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輕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大衛先生,你是不是真心想道歉我們心里都清楚,既然如此敷衍的對待我們,沒有把我們當成一個值得尊重的參賽隊伍,那我倒要去問問組委會主席,到底有沒有誠意邀請我們來參賽?”
一聽于奇說要去問組委會主席,大衛瞬間慌了,因為他知道,組委會就算是看不起華國隊,也不會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考慮到國際影響,表面上也會一視同仁。
想到這里,他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非得要故意刁難一下華國隊,也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這么硬氣,絲毫不肯退讓,要是捅到組委會去,他就完了。
“大衛先生,別想了。”于奇冷笑一聲,看著他,“還是直接告訴我們宿舍地址吧,不需要你送我們,只是麻煩你這次把地址說清楚一點。”
他故意加重了清楚兩個字的重音,大衛臉色青青白白的,煞是精彩。
“宿舍就在學校第五棟公寓,你們華國隊在三樓,有門牌,可以找得到。”他沒有辦法,只有先把宿舍地址告訴他們。
“謝謝。”于奇說完,轉身就走,不想再和他廢話一句。
隊員們趕緊跟上。
“不,于奇先生,您聽我說……”
“砰!”
走在最后的陳儒狠狠一關門,大衛的鼻子差點撞上去,他看著被關上的門,咒罵了一句。
幾人走出了這棟大樓之后,才有人問于奇道:“組長,你們剛才嘰里咕嚕說什么呢?我看那老外都急了。”
“我說我要去組委會主席那里告他的狀。”于奇笑著道。
“就應該去好好說說,他們的態度太過分了!”陳儒一揮拳,滿臉贊同。
陳哲宇看于奇含笑不語的樣子,問道:“組長,真的要去嗎?”他們這初來乍到的,一來就去告狀,投訴他們自己人的態度問題,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于奇看他,“你覺得呢?我們該不該去說?”
“不會。”陳哲宇還在思考利弊,蘇清云突然開口。
“哦?”于奇饒有興致,“清云你來說說,為什么不會?”
“因為對于我們來說,把這件事捅到組委會那邊去,其實是弊大于利的,那位大衛先生只是一個負責接待的,卻也有膽子這么做,說明其實他身邊的人對我們的態度其實都差不多,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我們如果捅到組委會去,先不說我們有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他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即使組委會為了平息這件事處理了他,我們也不會痛快到哪里去,而且組委會心里會有疙瘩,說不定還會引來其他更多人的針對。”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告訴他我們會去,但實際上并不會去,就讓他一直提心吊膽,后面自然不會再敢做什么多余的小動作,咱們也能安心比賽。”
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在仔細思考蘇清云的話,好像,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給對方留了余地。
于奇眼神驚異地看著蘇清云,他沒有想到,他們這當中年紀最小的蘇清云,竟然是考慮事情思慮最周全的,一下就把他的心里話和想法都說了出來。
沒錯,于奇確實是這樣想的,來的路上他已經仔細想過了,雖然被這樣敷衍的態度對付確實很生氣,但是大衛的做法并不高明,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一般,他們如果一直追究下去,其實意義也不大。xǐυmь.℃òm
做事留一線,事后好相見,這也算是華國人做事的態度。
“最重要的是。”蘇清云笑了笑,繼續道,“他們這種態度無非是覺得我們實力弱,在這種事情上糾結沒意義,我更喜歡,在真正的實力上打他們的臉,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笑容自信而強大。
人都是有慕強心理的,當你弱小的時候,別人看你做什么或許都是錯的,但是只要你自身強大起來,即使你做了錯事,別人都會自動給你找好理由,就是這么現實。
于奇臉上的笑意更甚,“清云說得對,糾結這種小事情,沒意義,我們最重要的是比賽,用實力和結果打破大家的偏見。”
聽了兩人的話,大家不住地點頭。
“所以,大家,有沒有信心!”于奇看著大家,吼了一句。
“有!!!”大家異口同聲道。
于奇聽著這鏗鏘有力的聲音,看著大家臉上躍躍欲試的戰意,心里笑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吧,這也不算是壞事,至少把大家的勝負欲都挑起來了,他相信大家會把這份戰意帶到比賽場上去,一定能拿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凱旋回國。
又走了一會兒,大家終于找到了大衛所說的第五棟公寓,他們徑直上了三樓,找到有華國隊門牌的房間。
住宿條件還不錯,都是單人間,大家都有獨立的空間,也不需要和別人擠。
這一層樓入住的應該都是比賽的隊伍,組委會似乎是按照板塊劃分的房間,蘇清云看了幾眼,旁邊的房間都是r國和h國隊伍。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東亞三國碰到一起,這就有意思了。
她走了幾步,往前看了看,竟然是s國的房間,蘇清云嘖嘖兩聲,本來就把彎彎繞繞心眼子不少的東亞三國安排在一起了,再加上一個戰斗民族,e國這安排,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清云,趕緊回房間休息一下,咱們等會兒再找地方吃飯。”于奇叫她。
“好。”蘇清云點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單人間的設施果然不錯,寬敞,該有的東西都有,蘇清云一個人住,綽綽有余。
等到晚些的時候,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于奇就帶著大家出門吃飯。
公寓一樓有專門為他們這些參賽隊伍服務的人員,于奇從那里,領到了食堂的就餐卡,一人一張,想吃什么都可以。
該說不說,除了最開始的插曲,其余的服務還是比較到位的,像大衛那種人到底還算是少數。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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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