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艘航母去抗日

059 流放臺灣

059流放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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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漸漸拉近到4000米,這個距離是定遠艦和鎮遠艦的有效射程,兩艦的火炮同時瞄準對方旗艦——大選帝侯號,兩艦的炮彈采用黑火藥,這種火藥在當時世界范圍內已經比較落后,相同質量的火藥,黑火藥的威力較小,而且黑火藥會產生很濃烈的煙,這些煙對炮手的后續操作將會產生很大影響。

兩艦的主炮炮罩已經拆除,不僅僅是為了讓這些濃煙盡快散去,這里面有鮮血的教訓,在豐島海戰中,日軍炮彈的碎片鉆進炮罩,高速飛動的碎片在炮罩壁上彈來彈去,大量殺傷了炮位上的人員。

盡管炮罩已經拆除,濃煙還是沒有散盡,炮手忍著刺鼻的煙,把為數不多的高爆榴彈裝入炮膛,填裝發射藥,準備完畢之后,火炮齊射。

德艦在設計防護時的思想是:只要戰艦不沉,就可以拖回港口進行整修,所以在勃蘭登堡級戰列艦上,主裝甲的厚度高達400毫米,這個數字,遠遠超過了定遠和鎮遠的355毫米裝甲。

幾枚炮彈擊中水線附近的船舷,上面鋪設的鋼面復合鐵甲發揮了作用,這種裝甲外面是硬度較大的鋼,內面是比較柔軟的鐵,由于兩層材料的物理性能不同,來襲炮彈會在交界面面上改變方向,所以這種復合裝甲的防護性能要優于只使用一種材料的均質裝甲。

炮彈的撞擊搖晃著艦身,可是并沒有對艦身造成致命威脅,可是德艦甲板上層的建筑并沒有防護,一枚炮彈穿過甲板,命中了水兵艙室,劇烈的爆炸旋即引發了大火,德艦不得不抽調一部分人員前去滅火;除此之外,位于艦首的主炮遭到毀滅性打擊,強大的爆炸沖擊波和飛散的彈片使艦首雙聯裝260毫米主炮的炮管折斷,炮位上的人員損失慘重。

這個時代的海戰,誰都不可能在發射第一發炮彈的時候就擊沉對方,所以,決定勝負的關鍵除了誰打人更狠,還有誰更能挨打。德艦憑借著高航速,很快把定遠艦和鎮遠艦拉進了自己的射程,盡管勃蘭登堡級上35倍口徑火炮和40倍口徑火炮需要計算不同的彈道諸元,但是德國水兵還是展現出了高超的軍事素質,他們很快完成了計算,隨即,三艘勃蘭登堡級戰列艦向北洋艦隊的旗艦定遠艦發射了炮彈。

定遠艦和勃蘭登堡級戰列艦系出同門,都是德國伏爾鏗工廠制造的,上面的復合裝甲都是相同的,所以勃蘭登堡級的炮彈并沒有能夠擊穿定遠艦的裝甲,不過甲板上面的建筑卻遭到了打擊,勃蘭登堡級炮彈中采用的火藥并非黑火藥,而是威力遠遠強于黑火藥的苦味酸火藥。

苦味酸的化學名為“246三硝基苯酚”,其中的2,4,6表示苯環上面硝基的位置,這種物質經過化學處理可以做成威力強大的,通常稱為黃色,而勃蘭登堡級上使用的這種經過了特殊改進,在爆炸中心可以形成極高的溫度,號稱連鋼鐵都能熔化。

在炮彈擊中定遠艦的甲板之后,隨即燃起了大火,木制甲板劇烈地燃燒起來,冒起的濃煙把瞭望樓圍了個嚴嚴實實,觀察員已經無法觀察目標,求解彈道數據,定遠艦的主炮已經相當于無法使用。

就在定遠艦和大選帝侯號互相炮擊的時候,位于定遠艦右翼的致遠,靖遠等四艘軍艦,已經駛入了對方的射程,插入了對方的縱隊隊形,雙方已經形成了亂戰的局面。

這種亂戰的局面在蒸汽動力時代的海戰中屢見不鮮,雙方沒有了固定的隊形,各自為戰,海面上濃煙滾滾,這種情況下,旗艦很難對全局進行指揮和掌控,于是雙方艦隊的司令——丁汝昌和迪特里希不約而同下令,各自為戰。

在這種狀況下,德艦的高航速和高射速發揮了很大的優勢,北洋艦隊的艦船上,一時間彈如雨下,德國艦隊的四艘巡洋艦像四條兇狠的惡狼一般,把平甲巡洋艦經遠艦困在核心。

所謂的平甲巡洋艦,是與穹甲巡洋艦相區別的地方是:平甲沒有穹甲那樣中間平,兩邊坡的結構,只有一層平的鋼裝甲,來保護彈藥庫和輪機艙。這種裝甲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這層裝甲位于水線之下,一但外層艦身被擊破,海水就會涌入艦身,這樣一來,水會囤積在裝甲之上的艦身里,軍艦將會沉沒。

這個致命的缺陷很快在戰斗中體現出來,經遠艦在德艦的圍攻下,身中數十炮,艦身開始進水傾斜,輪機艙開始進水,經遠艦管帶為了防止鍋爐爆炸,不得已下令熄滅進水的艙室中的鍋爐,隨著進水量的增加,經遠艦鍋爐全部熄滅,經遠艦最終喪失了全部動力。

艦體的傾斜加速了艦身的沉沒,最終,經遠艦管帶不得不下令棄艦。

在這個過程中,北洋艦隊也對德國艦隊進行持續不斷地打擊,由于北洋艦隊火炮的射速普遍較慢,所以在整個交戰過程中始終落于下風。

海戰進行了四個小時,伴隨著經遠艦的沉沒,德國艦隊首先撤出了戰場,北洋艦隊也隨后撤離。

這場被稱為“黃海海戰”的人類歷史上第一次鐵甲艦隊交鋒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德國艦隊方面,一艘巡洋艦喪失了戰斗力,其余軍艦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北洋艦隊方面,經遠艦沉沒,在膠州灣海戰中受損的致遠艦失去戰斗力,值得一提的是:據戰后統計,定遠艦艦身中彈多達187處,卻無一處炮彈擊穿裝甲。

德國艦隊一路向南,進入了英國的殖民地香港,英國隨即做出一副外交斡旋的姿態,積極調停,想要息事寧人的清廷最終同意賠償軍費白銀五百萬兩,將沖突的“始作俑者”,致遠艦管帶鄧世昌革職,褫奪其“葛爾薩巴圖魯”勇名,流放臺灣島。

11月25日,鄧世昌站在那艘前往臺灣的船上,透過舷窗他眺望著那茫茫云霧中籠罩的臺灣島,正如他三十八歲那年,接收致遠艦回國的時候,在茫茫渤海上眺望那片他深愛的土地。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從他加入海軍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了大將難免陣前亡的宿命,可是無法想到自己作為一名囚犯,被流放到臺灣,他低下頭,手中的蘸滿了墨的筆,揮灑在雪白的宣紙上,似乎要寫盡那未酬的壯志!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他還不知道,很快他就將遇到一位和他一樣,有著同樣的愛國情懷的艦長,他將在另一個陌生的地方,施展他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