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云笑著道:“留下來吧,你真要回去我爹還得送你,你就睡我哥那屋,空著的。”
蘇家現在空了兩間屋子,一間是之前蘇家三兄弟住的那屋,另一間是本來給蘇從軍砌好結婚用的,但現在這不是沒用上嗎?也就空著了。
“那好吧。”都這么說了,季越也不好再說什么離開的話,所幸來的時候他媽說過要是時間晚了不回去也成。
“行,那阿姨去給你收拾一下屋子。”
“老三媳婦,你去收拾從軍那間。”吳桂香發話了。
“好。”
蘇清云見季越有點無措的樣子笑了笑,“你就安心坐這兒吧,要是實在閑得慌,你就想一想咱們的播種機咋弄。”
她也沒有邀請季越進她屋去學習討論,那畢竟是她的房間,季越到底進去有點不合適,而且她敢打賭,她要是敢說這種話,她爹殺人的視線就要過來了。
兩人就坐在堂屋里,家里人還沒有睡意,在旁邊聊天,他們兩人小聲討論著播種機的事兒,各聊各的,倒也是互不影響。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秦英就招呼著倆孩子去睡覺了。
季越躺在床上,他是有些認床的,但是今天卻奇異地不覺得難受,或許是因為蘇家的氛圍太好了,他從心底里喜歡這里,并不抵觸。
他心里又想了一會兒播種機的事兒,不知不覺睡著了,那邊蘇清云也已經進入了夢鄉。
蘇家人都睡熟了,除了蘇愛民還沒睡,秦英感受到身邊人翻來覆去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干啥呢?這大半夜還不睡?”
“我是在想云云和季越那小子。”
“他們怎么了?”秦英納悶兒。
蘇愛民翻過身,對著她,語氣有些奇怪,“你有沒有覺得季越那小子對我們云云有些不一樣?”
“啥?”聽見這句話,秦英的瞌睡也醒了,“什么不一樣?”
“我總覺得那小子對云云很不一般,剛才吃飯的時候那小子眼神基本都在云云身上,還有剛才他要回去,也是云云開口了他才留下的。”
蘇愛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以我一個男人的感覺來說,這小子不對勁!”
“愛民,你是不是想多了?”秦英無奈,“他們倆還是孩子呢,這關系好走近點不是正常的嗎?”
“不是,這種好不正常啊。”蘇愛民始終覺得不對。
“行了,你大晚上不睡,就琢磨這事兒呢。”秦英不管他了,“我先睡了,明天還得上課呢。”
“咱們這不得先考慮嗎?要是后面突然有啥事兒那不就晚了。”
秦英迷糊著答了他一句,“能有啥事兒啊?再說了,小越要是真跟云云有什么,我還高興呢。”
蘇愛民:“……”他和媳婦兒的悲喜并不相通。m.χùmЬ.ǒ
蘇清云倒不知道蘇愛民這個老父親的擔心,一夜好夢后起來,看著季越已經起來了,笑著問:“昨晚睡得好嗎?”
“當然。”季越正在廚房幫忙燒火做早飯,他沒有用過農村的土灶,但也像模像樣的。
“小季這孩子就是太勤快了,我都說不用幫忙了,他非得來。”李秀蓮揚著笑臉夸道。
“沒事,我沒做過這些,就當學習學習了。”季越用火鉗又夾了一根柴火進灶膛。
“差不多了,這點水燒干就可以吃飯了。”
早上吃得簡單,就是紅薯粥,燉了個白菜粉條,還有自己腌的泡蘿卜,清脆爽口,早上就得吃點這種開胃的。
吃過飯后,蘇清云和季越就得去上學了,蘇清云看著自行車,慶幸最近因為她請假比較多夏秋沒有再跟她一起去上學,不然他們三個人還不知道怎么去學校,總不可能他們三個人一起騎車走吧。
依舊是季越載著蘇清云去學校,后面的蘇愛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睛一瞇,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別想了。”秦英一看蘇愛民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去學校了。”
“嗯。”
蘇愛民一邊琢磨一邊往地里走,他最近都在地里上工都沒怎么去車隊,等這段時間過去了,他再去車隊也行,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他現在已經非常謹慎了,錢可以少賺點,安全最重要。
蘇清云和季越到了學校,將自行車鎖好,進教室的時候全班學生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他們倆今天會一起來?
早到的夏秋看見他倆一起進了教室,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如雷達一般上上下下地掃視兩人。
“咋回事兒?”剛一下課,夏秋就把蘇清云拉出了教室,逼問道。
“什么咋回事兒?”
“你今天怎么跟季越一起來的?”夏秋緊盯著她,“你可別說自己跟他是在學校外面碰到的。”
蘇清云眨眨眼睛,如實相告,“他昨天在我家啊。”
“什么?”夏秋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他在你家睡的?!”
“敢情昨天他們議論的你身邊跟著的小伙子就是季越啊?”夏秋恍然大悟,她就說嘛,昨天下午,她爹娘回來說村里人看見蘇清云身邊跟著一個帥小伙子。
她還想著今天來學校問蘇清云呢,沒想到這人就是季越。
“你這么大聲干嘛?”蘇清云無奈,“他昨天跟著去了咱們村,看看地里的情況,我不是跟他一起弄那個比賽嗎?需要實地去看看,后來就在我家吃了飯,太晚了我家里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回去,就讓他住下了。”
“就這樣?”夏秋不相信道,“這就開始登堂入室了?”
蘇清云::“……”
“誰叫你這么用成語的?都說了是有正事兒。”
“不信。”夏秋摩挲著下巴,“沒這么簡單,容我思考思考。”
“那你慢慢想。”蘇清云無奈地嘆了口氣,接了熱水后回了座位。
夏秋也回了座位,她斜眼看著小聲討論著問題的兩人,心里感嘆,季越這手段高啊,都不動聲色地打入清云家里了,清云還什么都沒有察覺。
嘖,季越這心機夠深的啊,夏秋自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
班上的其他同學雖然沒有以前那樣碎嘴的了,但是還是會在背地里悄悄議論,他們也覺得奇怪,季越和蘇清云之間明明看起來不是那種黏糊的感覺,但就是有一種別人都插不進去的氛圍,這種氛圍非常微妙,但卻是確實存在的。
當然,這些種種猜測,目前當事人蘇清云都沒有一點感覺,或者說,就算是有那么一點感覺也被她忽略了,她現在心里只有學習和研究,別的都靠邊兒站。
兩人又討論了很久,終于定下來了播種機的最終圖紙,接下來就是動手制作了,其他的問題就是在制作的過程輒待發現了。
廢品回收站那里到底每天人來人往的,有些顯眼,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后,未免有心人做文章,蘇清云和季越決定去把他們存在廢品回收站的材料和零件全部都運到學校來,反正學校又給他們安排一間教室,不用白不用。
兩人中午放學匆匆吃過午飯就去了,到了廢品回收站,王志華正在捧著碗吃飯,見兩人來了,他匆匆放下碗。
“王叔,我們來拿之前的東西。”
“拿吧,拿吧。”王志華笑瞇瞇道。
季越找了個麻袋,把那些看著像破銅爛鐵的東西一股腦裝了進去,蘇清云還在四處尋覓,看有沒有什么還能用得上的東西。
王志華欲言又止地看了蘇清云一眼,被蘇清云捕捉到了。
“王叔,怎么了?”
王志華把蘇清云拉到一邊,他壓低聲音說道:“清云,叔問你啊,那個縫紉機你會修不?”
“縫紉機?”蘇清云點點頭,“可以啊,這個簡單。”
縫紉機的構造并不復雜,很容易修。
“那就太好了,叔這里有幾臺縫紉機,你看能不能幫叔修了?”王志華一臉期待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蘇清云話鋒一轉,“王叔,還能修的縫紉機怎么會到你這兒來?”
這里是廢品回收站,可不是什么機器維修部,修修還能用的縫紉機怎么會到這里來?
王志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瞞她,“叔實話跟你說吧,是這樣,我這兒的幾臺縫紉機都是縣里紡織廠淘汰下來的,已經用了很多年了,經常出毛病,再修一修雖然還能用,但是用處不大。”
“這不,紡織廠換了新的縫紉機,舊的那些就淘汰了,大部分被廠家回收了,但是咱這不是有門路嗎?搞了幾臺,我就想著修一修賣出去。”
“這……”聽他這樣說,蘇清云反倒猶豫了,這就相當于這批縫紉機的來路也不怎么正當,要是被查了的話又是很大的風險。
“你放心,這次都弄好了,絕對不會有什么意外。”王志華一看就知道她在擔心什么,連忙保證道。
“其實我這找其他人也能用的,但是不是相信你的技術嗎?再說了,你修一臺,叔給你這個數。”
王志華比了一個四,他用氣音道:“四十,怎么樣?”
蘇清云眼睛亮了亮,有點心動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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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