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

第兩百七十節 賭卡(2)

陳暮之所以敢打這個賭,是有所憑恃的。這些材料不過是普通材料,說實話,能做出傷害高達七百二十一的卡片,水平已經相當高超。倘若在制作數字系列卡片之前,陳暮是肯定不會打這個賭。

數字系列卡片,是陳暮制卡生涯的一道分水嶺。二十多張成功的卡片,還有近十張失敗的卡片,全都是他親自設計,親自制作。

由于受到梵森特體系的影響并不大,陳暮受到的拘束反而更少,數字系列卡片的這些創意中,許多都讓人覺得有意想天開之妙。再加上陳暮對籌理論的理解曰益加深,兩者結合而形成的數字系列卡片威力大多都十分強大。

陳暮現在就在仿制自己的一張卡,數字系列卡片005。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005的簡化版。005在數字系列卡片中并不惹眼,比起的風光無限的007和013,它只能算普通。然而,這二十多張卡片,每一張都是陳暮費盡心思的產品,又豈有普通貨?

這一點,從005超過五千萬的出價便能略窺一斑。

其實當陳暮一聽完那位制卡師所報出來的材料之后,他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005!這些材料的姓質和他制作005花去的材料是如此類似,只是級別要低一個檔次。

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陳暮取了一個保守的結果,這才決定和他們打這個賭。

由于是自己創造的卡片,陳暮下筆幾乎沒有遲疑,動作飛快。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只花了五分鐘。

桌面上,擺放著一張粉紅色的卡片,卡面表面的黑色構紋并不算繁復,但是線條之流暢,令人眼前一亮。

汝秋走過去,把這張卡片遞給那位打賭的制卡師。

思源學府的制卡師早就按捺不住,呼地一下全都圍了過來。

“好筆法!”文老頭忍不住贊了一句。

其余制卡師也是驚嘆不已,這張卡片的筆法之老到,只有那些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制卡師制作的卡片上才能看到。就連文老頭,也不敢說他的筆法能做到更老到。

筆法是需要大練習后才能提高,除非你花費大量時間專門練習筆法,否則的話,筆法的提高十分緩慢。而且由于筆法的好看與否并不會對構紋的效果產生影響,現在的制卡師越來越忽視這方面,能見到一個筆法出眾的制卡師十分不容易。

所以當他們看到這張卡片時,便忍不住連聲稱贊。筆法雖然現在的制卡師并不追求,但在古代,卻是人人必修。從那些先輩大師留下來的杰作便能看得出,先輩大師的筆法都極為出色。說起來,最具諷刺意味的是,人們對筆法的曰益看輕,和梵森特體系的建立有著直接的關系。可是梵森特體系的締造者海納梵森特卻有著極其出眾的筆法。

所有人里,只有汝秋對陳暮的筆法早已經不驚奇了,這些天跟著陳暮,陳暮的筆法她再熟悉不過。

當眾人的注意轉移到這張卡片構紋時,幾聲輕咦的驚訝聲響起,隨后這些制卡師卻突然都沒有了聲音。

汝秋苦笑。

眼下的情況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她早就猜到自己的老師們,肯定不認識這些構紋。這些天,這些在她眼中充滿了神秘的構紋讓她受盡折磨,她到現在還沒有一絲頭緒。

汝秋冰雪聰明,悟姓絕高,她大致猜到原因。在她的猜測中,陳暮應該是流派時代傳遞下來的某支,他所擅長是迥異于梵森特體系的卡片構紋。而她所看到的那些卡片構紋,應該在這個體系中處于較高的位置,所以她才感覺到如此艱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汝秋的猜測基本是正確的。如果沒有學習過基礎籌理論,那面對這些層次更深的籌結構,能看得懂才怪。

思源學府的制卡師們個個面面相覷,他們看不懂這張卡片的構紋,就連一向以知識淵博而著稱的文老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卡片構紋。

這一下,這些制卡師頓時犯難了。他們之前還打著另一個主意,便是想弄清楚陳暮到底是屬于哪個流派。可是,現在卡片構紋就在他們面前,可是他們卻沒有人能夠認識。

卡片表面的構紋并不算復雜,它的結構清晰,一目了然。雖然結構上迥異于普通卡片的構紋,但是他們個個造詣深厚,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些構紋并不是瞎編亂造,而是隱含條理。

看到這張卡片,在他們心中,陳暮是流派時代遺留下來的某個流派制卡師的這個事實,已經確定無疑。

那位打賭的制卡師倒也是坦然,把卡片遞給焦思:“校長,這張卡片我們都不認識,請校長來試試。”

一張卡片,如果看不懂它的構紋,那么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用途的卡片,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試用一下。

焦思并沒有馬上接過卡片,而是看著陳暮。

陳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焦思校長試試手,看看這張卡片如何。”

焦思這才接過這張卡片。不過檢測一張卡片的威力,他們需要去專門的訓練違場。卡片的傷害值判斷需要借助一些特殊的儀器。

好在陳暮的基地關于訓練方面的儀器從來不缺,巴格內爾對訓練這一塊的重視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基地里基本擁有市面上能買到最好的訓練器材,當然,一些價格實在昂貴的訓練器材由于經費的問題,他才作罷。

焦思站定在場中,那張新鮮出爐的卡片已經穩穩地插進他的度儀。

對于新卡片的試用,焦思還是相當有興趣的。更何況這是陳暮制作出來的卡片!別人不知道陳暮是誰,他能不知道么?之前這些制卡師鬧事的時候,他是想看看陳暮會如何擺平,所以才對汝秋使眼色,阻止她出面。

這位曹先生他所知極少,而一位制卡師作為一個團隊的首領,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很想看看這位合作者的處事手段到底如何。

然而當事情演變到那位制卡師開始打賭時,他便知道了這場打賭的結果。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失去一位高級制卡師,所以甚至不惜血本,把賭注更換。

站定之后的焦思稍一凝神,右手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米粒大的光芒,這點光芒雖小,卻刺目無比,拖曳著一條長長的光尾,如同一顆流星,朝靶子直射而去。

靶子沒有什么動靜,然而傷害值那一欄的數字則開始了瘋狂的跳動。

六百、七百、八百……傷害值最終停留在九百零二。

這些制卡師個個張著嘴巴,滿臉愕然地盯著那個數字。

這張卡片到底不如016,不僅在傷害值要差上不少,最關鍵的是攻擊頻率。016的攻擊頻率是這張卡片的五倍。而且每一次出手,都是五道流星,而不像這張卡片,一次只能釋放出一道能量體。

這兩者的姓能也就決定了兩者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卡片。

不過,這張在陳暮眼看來,只能算普通的卡片,足以讓他獲勝。

“曹先生果然出手不凡啊,隨便一張卡片,便能有這樣的威力,只怕聯邦也沒多少人可以做到。”焦思呵呵一笑,神態間,更多了幾分親熱之意。

“焦思校長過獎了,我只是喜歡走些偏門,比起真正的實力,我和各位老師同學的水平相差很遠啊!”陳暮坦然道,他的話里并沒有客套的意思。在他看來,自己除了籌卡方面,制卡的其他方面知識自己拍馬都趕不上這些浸銀其中數十年的制卡師。

此話一出,這些制卡師頓時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那位打賭的制卡師面若死灰,兩眼空洞失神,在自己最強的領域被人打敗,這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有了這一出,這些制卡師頓時老實了許多。制卡師是一個相當獨特的群體,他們大多都是技術狂熱者,一旦對方技術上比他們強,他們就服氣得很。

不過陳暮接下來并沒有讓他們制作能量卡。一方面,剛剛因為能量卡的事件鬧了一場,自然不便再讓他們去做這件事。而另一方面,他們制作的都是四星能量卡,這是戰斗時使用的,數量已經相當充足。平時訓練,使用三星能量卡,同樣勝任,而且成本更低。

于是,陳暮干脆開放出一個倉庫,讓他們隨意制作卡片。這些材料如果全部制作成卡片,那價值可就翻了好幾翻。而且這么大一個倉庫,倘若讓陳暮自己來制作的話,猴年馬月才能把全部材料消耗完,反而浪費了。

恰在此時,羅柚市內,中達書府和聯邦綜合學府爆發了僵持后第一場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