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

第六十三節 魔鬼·魔鬼

越走近叢林,越能感覺空氣潮濕起來,但是和下水道難聞的潮濕不同,這股潮濕的氣流卻是充滿了清新氣味,令人心曠神怡。陳暮的精神為之一振。

就在陳暮陶醉在叢林給他帶的新奇感受時,突然間,叢林中躥出一條黑乎乎的東西,朝他直奔而來!

太快了!陳暮來不及反應,這根黑乎乎的東西就卷住了他的腳踝。幾乎與此同時,一股大力從腳踝處傳來,他登時身形不穩,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有蛇?

陳暮心下一緊,但是事發突然,等他想反抗,身體失去平衡。腳踝一緊,陳暮在這股力量的驅使下,整個人被拖向叢林。

背脊在草地上磨得火辣生痛,眼看茂密的灌木叢離自己越來越近,陳暮連忙把身體蜷縮成一團。灌木上面密布的細刺令人心寒,但是一系列變故來得太快了,以至于他根本來不及害怕。

下意識地做出選擇保護措施,而不是選擇使用脫尾梭卡反擊,由此也可見陳暮離一名合格的卡修還差得太遠太遠。

灌木枝丫打在他護在身前手臂上,登時留下數十道交錯縱橫的血痕,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痛得陳暮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不過從腳下傳來的感覺是,應該是一只類似蛇類的生物,或者是什么怪物的觸手。

對于叢林的生物,陳暮少得可憐的知識中,連一丁點信息都沒有。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蛇,這是他僅有的認識。

好大的力氣!雖然并不知道這是什么生物,但是陳暮還是忍不住驚嘆。不過此時對他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很有可能被吃掉。

他就像一沙包,被硬生生地拉進叢林。

清新的濕氣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撲面而來的枯枝腐葉的氣味。劈頭蓋臉的枝丫讓陳暮根本無法睜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并沒有這番變故打蒙,頭腦竟然還能保持冷靜。

放松身體,盡量地蜷縮成一團,這樣可以大幅度減少受傷的面積。不過即使這樣,他也吃足了苦頭,這些茂密的灌木枝丫上都布滿細刺,刺得他遍體鱗傷。

要是雷子的話,估計就慘了,那家伙最怕毀容了。陳暮腦海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個令他自己都有些想發笑的念頭。

似乎腳踝處有些松勁了,陳暮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沒有遲疑,腰腹驟然發力,整個人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腳踝上的那玩意似乎也意識到,又是一緊,它想收緊!

這感覺,太熟悉了!

陳暮在肚子里把那神秘卡片的制作者感謝了無數遍。那個脫纏游戲,這次可救了自己一條命!

身形一弓一屈一彈,一股強大的爆發力驟然爆發,與此同時,他被纏住的那只腳踝左右一晃一扭,陳暮的全身陡然爆發出的力量全部傳到這左踝上,隨著腳踝的一晃一扭,所以的力量都在他的腳踝和那纏在他腳上的東西之間爆開了!

啪!一聲極脆的爆音,陳暮只覺腳踝一輕,心下一喜,那玩意被彈開了。眼角余光一瞥,陳暮這才看清楚那玩意的真正模樣,居然是一根拇指粗細的黑藤。

難道叢林里,連藤蔓也這么危險么?陳暮心下狂跳,頓時覺得身邊的叢林危機四伏,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咦!”叢林深處傳來一聲輕吁,似乎是個女人。

陳暮一愣,有人?不過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放緩,他可不管有沒有人,反正先逃出這片危險的叢林再說。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陳暮回頭一看,卻見那根黑藤像毒蛇一般從茂密的灌木中鉆了出來,目標赫然是自己!

速度太快了!

這根陰魂不散的黑藤!陳暮心下大駭,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這年頭,連植物都這么剽悍了么?

他哪里還敢有所保留,連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完全不顧那些長著細刺的灌木,左沖右突,希望能擺脫這根可怕的黑藤。

哪知這根黑藤仿佛認準了陳暮,銜尾追來,靈活得不可思議,而且那速度,簡直快若閃電。

陳暮的左腳踝又是一緊!

該死!

陳暮右腳一腳踩在那根黑藤上,左腳像上次那般如法炮制,啪,又是一聲脆響,緊緊纏在陳暮左腳腳踝的爆彈開來。

可是沒有等陳暮再一次向前跑,被他踩在腳下的黑藤倏地向前一鉆,滑溜異常,緊接著黑藤的頂端像蛇頭一樣突然彈起,猛地纏住陳暮的腰。

這次黑藤的速度更快!快得陳暮連眨眼都來不及,比起剛才要快不知道多少倍!

陳暮大駭之下剛想有所動作,腰上傳來前所未有的力量一下子扯得他飛了起來。

又是灌木叢,又是劈頭蓋臉,又是火辣辣,不過這次由于陳暮甚至來不及保護自己,可就比上次慘得多。連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劃得支離破碎,布條縷縷,與條條血痕交相輝映。

騰云駕霧的感覺實在糟糕!

而陳暮看著離自己起碼十米,晃來晃去的地面,感覺有些暈眩。他被吊起來了,這根黑藤比簡單水世界里面的那些水草強韌不知多少倍。他現在被這根黑藤勒得腰都快斷了。

一個全身黑衣的人走到他下方,是個女人。一身緊身的黑衣,把她的身材全都暴露出來。即使以陳暮這樣完全對女人沒什么概念的人,也知道這副身材有多魔鬼。聯想到剛才自己聽到的那句女聲,估計就是她發出來的。

不過當他看到那張臉,他忍不住再一次感慨,果然是魔鬼啊!

她臉上像長滿了一層厚厚的痂殼,坑坑洼洼,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死肉,五官依稀可辨。就連她脖子上,也布滿了這種痂殼,有些地方還長著膿泡,看上去極為可怖。

陳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卻在尋思,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