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軍魂

第六百三十九章:凡有生之日,皆報國之年!

陸山真的這么淡泊名利嗎?

不,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下面的人也不會同意的,除非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成為大家繼續追隨的領袖。

但這談何容易,位置越高,責任越大,高處不勝寒的道理他是很清楚的。

所以,那句話只能是心里想一想,嘴上說一說,你把它當真,那就真離禍事不遠了!

現階段,不論從自身考慮,還是現實的情況,他都不適合坐上那個位置。

只有在李杜和蘇炳紋兩人之中選一個,李杜年長,而且為人正直,在東北任職多年,治下吏治清明,是一位好的領導,推他上去,能迅速穩定黑龍江的局勢,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而陸山在軍中地位無可動搖,他接下來的任務是繼續整合軍隊,何況,推李杜上臺并非就讓他獨攬大權,接下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在新成立的ZF中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這是一個過渡期!

李杜當然明白了,他是軍政兩把抓的依蘭鎮守使,陸山的話只是當時讓他驚愕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這個年輕人太妖孽了,從政幾十年的老官油子也未必有他這般冷靜和清醒!

恐怕之后這樣的人才能登的更高,走的更遠,幸虧不是敵人,這要是敵人,就太可怕了!

李杜已經弄好五十三歲了,他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能夠走多遠。對他來說,這恐怕是人生最高峰了!

他也有名利心,但起碼還能冷靜清醒的對待,所以才沒有貿然答應。當知道陸山的真實心意之后,他知道,自己是推脫不掉了。

“既然如此,老李我就先應下了,若是有更好的人選,老李我馬上退位讓賢!”李杜道。

“另外,我打算將東北民主抗日救國會、后援會等抗日組織進行一次整合,統一協調各方的力量。更好的為抗日救國服務!”陸山道。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抗日救國會和救援會這些組織的總部都設在北平,它們只是給我們提供支援,并不直接參與軍隊的指揮。而且互不隸屬,不是一個系統的,要想整合的話,非常困難!”李杜微微皺眉道。

“這個先不忙,我們可以接受各個社會團體的捐贈。但要講清楚了,無常捐贈,附帶條件的,我們不要。這一點今后要明確,禁止部隊私下接受任何團體和個人的饋贈。下一步,我打算在北平、上海和南京等地開設我們的辦事處!”陸山道。

“目的有三。第一,加強我們對外的聯絡,了解國內外的情況,對外宣傳我們的政治和軍事主張,第二,接受社會各界的捐贈,以及幫助愿意來黑龍江的有志青年和科學家過來,建設我們的根據地,第三,收集情報,根據我的判斷,十年之內,很有可能會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到時候,中國將會是亞洲的主戰場,我們的對手,就是曰本!”陸山重重的道。

“陸總的判斷有依據嗎?”李杜目光陰沉道,馮戰海則看上去一臉的驚愕。

“當然,不知道李杜將軍有沒有對德國現在的政局留意過?”陸山反問道。

“德國,有些聽說過,一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人當上了德國的總理,這個人似乎有非常強烈的種族主義情緒……”

“這個人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德國是一戰的戰敗國,這些年一直謀求走出一戰的陰影,并發展出一支十分強大的軍隊,受《凡爾賽合約》的限制,德國不能擁有海軍和空軍,還不能進出口武器,不能生產重機槍等等,這些條件就如同緊箍咒一般死死的捆住了德國的手腳,德國人心里早就積蓄了多年的怨氣,這股怨氣一旦爆發出來,必將會掀翻整個歐洲,而希特勒的上臺,必將會加速德國武裝自己,用武力去拿回德國失去的一切,這是必然的。”陸山解釋道。

“德國的事情太過遙遠,還是著眼于眼下的局勢,我們該怎么整編軍隊,怎么應對日軍接下里的反撲?”馮戰海道。

“馮將軍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軍隊必須整編,軍令必須統一,而且我們還要精兵簡政,還要備戰,但盡量的不擴充軍隊,因為若是防守的話,我們手上的軍隊數量已經足夠了,軍隊數量越多,對我們的后勤也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這一次我們還要邀請蘇炳紋將軍和丁超將軍以及東北境內所有的抗日武裝一起到哈爾濱來,之前我們總是各自為戰,力量過于分散,情報也得不到共享,往往錯過不少戰機,所以今后不能這樣了,我們除了建立一個穩定的后方根據地,還要在敵后開戰抗日游擊戰爭,不等于說有了抗日基地,我們就待著基地發展,不跟曰本人打了,不但要打,而且還要攪的曰本人睡覺都不得安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建設發展我們的根據地!”

“這不是敵后游擊戰,組織搞的那一套?”

“不錯,就是組織搞的那一套,事實證明,他們搞的那一套是非常有效的,既然有效,我們也可以學過來,只要是能夠打擊和消滅日寇,什么人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段可行!”陸山道。

“組織有一套蠱惑人心的手段,他們的隊伍很嚴密,這一點我們難以做到?”

“這又有何難,既然他們可以做到,那就讓他們做。”陸山大膽的說道。

“陸總,這組織可是……”李杜和馮戰海聞言大驚失色道。

“你們兩位都有誤解,其實我跟他們有過接觸,雖然我們有些不同的看法,可他們并非洪水猛獸,也并非妖魔,不然中山先生當初有怎么會提出‘聯俄、聯共、扶助工農’的口號呢?”陸山微微一笑道。

“這倒是,不過這組織跟老毛子是一伙兒的,中東路大戰那會兒……”李杜氣憤的說道,他當這個依蘭鎮守使,其實也就有防備和看守俄國的意圖在內。

“他們當中確實有一些人太過天真,太異想天開了,但是現在,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曰本人的敵人,既然敵人的敵人,那我們自然可以利用了!”

“陸總,這養虎不成,反受其害,可要三思呀!”李杜勸說道。

“李將軍,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從本質上講,他們也是一群有自己理想和信念的人,他們的目標其實跟我們一樣,都想讓我們的國家民族和富強,雖然理念不同,但這一點總是要承認的!”陸山誠懇的說道。

陸山知道,要想讓李杜這樣的舊軍人接受組織加入進來,這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組織在滿洲的一些做法實在是傷了國人的心了,他們提出的一些主張在后世看來,簡直可以用“賣國賊”來形容,這也是滿洲的組織一直沒能發展壯大的原因之一,要不是后來組織堅決“抗戰救國”,加上堅持走自主的道路,這才贏得了東北千萬百姓的民心。

李杜點了點頭,換個人對他說這話,恐怕早就惱怒的拂袖而走了,他腦子里對組織的不信任是根深蒂固的,想要一下子轉變過來,實在有些苦難。

何況組織還在堅持自己一些列“左”的錯誤方針,這就讓李杜很難對其產生信任!

“既然有共同的目標,那我們何不暫時放下成見,一支對外的,畢竟組織也是中國人,也是我們的同胞,再怎么變,他們也不能變成外國人,可曰本人就不同了,他們是來滅亡我中華的道統的!”陸山說道。

“陸總,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他們的做法實在是令人看不下去,如果陸總堅持的話,那別怪我老李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別成了他人的嫁衣!”李杜懇切的提醒道。

“這一點李將軍放心,我陸山這輩子還沒有給他人做嫁衣的習慣!”陸山目光凜然,十分堅決的說道。

“這就好,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就很好,非常適合中國的國情,非要搞什么GCZY,老毛子還不是霸者咱們中東鐵路不放,暗地里還跟曰本人眉來眼去的,真是可恨之極!”李杜有些不滿道。

陸山是知道李杜的,歷史上這位年逾半百的老將軍后來因孤軍無援而失利。

他取道蘇聯,進關面見老蔣,敦請出兵東北,收復失地,連遭冷遇,遂對國民黨zhèngfǔ失去信心。欲重返東北殺場,由于受阻,三次努力未遂,壯志難酬。

在救國無門之際,他找到了組織,毅然參加了組織領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

他舍棄親生骨肉,營救太祖之子出險境,送往蘇聯。

他奔走于國共兩黨之間,說服張學良與聯合抗日,為第二次國共合作的促成做出重要的貢獻。

他發誓“凡有生之日,皆報國之年。”

他不思個人榮辱,忠守其志,在抗日時期,在國統時期,不畏艱險,他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李杜將軍沒有私心私利,只是站在一個愛國者的角度,他覺得這個時候“組織”的一些做法欠妥,加上并不是很了解,缺乏溝通,才會有此誤解。

陸山了解這位老將軍的為人,這才對他說出這番話,若是旁人,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會這么推心置腹的。

面對這樣一位愛國老將軍,豈不令人感到可敬又可佩呢!

推舉李杜擔任黑龍江省ZX不僅僅有陸山的一點兒私心,而是他覺得李杜將軍有這個能力,也有資格坐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