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時,蘇清云心里也感到心驚,這院子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姑娘?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遭了他們的毒手?
“行了,你在這里守著。”王婆對老五道,“我再出去看看還有沒有貨。”
“好。”
“記住,安分一點,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王婆再一次警告他,“如果有人醒了,就再喂一下藥。”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教。”王婆這么啰嗦,老五有點不耐煩了。
王婆要出來了?蘇清云和季越對視了一眼,趕緊在她出來之前,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剛才躲藏的地方。
他們剛走,王婆就出來了。
秦英提心吊膽地張望了這么久,正緊張得不行,見兩人回來,忙問里面到底怎么樣,是什么情況?
“那個大嬸兒叫王婆,另外一個男人叫老五,他們就是拐子。”蘇清云沉著臉道:“娘,里面情況不太好,被抓的姑娘不止我們看到的那一個,應該還有很多。”
“什么?”秦英不敢相信道,“你是說里面不止一個姑娘?”
“對。”蘇清云點點頭,“是我們親耳聽見的。”。
“這太過分了!”秦英也是氣得不行,“怎么會有這種事?”
蘇清云沉默,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太多了,她們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秦英一時也沒了主意,這么多姑娘的安全她們總不能不管不顧吧?可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她雖然活的年歲不算短,但她沒有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經歷的事情也不多,前半生有父母寵愛,后半生有蘇愛民顧著她,秦英其實是個比較單純的人。
所以這個時候,竟然還需要兩個小孩兒來拿主意。
蘇清云想了想,“這樣吧,王婆雖然走了,但她肯定還會回來,那個叫老五的男人在這兒守著,也不會離開,我們現在趕緊去報公安,趁他們現在還沒有把這些姑娘轉移走,讓公安把他們一網打盡。”
“好。”秦英點點頭,“那我留在這里,你們去報公安。”
“不,娘,我在這兒守著,季越和你一起去找公安。”蘇清云道,“你別擔心,我要是遇到事兒了直接就跑,絕對不會去冒險,再說了,我就只是躲在這里觀察一下,不會有事兒的。”
她了解自己娘,
“不行。”秦英還沒說話,季越先一口否決。
他雖然知道蘇清云身手很厲害,但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女孩兒留在這冒險,這太危險了!
秦英也一臉的不同意,“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兩個人都不同意,蘇清云皺著眉想了想,“那季越你留下來,娘,你一個人去找公安可以嗎?”
“你們兩個能行嗎?”
“沒問題的。”蘇清云再三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冒險。”
秦英猶豫再三,還是點頭答應了,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兩個孩子機靈,就要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好,那我現在馬上去公安局。”
秦英也不耽擱,直接就走了,她雖然不知道公安局的具體位置,但問問人還是能找到的,這事兒耽誤不得,她得趕緊去。
蘇清云和季越留在原地,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環顧四周,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監視這個小院。
蘇清云看著這破破爛爛的院子,突然道:“季越,你說這院子還會不會有其他門?”
季越想了想,“走,咱們找一找。”
蘇清云點點頭,兩人先是又湊進了大門,透過門縫,看見老五搬了個椅子在院子里打瞌睡,他們又圍著院子繞了一圈兒,果然在院子后面發現了一處圍墻破了,有一個狹小的洞口。
蘇清云盯著這個洞口思索。
“你想進去?”季越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不行,絕對不行。”
在外面守著可以,但是進去冒險太危險了,即使她身手好,可萬一那個老五也是練家子呢?而且這種人身上肯定有武器防身,見過的事兒多了,說不定還見過血。
她雖然打架厲害,但不一定面對這種窮兇極惡的人還能保持冷靜。
“季越,你剛沒聽到嗎?他們剛才說這里面有很多姑娘,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她們的情況,老五現在在前院睡覺,不會打草驚蛇的,我進去查看一下,等會兒也能給公安提供具體情況。”
“如果要進去也是我進去。”季越堅決不松口,“或者我們一起進去。”
蘇清云瞪著眼睛和他對視三秒,妥協,“行,一起。”
洞口有點小,蘇清云毫不費力地就鉆了進去,但是季越卻費了一番功夫,他雖然清瘦,但身形高大,還是有點費力的。
院子是一個典型的小四合院樣式,老五守在大門口的位置,左右后面三方都有屋子,兩人根本不知道人是關在哪里的。
“先看看這邊。”蘇清云指了指離他們最近的屋子。
“好。”
兩人動作靈敏,如同貓兒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背對著老五的門是鎖著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從正門進入屋內,便只能從窗戶處想辦法。
只有一扇窗戶,窗戶里面糊著報紙,根本看不清屋子里的景象。
窗戶不高,蘇清云試著推拉了一下,意料之中,窗戶紋絲不動。
她和季越觀察了一下,這破窗戶根本沒有插銷,就是從外面用釘子釘死的,應該是為了防止里面的人從窗戶逃跑。
“怎么弄?”蘇清云聲音輕的只有口型。
這釘子釘得死死的,他們徒手怎么可能把這窗戶弄開?
季越卻絲毫不著急,他從兜里摸出一樣東西,蘇清云看清之后,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身上怎么會有這個?”她驚愕道。
季越竟然從兜里抹了一把小刀出來,他們的行李不都放在車站了嗎?這刀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對,季越為什么要帶刀?
“我剛才怕有情況,拿的。”季越解釋了一句。
這次行程這么久,他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就帶了一把小刀在包里,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蘇清云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年代檢查刀具沒有那么嚴格,而且這還是一把小刀。
“那趕緊,別耽誤時間了。”蘇清云催促道。琇書蛧
季越拿著刀開始撬窗戶上的釘子,蘇清云站在一邊注意老五的動靜。
很快,季越就撬開了窗戶上的幾顆釘子,但是不是因為這刀厲害,也不是因為他厲害,完全是因為這房子年久失修,木頭做的窗戶已經被蟲蛀空了,所以他才沒費多少力氣。
“好了嗎?”蘇清云小聲問。
季越點點頭。
兩人盯著面前的這扇窗戶,怕發出聲音,他們動作放得極輕,慢慢拉開。
可突然,一張臉突然出現!
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孩兒,但還是能看出長相秀麗,她看著突然出現的蘇清云和季越兩人,瞳孔放大,張嘴下意識就要尖叫出聲。
蘇清云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我們是好人,來救你們的,別叫。”
女孩兒眼睛瞪圓了。
“真的。”蘇清云道,“我們都是學生,你別叫,我松開手。”
女孩兒眨了眨眼睛,蘇清云慢慢松開手,她沒有叫,蘇清云松了口氣。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是不是被他們拐來的,這里面還有多少人?”蘇清云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女孩兒卻沒有說話,而是兩只手比畫了起來。
蘇清云和季越都愣住了,她是個啞巴?
難怪,剛才兩人還奇怪,王婆和老五兩人怎么沒有塞住她的嘴?難道就不怕她呼救嗎?原來,這姑娘根本說不了話,自然不需要塞住嘴。
女孩兒比畫的動作很慢,像是怕兩人看不懂,季越一臉迷茫,他真的看不懂。
蘇清云前世學過一些手語,大致能看懂意思,看完女孩兒比畫的內容后,她沉著臉對季越說:“她說這個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怕她們商量著一起逃跑,她們這里的女孩兒都是單獨被關起來的,除了這個房間,旁邊的這些房間里面都有人。”
兩人看向這個院子,這院子至少有個五六間房,這就說明這里至少關著五六個女孩兒,蘇清云和季越的臉色愈發難看。
女孩兒又比畫起來。
“她說,她是最先被關在這里的,因為不會說話,不像其他人一樣逮住機會就大吼大叫,所以挨的打最少,身上的傷也最輕,但是每一頓吃飯喝水,他們都會在飯里面下藥,她們渾身沒力氣,根本跑不了。”
難怪,他們兩個人就能有恃無恐地守著這么多人?
蘇清云心里愈發憤怒。
她看著已經面黃肌瘦的女孩兒,比畫手語安慰道:“沒事的,我們已經有人去找公安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們了。”
女孩兒愣住了,著急地比畫,“你們現在就可以帶我走。”
蘇清云猶豫了,現在窗戶開了,他們的確可以帶女孩兒走,但是現在她娘還沒有帶公安來,一旦老五發現她不在了,剩下的姑娘說不定會很快被轉移走,她們也不知道暗處還有沒有老五的人,根本不敢貿然行事。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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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