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臂,活絡著筋骨道:“瞎說什么呢?!這是我一朋友,醫術高超得很,比起楚行深也不一定差,我讓他來給你家少爺看看身體。”
既然被發現了,那也只能坦白了。
程銘嘴巴張大,指著蘭溪道,“他看著比鐘少你也大不了多少,醫術怎么可能跟楚少比?!鐘少,你開什么玩笑?!”
遲洋和他的關注點完全不同,面色冷沉道:“你竟然把少爺的身體情況告訴別人?!”
說著他伸手摸上腰側的槍支,大有一槍結果了蘭溪的意思。
鐘離道:“蘭溪是我的人,不會做背叛我的事情,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就放他進去給你家少爺檢查身體。”
遲洋冷笑一聲,“誰說我們信得過你了?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奇怪,不是少爺被你迷惑,不聽楚少他們勸誡,你以為自己還能安然無恙的待在景園這么久嗎?誰給你的自信擅作主張?!”
“遲洋!”程銘拽了他一下,又對著鐘離道:“鐘少。你別跟他計較,這人說話就是這么個德行,他也是一心為少爺著想,關心則亂。”
“鐘少有這份心是好的,但畢竟牽扯到少爺的身體安危,我們還是不能不慎重。”
“尤其是你帶來的這個人,實在太過年輕,就算是個醫生,我們也不敢保證將少爺交到他的手里診治。”
“不如這樣,你先讓他留在景園,等少爺酒醒了,再作定奪,你看怎么樣?”
“不用了。”鐘離面色冷沉如水,“既然你們信不過蘭溪,也信不過我,我們就不打擾了。”
她說著話,牽起蘭溪的手轉身就要走。
本來她也是多此一舉,卻不想君煜身邊的人都是這么看她的。
君煜的那些個朋友防備她也就算了,竟然連他最得力的手下也從來未曾真正的接納過她。
她又何必爛好心,讓自己的人在這受這份委屈?
“哎鐘少,不是,你別生氣。”程銘見鐘離要走,頓時慌了。
蘭溪按住鐘離的手,淺淺一笑,露出唇邊兩個小酒窩。
沒有絲毫被誤解的怨懟,笑容和煦的似能將人融化。
他先是對著遲洋道:“這位先生,如果蘭溪沒看錯的話,你體內應該也是有毒的,這種毒對增強你自身實力有奇效,但毒素長期累積在血液中,會削減你的壽命。”
遲洋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他閃電般出手,擒住蘭溪的脖子,“你怎么會知道我……”
鐘離神色一冷,伸手攥住遲洋的手腕,施力一扭,“咔嚓”一聲,隨后抬腳踹在他胸口上。
遲洋被踹得后退幾步,猝不及防的單膝跪地。
鐘離冰寒的聲音響在頭頂,“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
鐘離護短,在殷門幾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遲洋敢當著她的面動她最在意的人之一,事后還能活著,還是看在他家少爺的份上。
事情的接連發生不過是一瞬,程銘回過神來時,遲洋已經把鐘離惹毛了。
他心里低咒一聲,暗罵遲洋的暴脾氣,上前攔著道:“鐘少,你息怒,遲洋這貨向來不知好歹的。我代他給您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