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補償如果是其他任何事物,我都會盡可能滿足你。如果你要的是我這個人,或許我最后也會答應,”
她說到這,君煜面色驚變。
鐘離語速不停,接著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目前,我對你有感激,有愧疚,有不忍,卻唯獨沒有愛情,這樣的我,你還堅持要么?”
傅衍聞言像被當眾潑了一桶冷水,驕傲如他,本該瀟灑地放手,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放手”一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他早就被她磨平一身傲骨,在她面前,他甚至是不惜低到塵埃里。
她是他的核心肋骨,若被人強行抽走,鮮血淋漓的疼在其次,他怕是連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了。
她若從未在他的生命軌跡中出現過,他不會妄想。
可當她出現了又離開,卻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沒有她在的那三個月,是他人生中最晦暗無光的日子,如果余生都沒有她的陪伴,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卻不能卑劣到利用她的愧疚和感激來強迫她跟自己在一起。
傅衍痛苦糾結,而君煜的心底絕沒有比他好過一分半點。
他本以為自己被她喜歡就算占了上風,可這終究不能與她內心的責任感相提并論。
如果傅衍說要她,她就全然不顧及自己了嗎?!
沉默了良久,傅衍道:“阿離,你也太小看我傅衍了,我是愛你,離不開你,但也不會利用恩惠強迫你跟我在一起。”
君煜瞬間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一樣,頭一次,他對這個情敵有些改觀。
然而他改觀的念頭沒升起兩秒,就聽傅衍道:
“但是,我也不會就此對你放手。半年的時間沒能打動你,就一年,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輩子,我不會再離開你,哪怕只以追求者的身份跟在你身邊。什么時候你愛上了我,什么時候我們關系轉正。”
君煜眉骨突了半晌,聽到最后忍無可忍道:“你還說自己不是道德綁架,你這分明就是耍無賴!”
傅衍沒好氣道:“隨便你怎么理解。”
說著他走到鐘離身前道,“不是說要回去?我們走吧,你去哪,我去哪。”
鐘離:“……”
心里長嘆了一口氣,鐘離有些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朝前走去。
直升機上,鐘離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個幼稚的男人輪番上陣,一個給她拿毯子,一個給她削水果,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著,讓她睡覺都睡不安生。
花硯和楚行深為避免火藥味蔓延到自己身上,坐在角落一起磕瓜子。
花硯道:“你說這場無硝煙的戰役誰會勝啊?”
楚行深道:“不知道。”
花硯又道:“我看大哥和傅少看起來針鋒相對,但這樣互懟著看著還挺和諧的,他們到最后不會演變成共妻吧?”
楚行深看了他一眼,“如果讓你跟別的男人共同分享蘭溪,你愿意嗎?”
花硯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