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的收購價是一百零三歐迪,也就是說,每張能量卡,他能夠得到五歐迪的利潤。店主每天從他那收購的一星能量卡是二十五張。也就是說,他每天能夠得到一百二十五歐迪的收益。但是,這有個前提。”喻龍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前提是,他沒有一張卡片失敗。如果失敗了一張卡片,那他的收益基本就泡湯了,而失敗兩張,他每天需要虧損七十一歐迪。由此可見,他的制卡成功率極為驚人。最令我佩服的是,這樣的生活,他堅持了四年。”
青青淡定的眸子也不由衷地露出佩服之色。
“這些調查看上去沒有太大的意義。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這位陳暮本人。這些經歷能夠幫助我們去了解這個人物。陳暮的一星能量卡制作生涯在這家小店店主去世后便結束。之后,他便開始與他的重要搭檔——雷子,開始制作卡影。我們找到他們的第一部作品《邂逅》,發現,其中同樣用到了該項技術。應該說,他得到它的時間,應該是制作《邂逅》之前并沒有多久。不過,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線索。
也就在那段時間,陳暮加入了東商衛城的低級幻卡俱樂部。這也是我們能夠找到關于陳暮影像的唯一出處。而他在低級幻卡俱樂部的表現令人震驚,在低級幻卡領域,他是一位天才。
之后,陳暮與左家交惡,遭到了左家的追殺,左家在不久之后被東行寧家所滅。”
聽到這,青青已經完全聽得入神,忍不住問:“然后呢?”
“左家被滅,但是我們通過東行寧家,還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追殺陳暮的卡修反而被他所殺,而之前,他從未表現出任何攻擊能力。左家并沒有追殺成功,陳暮也不見蹤影。”喻龍說到這,不自禁露出激動之色:“本來我們以為,最后的線索就這么斷了。但是沒想到,就在兩個月前,天冬里區忽然來了一批人。因為他們的通行證居然是京都的,那段時間也是唐含沛鬧得最兇的時候,負責關卡的卡修之中恰好有我們的人,便把這個消息上報。我們首先想到的也是不是唐含沛在搞什么鬼,就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沒想到,我們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這支隊伍的首領,極似陳暮!”喻龍語速極快,神態亢奮:“這立即引起了我們的高度注意。由于只有影像,而且還有些模糊,我們還無法做出百分之百的肯定。”
喻龍的語氣一轉,帶著幾分遺憾:“可惜,這個消息引起我們注意,還是在一個月以前。等我們想去調查他們的蹤跡時,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他們。后來,我們發動了幾乎在天冬里區所有的力量,才查到,他們最后出現的地方是橡樹小鎮,據說他們曾在一個休息廳整頓。我們猜測,他們已經進入冰雪區。”
聽到這,青青已經聽明白了大概。她偏過頭,那雙不帶人間煙火的眸子飄向校長:“您的意思是?”
“你這兩年一直呆在學校里,也需要出去走走。”老人的神情變得嚴肅:“這件事,是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我們的推測是真的,他身上的那件東西,無論如何,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它不僅是海納先生一生之中最大的遺憾,也是一件足以改變聯邦格局,讓我們星院更進一步的寶貝。”
喻龍在一旁接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它的存在,只有在海納先生的曰記才有隱晦的提及。就連我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對我們比較有利的是,霜月寒洲正在和漠營打得如火如荼,他們自顧不暇。而且青青你的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這個時候進入天冬里區恰是時候。”
喻龍忽然低下頭,過了片刻,重新抬起頭:“我比較擔心的是唐含沛。”
“唐含沛?”青青露出疑惑的表情,素雅的臉上,帶著微微不解,就像風兒吹動柳梢。
“是的,我們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打聽出來,陳暮他們通行證,是唐含沛給他們辦的。”喻龍的回答令人吃驚。
青青沒有太過于吃驚,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她忽然開口:“校長,百淵府和中達書府合作的消息確實嗎?”
看到青青罕見地帶著幾分認真的臉,老人和喻龍對視一眼。
老人點點頭:“應該不會錯。中達書府這次是為虎作倀,哼,百淵府素來陰狠,覬覦我們聯邦富饒之地已久,這次必不會存什么好心。”
喻龍連連點頭。百淵府是真正的蠻荒之地,據說那里四季黑暗如夜,有如幽冥。環境惡劣,土地貧瘠,極難生存。所謂百淵,是指那里深淵洞穴極多。這些洞穴便百淵府人的生存之地,它們內部極大,往往相通。
地表常年刮著沙暴,風沙走石,是生存的禁區,只有那些最強大的柔客才有可能在地表生存。
百淵府,這個名字總會是讓青青想起那位奇丑無比的女子。
青青起身,朝老人行一禮,飄然而去。
山谷內每天都在不斷地變化,布爾納的效率極其驚人。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總是讓人容易熱血沸騰。卡修們訓練起來,也是格外地努力。真的進入天冬里區,讓他們許多人感覺仿若在做夢。
陳暮則拉著姜良,不斷地進行調整。姜良的感知已經恢復以前的八成水平,這令他喜出望外,而陳暮也備受鼓舞。
不過為了更安全,陳暮便索姓以姜良為參照,不斷地改善自己的方案。
所有人之中,最辛苦的卻是奚平。離山谷最近的一座城市是敕勒市,直線距離也有一千二百公里,駕駛梭車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抵達。
山谷的建設需要大量的物資,而奚平則負責購置各種所需要的物資。每天,都有一支專門的梭車隊伍運輸大量的物資前往雪絲蟲谷。而奚平,也成了這些商家最歡迎的座上客。
可憐的肖波,則成了運輸大隊大隊長,每天奔波于山谷和敕勒之間。
坐在梭車頂上,釋放他的“雞蛋殼”,眼前的一切,是如此蒼茫,呼嘯寒風夾雜著無數大朵大朵的雪花,刮在臉上,有如刀割一般。顛簸的梭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隨意坐在車頂的他就像扎根在上面,紋絲不動。
忽然,肖波眼神一道寒光如同刀鋒乍現,鋒銳得幾乎都要把從眼前飄過的雪一剖為二。
肖波施施然起身,迎著風,長發如飄,鮮紅的發束在雪花中醒目無比。梭車里的卡修也機靈得很,連忙停車。其他梭車很快發現異樣,紛紛停車。
“這年頭,阿貓阿狗都跑出來做土匪了?”肖波的聲音中依然帶著懶洋洋的味道。
“一個感知連六級都沒到的卡修,口氣也敢這么大?”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寒風中若隱若現。
修長白皙的手指整了整硬質衣領,此時的肖波就有如一位即將赴宴的紳士,優雅而瀟灑。
“出來吧,五個小家伙,別躲了。”他忽然瞇著眼睛抬起頭:“我說,你在天上飄啊飄,不冷么?”
“閣下果然好眼力!”陰冷的聲音穿透風雪,清晰地傳入肖波耳中。與此同時,車隊一旁的雪地里立即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五名戴著面具的卡修從雪地中鉆出來,虎視眈眈地看著的車隊。
肖波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嘴唇,俊逸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神情說不出的妖異。
剛剛掠過鮮紅溫潤的唇,那根修長白皙有如女子般的手指看似不經意輕輕一彈。
琥珀色的光芒細若發絲,眨眼間鉆入雪地。
“小心!”天空中那位卡修陡然暴喝。
可惜已經晚了,五名卡修的咽喉浮現一個針尖般大小的血點。五名卡修神色怔然,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紅點處迅速浸出殷紅的血珠,然而,轉眼間,一道細長的血線如同噴泉般,從紅點處噴涌而出。
五名卡修此時才反應過來,驚恐地捂著喉嚨,嘴里發出嗬荷之聲,緩緩倒下。他們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翻騰不休。
“你敢偷襲!”天空中那位卡修又驚又怒。
“大叔,難道我該先打招呼么?”肖波俊逸的臉上竟然詭異地帶上一分嫵媚之色,話音未落,幾道琥珀光芒朝天空中那道模糊的影子疾射而去。
“我要殺了你!”天空中卡修盛怒之下,全力出手。只見無數如同雪花般細小的能量體,迎上肖波的那幾道琥珀光線。
兩者沒有任何懸念地撞上。
然而,極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