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柳曜驚呼出聲:“這不是在搶錢嗎?”
席先生面色一寒,態度也變的冰冷起來:“瑞空拍賣行擁有蒼穹大陸上一流的保護措施,拍賣行的房間均是用可以隔絕強者意念和神識查探的材料做成的,在我們拍賣行成交的物品,只要買下之人足夠小心就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如此保障,才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而已,很過分嗎?!”
見這位鑒定師生氣,我趕忙打哈哈道:“柳兒,一些三流的拍賣行會無良地收取百分之三十的成交價作為手續費,與這些無良分子比起來,瑞空拍賣行的創辦人算得上是良心商人了。”
席先生哼了一聲,面色稍霽:“這位姑娘倒是識大體,斂靈丹只有一顆嗎?”
我拿出瓷瓶倒出剩余的斂靈丹:“一共四顆,我建議貴行在最開始的時候先拍賣一顆,讓拍下之人當場試藥,等到功效得到證明,其余的三顆還愁賣不了高價嗎?”
席先生正在鑒定那三顆斂靈丹的品質,聞言一愣,怪異地瞥了我一眼:“姑娘這頭腦和算計,若是肯來我們拍賣行發展,一定會成為名聞天下的頂級拍賣師!”
噗哧,這算什么?現場招攬人才么?
我笑笑不回答,席先生是聰明人,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鑒定完畢后他淡淡道:“四顆斂靈丹均是上等品質的丹藥,暫時按照十萬金幣一顆算,一共是四十萬金幣。在我們拍賣行,委托拍賣的物品的價值超過二十萬金幣就能免費享受我們的包廂。”
說著,他遞給我一個玉質的牌子,繼續道:“這里是你們的包廂號碼牌,兩位出了門就可以讓侍者帶領二位去房間。
距離拍賣開始還有一個時辰,這段時間內兩位可以到隔壁的交流市場轉轉,看看有沒有可以入眼的好東西。”
我接過號碼牌掃了一眼,上面寫著214的字樣,應該是在二樓。
謝過席先生,我和柳曜出了房間,看到守在大廳里的美女侍者,我隨便招了一個過來,讓她帶著我們去了席先生口中的交流市場。
所謂交流市場,就是修煉者擺攤販賣自己的貨物的地方,很多修煉者會通過打魔獸,采集,或者是尋寶的方式得到一些天材地寶,再通過交流市場將這些東西賣掉來換錢。
交流市場在瑞空拍賣行的后院,說是后院,也足足有一個多足球場那么大了,放眼望去,交流市場里到處都是一個個的小攤子,有些修煉者隨意地往地上撲上一塊布就擺上物品,有些比較講究舒適感,會自備桌椅,還會自備一塊牌子,上書“XXX小店”的字樣,看起來與普通人的夜市沒什么兩樣。
除了這些攤販外,市場還還有很多或駐足觀看,或隨意走動的修煉者,這些人里大多都像我和柳曜一樣披著斗篷,只不過人家的顏色比較多樣,像我們這樣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色里的人和那些披著亮麗斗篷的人比起來,我們的確比較像破壞分子。
“喂,我們找找,或者能找到幾樣東西也說不定!”
柳曜碰碰我的胳膊,在我耳邊輕聲提醒道,我點點頭,忽然一本正經地問他:“可是,你還有多少錢?!”
我可沒有忘記,我現在身無分文,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毛線來拍賣斂靈丹。
雖然我在隔著黑色的寬大斗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還是能夠輕易感受到柳曜的身體一僵,片刻后才沒什么氣勢地答道:“好……好像還有二百多一點……”
嘴角抽了抽,我真想仰天長嘆:為什么穿越過來這么久,我還是個身無分文的苦逼?!還有比我更悲劇的穿越者嗎?還有比我更窮的煉藥師嗎?!
“沒關系,凝息草只是下品靈草里最低級的,和通經草一個類別,應該花不了多少錢,烏木藤品階稍微好一些,也只是一些而已,估計一百金幣夠用了,只有赤睛魔蛇獸的魔晶麻煩點,不過那個不急。”
我安慰著柳曜,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當然我并不太著急,畢竟事情不會那么湊巧,總不會我需要這三樣材料,這三樣材料就會立馬出現在我的面前吧。
這樣的念頭在我們踱步至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前的時候徹底顛覆了,因為我在這個沒有牌匾的用破布隨意鋪在地上就算是開張了的小攤子上,找到了五株凝息草!
花了五十金幣買下所有凝息草,片刻后,我又在另一個配備比較完善的小攤子上找到了一小塊烏木藤。
“老板,這烏木藤多少錢?”
這個小攤子的老板是個長相粗獷的中年大叔,一身虬結的肌肉和喬達有的一拼,實力卻比喬達差了好多,只有修靈師初期的修為。
彼時,這位大叔正仰躺在躺椅上,臉上罩著一本破爛的書閉目養神,聞言他睜開眼睛看了我們一眼,隨口答道:“一口價,八十金幣。”
這個價格比我預期的還要低一點,我喜出望外:“成交,柳兒,拿錢。”
黑斗篷里伸出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柳曜動作優雅地從空間戒指里拿錢。
那老板的目光在接觸到柳曜漂亮的不像話的手時眼睛都直了,居然沒出息地吞了口口水。
我心里暗笑,柳曜這貨肯定是投錯了胎,像他這么漂亮的人真該投成女兒身,若她真是個女人,定然是傾國傾城的禍水級人物。
當然,這話我不敢講出來,因為這貨注意到中年大叔的目光后,散發出了濃濃殺機。
中年大叔悻悻地收回目光,柳曜冷哼一聲,將八十個金幣遞了過去:“給你!”
中年大叔正要接過錢去,一聲重物撞擊桌面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我們身后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一百金幣,烏木藤我要了!”
我們三人同時一愣,下意識朝著那冰冷的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同樣籠罩在黑色斗篷里的高挑人影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我們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而出的冷冷殺氣。
那不是針對某個人的殺氣,而是這個人本身的氣息,又或者說,他對整個世界都充滿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