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高聳的山巒,空中的李銘望向那片山中湖泊,一只渾身由黏稠的泥漿構成、又大又肥的怪物佇立于湖面中央。
很顯然學校在這里專門設置一只淤泥怪是別有用意的,如果沒有飛行坐騎,一般的學生基本不太可能徒步攀上山頂。
而這又是個山中湖,不具備遠程攻擊能力的召喚卡只能望湖興嘆,戰斗環境對于一般的制卡師而言十分不利,可謂精心設計的一道難關。
“而且看這淤泥怪物的物質構成,物理攻擊的效果估計也會大打折扣,不能光靠莽。”李銘俯瞰著那只淤泥怪物,心中若有所思。
算了,干就完事了。
說起來這淤泥怪,怎么總感覺和某只與大袞有所關聯的克系外神有幾分相似?
李銘嚼了嚼嘴里的櫻花軟糖,隨后直接召喚出了大袞。
一只身形絲毫不亞于淤泥怪的龐然巨物驟然從空中落下,伴隨著一聲鏗鏘聲響,大袞劃過膨脹的風壓精準地落在了湖面之上。
隨后它也如那只淤泥怪那樣完全忽視了水的液體性質,直接站立在了湖泊之上,在周圍掀起了一陣水浪。
而湖泊正中的那只淤泥怪物,渾身黏稠惡心的淤泥突然涌出了幾張由黏稠液體組成的五張人類面孔,它們在不斷扭曲變形之間發出凄厲而詭異的呻吟聲,聽得李銘心底發毛。
這尼瑪長得也太克系了吧,估計學校也是想用這淤泥怪物嚇唬嚇唬學生。
那五張人類面容朝著大袞的方向匯聚塌堆,每張摻雜著恐慌與哭泣的臉龐睜開了眼睛,混厚陰郁的色調一齊盯向大袞將其牢牢鎖定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隨后,它慢慢地朝大袞蠕動爬行,舉手投足間釋放出一股令人畏懼的可怕威壓。
“大袞,不必節省精神力,盡量避開近戰,”李銘微瞇著雙眼,“忘卻之波!”
他倒是不擔心大袞近戰打不過這淤泥怪物,主要是沾上了淤泥可能不太好洗。
畢竟大袞好歹也是一張紫卡,錘爆這只淤泥怪應該不成問題。
在聽見李銘的命令以后,大袞抬起右手,朝空中輕輕一揮,腳下的水流瞬間朝著它掌心之中旋轉凝聚,并快速地在大袞身后形成了一個洶涌的海浪。
那只淤泥怪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五張哭泣與恐慌交錯的面孔嘴中凄厲的慘叫更尖銳了幾分,同樣汲取腳下的湖泊供自己使用。
只不過它的使用方式更加簡單粗暴,似乎是通過了某種咒文將水源轉化為了黝黑泥漿,一堵泥漿墻壁阻隔在了大袞與它的面前。
下一秒。
刺目的白色浪潮朝著漆黑的泥漿海墻翻滾而來,但大袞制造出來的洶涌浪潮卻比淤泥怪制造出來的泥漿海墻龐大了十倍不止。
浩瀚宏偉的海潮頃刻間便令泥漿墻崩瓦解,連同制造它的淤泥怪一齊拍倒在了海面之上。
而大袞制造出來的海浪甚至沒有停下洶涌的腳步,直接朝著一旁的山川撲了上去,由硬石物質組成的山峰直接被打出了一個高度近百米的溶洞。
這威力,騎在夏塔克鳥身上的李銘都忍不住暗自咂舌。
在他的印象里,如果是克蘇魯神話體系下的人類巫師想要釋放忘卻之波,不僅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施法時間,掀起的海浪頂多也就淹沒打翻一艘小帆船。
但換成大袞以后,非但可以瞬間釋放,而且威力更是無比恐怖。
果然啊,在克系里,人類相比神明而言屬實還是太渺小了一點。
至于那只淤泥怪物,它渾身上下的五張面孔已經有四張從身體上脫離,只剩下最后一張牢牢地盯著大袞。
它朝前用力爬了幾步,試圖再度抽取湖泊水流鑄成泥漿想要攻擊大袞。
然而,在朝前蠕動了幾步以后,維持它存在的精神力似乎就已經徹底枯竭,黝黑淤泥逐漸流失。
在即將流失前的那一刻,李銘立刻取出幾張空白的素材卡,開始采集起了這只淤泥怪的原材料。
數秒之后,李銘手里的空白卡,有兩張已經變成了藍色的素材卡。
“嗯,不錯不錯。”
黝黑觸手(藍)、扭曲原生質(藍)
確認了一番手里的收獲以后,李銘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大BOSS,掉的卡都是藍色,學校還是會挺干人事的。
只是可惜了,這秘境里也就這么一個大BOSS,再來幾個多好。
就在這時,夏塔克鳥突然偏過腦袋看向一旁,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
別說它了,即便是李銘,也感受到了一陣從那個方向而來的惡寒。
“大佬......要小弟不?”柔弱聲線的源頭是一個女生,正是之前跟在白月欣身旁的那個柔弱女孩,“我的第一張卡品質是綠色七星,放心,有戰斗力的,大佬保我能到前三十就行。”
李銘眉頭一挑,手掌輕抬攔下了想要直接發動攻擊的大袞。
那個柔弱女生步伐輕盈,平穩而又優美,不緊不慢地向著李銘緩慢走來。
她的身影踱著長長的步子,斜射的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不過,即便她渾身都裹著一種舉重若輕的氣質,但李銘還是能注意到她有一只手始終揣在口袋里,似乎在警戒著什么。
李銘看著對方,腦內出現了幾個關鍵點。
自己剛剛大戰完畢,就有人來找自己,對方還是在名單上的人。
嗯......
“你就是那個……那什么邪教的邪教徒?”
那個女孩愣了一下,步子也停了下來。
隨后,一絲極難察覺的冰冷微笑爬上了她的臉頰:“我怎么可能是……”
可當她看見李銘那“我信你個鬼”的眼神時,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干脆直接攤牌。
行吧,不裝了!
“邪教是個統稱,而且還是官家的稱呼,不太嚴謹哦~”
這倒是挺正常,畢竟邪教的狂信徒一般都不怎么愿意承認自己信仰的是邪神,自己的組織是所謂的邪教。
“不過,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應該也是一位‘神使’吧?大伙都是‘神使’,你干嘛來惹我們啊?”
李銘眉頭一皺:“邪祭就邪祭,還整個神使這么高端的詞匯,好好的人不當非得給別人當狗?”
“你還真是喜歡官家話,”她冷笑了一聲,并沒有直接回應,“話說回來,伱究竟接受了多少神明的恩賜啊?味這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