來麻煩。第三嘛,為了你自己的名聲著想,就算你真的喜歡她,這事兒一旦傳出去之后你這藥鋪子估計也開不成了,到時候還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所以你就拖到現在沒說,我猜的對嗎?”
王顯貴的臉色變幻不定,但是總歸就是難看兩個字兒,
“我要是背叛小姐了,那我的命就沒有了,還談什么名聲?”
林千悅倚在一邊的桌子旁,輕敲桌面,一聲又一聲,聲聲都落在了王顯貴的心房上,
“那你覺得一個趙家比之一個皇族如何呢?”
王顯貴心里一驚,
“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有人在皇族里?!”
林千悅咳咳了兩聲,鐘景淵我又要對不住你了,拿你來當一下擋箭牌,
“還真是巧的很,我就是堂堂的淵王妃!”
最怕的就是空氣一片安靜,
林千悅挺起的胸膛又軟了下來,你起碼給個反應啊!
“你,你是淵王妃?!”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
“怎么啦,這帝城里面誰不知道淵王妃是鐘皇親自指給淵王的,林家的廢物四小姐,又丑又廢,說的就是我唄!”
王顯貴瞇了瞇小眼,還是滿臉不相信,
“你真的是淵王妃?”
林千悅也不與他多廢話,直接召出傀兵,
“看吧,這就是淵王的傀兵,你覺得我一個廢人上哪兒找來這么強的傀兵啊,行不行給個話吧?”
王顯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神色惶恐,皇族的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好好好,我答應您的要求了,不過要是趙小姐來尋仇……”
“放心,我讓淵王派兩個人來保護你,那件事我也爛在肚子里,行了吧?”
“好好好,王妃什么時候需要我隨時傳喚,我一定到。”
林千悅心滿意足的走出了藥鋪子,拍了拍手,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
這不就搞定了嘛!
“還真是不錯,懂得用王妃的名頭去壓人了。”
平地的一聲響了起來,嚇得林千悅一個寒顫,她扭頭一看,就看見鐘景淵倚在角落處,滿含笑意的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學會聽墻角了?”
“這次干的還不錯,你應該直接就說你是淵王妃,要不然也不會費這么多口舌。”
林千悅撇了撇嘴,說的自己多厲害似的,
“我這不是留個后手嗎,萬一那個掌柜的死活就是不相信我是淵王妃呢。”
“所以,你需要我為你正名嗎?”
鐘景淵已經走了過來,作勢要去扯林千悅的手,
她卻眼疾手快的躲開了,鐘景淵皺了皺眉頭就把手縮回去了,
“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回去了嗎?”
“沒有回去,去辦了一些事。”
林千悅也沒多問,徑直往前走,鐘景淵最終還是扯住了她的手,還緊緊抓著不放,
“等一下,把你那個藥鋪掌柜的也帶走。”
“可是現在時機還不對……”
“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把他帶到天傀門吧。”
鐘景淵眼里有著難以察覺的柔情,就差上手摸摸林千悅的頭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林千悅倏地湊近了頭,看著他璀璨幽深的眸子,
鐘景淵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林千悅皺了皺眉頭,又伸手貼到了他的衣服上,
“你怎么了?緊張?”
鐘景淵咳咳兩聲,和林千悅撤開了一些距離,
林千悅刷的反應過來,
“大哥,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鐘景淵喊了一聲掌柜的,直接便拉著林千悅離開了,一路上連一句話都沒說有說,
林千悅在后面嘟嘟囔囔的,鐘景淵只管扯著她,也不知道她嘮叨的是什么,
掌柜的更是在后面默默的跟著,大氣也不敢出,
轉眼就到了天傀門,鐘景淵直接把林千悅帶到了刑房,
她再次來到這兒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后背一陣發毛,沒辦法,這地方血腥之氣和陰氣太重了,
“不是,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啊?”
門剛打開,林千悅就瞪大了眼睛,前面明亮的燈光下忽閃著三個人影兒,從左到右依次是花掌事,趙夢落還有趙義川,
我的媽啊,她沒看錯吧?
“鐘,鐘景淵,你濫用私刑啊?”
林千悅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那掌柜的一看這架勢,頓時腿都軟了,
三個人皆是一臉慘白,雙手雙腳綁到凳子上,低垂著頭,人事不省,
可是林千悅還是看出來了鐘景淵并沒有對他們動刑,
“我就是說著玩玩的,你要是真的牽扯進來天傀門的內務,說不定會被老婆子抓到把柄……”
“未來嫂子放心吧,我哥為了你可什么事兒都能干出來!”
門口又傳來鐘景逸吊兒郎當的聲音,
“逸王,你怎么也來了?”
“我就是來給我哥查點兒事情,順便再來湊個熱鬧唄。”
鐘景淵拍了拍林千悅的頭,
“沒事的,放心吧。”
“那你既然都把人綁來了,我就開始了,把他們弄醒吧。”
鐘景逸很熱心的給鐘景淵當起了跑跑腿兒的,
“哎,不對啊,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啊!”
鐘景淵卻自顧自的對林千悅說,
“你知道趙義川并不是內門的掌事,內門的掌事這幾天有事出去了,今天才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