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眾人還有幾分懷疑的話,如今已經沒有人會懷疑這位看上去還很稚嫩的少年擁有高超的技能。法亞代表的推崇,和蘇流澈柔大人顯然有著不淺的關系,這位的人如果說他平凡只怕在座的也沒有人相信。
已經有人在心中猜測,這個小子和蘇流澈柔大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忽然,有仆人急步上前,他滿頭大汗,神色緊張,到后來甚至一陣小跑到任文洲跟前,低聲在任文洲的耳邊細語。
任文洲精神一振,朗聲道:“各位,在下失陪一會。”接著轉身朝門外走去,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又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陳暮松了口氣,這么多人看著自己,他心里多少有些發毛。現在大家終于轉移了注意力,他感覺輕松許多,重新找了個角落,正準備坐下來,大廳門口突然一陣騷動。
只見任文洲陪著一位年輕人走進來大廳。
任文洲滿面紅光,他周圍這位年輕一臉微笑,矜持有禮。
啪啪啪,任文洲拍了拍手掌,見成功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心下大為滿意。當下中氣十足道:“各位,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公子。想必大家已經在猜這位是誰了,呵呵,現在就讓我為大家揭開謎底。”任文洲環顧四周,見眾人齊齊摒住呼吸。等待下文,他微微一笑,輕飄飄地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這身邊地這位公子便是聯邦綜合學府年輕一代中杰出的高手祖寧!”
轟!整個大廳頓時炸開了,到處是女子興奮的尖叫聲,人們拼命地向前擠,想一睹高手的風采。祖寧最有個性的大概便是他的頭發,根根如同鋼針一般,整齊無比地朝天直立。他的面容俊美,原本是頗為陰柔。但在這發型的映襯之下,愈發顯得英武不凡。
再加如同貴族般的優雅與矜持,他具備成為大眾情人地一切要素。不要覺得他只是憑借相貌吃飯。實際上,他真正出名的,卻是因為高超的實力。
他身上沒有沾染半點普通京都居民地驕惰之氣,相反。他極為勤奮好學。他天賦出眾。十三歲時便被聯邦綜合學府錄取,而十五歲便已成名。
當時,他只不過第一次出野外歷練,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從一群兇猛的鋸尺鱷嘴下,救下了七人,從此聲名大噪。他出眾的外型,優雅的氣質,傲人地實力。立即讓他成為人氣極高地年輕一代高手。
他并沒有因此而迷失,反而更加努力,終于在十六歲時,被允許練習聯邦綜合學府著名的感知鍛煉法:節式鍛煉法。而之后,他的實力就有如破竹之勢。高速前進。而在他第二十二歲時。通過了綜合學府的授卡考試,從而被授予五星卡片節式連。
聽著身邊有人喋喋不休地講述著祖寧的事跡。這人似乎上祖寧的鐵桿者,對祖寧的事知道極為清楚,陳暮終于對祖寧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可惜陳暮對六大都不熟悉,也不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不過從身旁這人驕傲地語氣聽來,祖寧應該是相當厲害的。
對祖寧的本身,陳暮并不是太感興趣,他在心中暗自琢磨,看來聯邦綜合學府要插手中洲集團的事了。角落里,陳暮心下冷笑,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不過這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他不想也沒能力摻和,便安靜地坐在角落里。
場面有些混亂,沒想到,剛才那位仆人再一次進來,這次他臉上的汗更重了,腳下步伐飛快,又一次在任文洲地耳旁低語。s
一抹微不可察地笑意在任文洲的嘴角一閃而逝,他旋即故作驚喜狀:“啊呀呀,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沒想到,除了祖少光臨,中達書府也來人了。祖少,我們同去迎接,如何?”
任文洲地話不大不小,但落在周圍人耳中,不亞于另外一顆重磅炸彈。這下再傻的人也嗅出了今天晚上不同尋常的味道,大家反而安靜下來。
祖寧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任文洲話里隱約透出親近之意,他自然不會不識趣。當下微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榮幸之至,您請。”
只過了片刻,大廳里眾人又是一陣騷動。中達書府來的同樣也是一位重量級人物,解燕白!這同樣是一位聲名顯著的年輕高手。相較于祖寧年幼時成名,解燕白直到二十五歲時才成名。有意思的是,祖寧一戰成功而成名,而解燕白卻一戰敗北而成名。
沒有人會因為他敗北而小瞧他,因為那一戰的對手是成名三十年的聯邦綜合學府現任校長帕夫察科。沒有人知道帕夫察科為什么會接受這樣一無名小輩的挑戰,這一點不要說旁人,就是聯邦綜合學府的學生無法理解。
那一戰解燕白雖敗猶榮,事后帕夫察科更是盛贊他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六大的校長,無一不是聯邦最頂尖的存在,能得到他們的夸贊,解燕白身價陡然倍增。
祖寧一看是解燕白,俊容頓時陰沉了幾分。對于聯邦綜合學府的學生來說,最討厭的人之中,這個解燕白大概便能算上一位。就像霜月寒洲的學生討厭漠營的雙子星一般無二,只是漠營的雙子星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有意思!中達書府、聯邦綜合學府,還有一個法亞基金會,這可真是熱鬧!坐在角落的陳暮不由暗自慶幸自己上次抵抗住誘惑。很明顯這混水可不是自己能趟地。
悠閑地喝著果汁,心境不同,感覺就不同。這里的小甜點味道極佳,陳暮窮苦人家,哪里吃過如此美味,索性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起來。
一個大胖子,大汗淋漓地擠到陳暮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這胖子剛一坐下。便順手拿著的杯果汁一口氣灌了下來。
“,這人可真多啊!”胖子一副自來熟的面孔,對陳暮笑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這里還沒這一半的人多。好家伙,這次人居然這么多,這不是成心為難我這樣的胖子么?”
說完他呵呵一笑,伸出肥厚的右手:“仰安。生意人。”
陳暮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道:“曹東。”
胖子恍然大悟:“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天翼曹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天翼老板雖然神秘,但是像仰安這樣地老板,曹東這個名字自然聽說過。
“不知道曹先生對制作高級卡片有沒有興趣?”胖子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臉上的肥內都快擠成一堆,他遞出一張名片:“敝人經營一家拍賣行,前一陣子恰好收了一些不錯地材料。其中有幾張五星空白卡,實在難辨真假,不知曹先生能幫在下掌掌眼?”
胖子心下頗為忐忑,這曹東連法亞的人都敢拒絕,可不是自己能夠強來的。
五星空白卡片!陳暮聳然動容。
他現在制作最多的三星卡片。也能勉強制作幾種四星卡片。五星卡片他想也不用想。但是在聽到五星空白卡片時,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
和三星四級卡片地普遍不同。五星以上卡片地稀少程度,讓它們每一張都是天價!就連六大這樣的地方,五星卡片也不常見。像祖寧,在通過綜合學府授卡考試之后,才被授予一張五星卡片。
授卡考試的難度之高,不是聯邦綜合學府的學生是很難想象的。
聯邦絕大多數五星以上卡片都集中在六大和法亞這樣的大勢力手上,市面上根本無法買到。只有偶爾會在一些拍賣會上見到,每一張都是天價!那些著名拍賣行的拍賣記錄,大多都是拍賣這些真正極品卡片留下來的。即使這些零星的五星卡片,搶購者也大多是像六大這樣財大氣粗地勢力。
其實,這個世界能夠制作五星卡片的制卡師并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么稀少。但造成五星卡片如此稀少的原因卻是因為材料。五星卡片所需要的材料無一不是那些極為珍貴高端地材料,而其中,五星空白卡片便占很重要地一部分。
已知能夠制作五星空白卡片的材料總共有二十七種,這二十七種有些已經滅絕,有些根本沒有人見過,而剩下地,無一不是極其稀少。這也是為什么五星空白卡片如此稀少昂貴的原因。
一張五星空白卡片的價值,遠遠超過五十張四星卡片,而且是四十張性能優良的四星卡片!更關鍵的是,它面臨同樣的問題,有價無市。
這也是為什么市面上五星卡片哪此稀少的關鍵原因之一。制卡和其他一樣,有個成功率的問題。能制作五星卡片,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五星卡片對感知控制的精細程度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而且它的結構復雜程度比起四星卡片,要高上數個等級。
材料稀少昂貴,成功率低,這大致也能解釋為什么市面上五星卡片如此稀少。許多造詣深厚的制卡師,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制作成功一張五星卡片。而許多有實力使用五星卡片的卡修,絕大多數一輩子也只能使用四星卡片。
幾張五星空白卡,胖子拋出的砝碼可真的夠重啊!陳暮怦然心動,不過上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冷靜思考了一會,方才道:“不知仰安先生所說的合作是指什么?”
仰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能夠在誘惑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冷靜,對他這樣的老油條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倘若放在一位只有十歲的少年身上,就難能可貴了。再想想對方地天翼如今脫胎換骨。已經牢牢坐穩羅柚市幻卡界的第一把交椅,仰安再也不敢有半分輕視。
胖子很爽快道:“由我提供材料,曹先生制作卡片,至于制作什么樣的卡片,曹先生盡管隨意。制作出來的卡片在敝人拍賣行拍賣,拍賣所得,扣除材料費用,所得利潤我們四六分成。我四,曹先生六。如何?”
片刻間,陳暮便理清頭緒。這對他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提議。他需要付出的是勞動制作卡片。而他獲得的利益,一方面能夠獲得收益,另一方面,可以大量的練手。獲取大量的經驗。特別這一點。讓他頗為在意。胖子提供地材料肯定是三星四星卡片的材料,這些材料雖然不像五星卡片那么稀少,但是也不便宜。而且如果自己來收購原料的話,那無疑是一件極為繁瑣地事。
而胖子,更是不吃虧。他和陳暮的分成,已經扣除材料費用,他只賺不賠。他只需要提供原料,便能夠獲得四成的收益,對他來說。這自然是件很輕松的事。而另外,他又多了一個穩定地供貨點。拍賣產品地豐富,對于提高拍賣行的聲譽有很大的幫助。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陳暮真具有非凡的制卡實力。雖然不大明白對方為什么如此篤定這一點。他還是相當佩服胖子的頭腦。
看到陳暮若有所動的表情。胖子又加了把火:“作為合作方,如果拍賣行有曹先生需要的材料。曹先生擁有以收購價一點二倍的價格買斷的權利。當然,如果曹先生出售卡片,我們拍賣行擁有優先權。天翼地幻卡不在其例。我們的合作,每半年簽一次,如何?”
陳暮不再有猶豫,點頭:“好!”
胖子伸出手掌,陳暮與其擊掌,示意約定。這屬于口頭承諾,其他的細節,需要用合同來簽訂。
能夠拉攏一位能夠令法亞代表刮目相看的制卡師,胖子的心情頓時大好。兩人擊掌約定,關系自然馬上不一樣了。
胖子說話頓時隨便了許多,眼神朝大廳中心飄了飄,嘿嘿一笑:“中洲這次可傍上大樹了。不過三方都不是善茬,只怕羅柚市要亂上一陣子。唔,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祖寧和解燕白地交行,這可是千載難逢地機會啊!嘖嘖,還有法亞在一旁虎視眈眈,真是好奇,他們會派來什么樣的高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高手?那個戴著一半銀色面具地男子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陳暮很無所謂道:“這些,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胖子顯然很喜歡陳暮說的“我們”這個詞,狠狠灌了一口果汁,哈哈笑道:“確實是沒有關系,我們,只管賺錢就是了!”
胖子心下還有些奇怪,這曹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難接觸啊,也不知道和法亞有什么恩怨,居然拒絕法亞的生意。
他哪里知道那天小蠻是何等的囂張,倘若小蠻甩手丟下幾百萬歐迪,說不定我們窮得掉渣的陳暮同學馬上就接了生意。
強權往往喜歡用強硬的態度對待弱小者,如果發現對方并不弱小,他們會立即調整笑臉,懷柔合作。也許強權們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強勢。
不得不說,習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
只是,很顯然,陳暮并不想給他們第二次機會。無論是小蠻,還是什么法亞,都被他拉入黑名單。
胖子是個極有趣的家伙,不時講一些內幕消息,妙趣橫生,連陳暮都不由莞爾。
他們渾然不在意大廳中央圍成一團、看似親熱實則勾心斗角的一群人。按照胖子的說法,他們的噸位還不夠。
胖子的實力并不像他表現的那么低調。那些原本興沖沖過來找陳暮的人,看到胖子后,個個難掩失望之色。而胖子,看似若無其事,但眼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這些失望而歸的人離開時還不忘給仰胖子行禮,仰胖子一臉淡然的表情,看樣子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
看來,胖子在這個里的地位很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仰安先生,曹先生!”一位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人來到兩人身前,一臉諂媚和討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