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隊一行人一路到了食堂,敦市大學學院非常大,食堂都有很多個,他們隨便選了一個進去。
“不知道這外國學校的食堂,吃的是啥?”陳儒說道。
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吃貨,走到哪都想到吃的,只要一聊起吃東西,就興致勃勃,那熱情比學數學解題的時候還要高。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唄。”另一名隊員牧秋開口了,他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這國外這么發達,吃的東西應該也挺不錯的。”
蘇清云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笑,她很想說,還是不要對國外的食物抱有太大的期待,因為,真的會失望。
于奇也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幾人進到食堂,偌大的食堂坐得滿滿當當,各種膚色的學生都有,當然了,黃皮膚的幾乎沒有多少。
“你們自己隨便看看,想吃什么吧?”于奇對大家說道,“雖然說,不限制用餐,但咱們也不能浪費。”
“明白。”
大家興沖沖地拿著餐盤走到食堂窗口,蘇清云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
兩分鐘后,大家目光呆滯地看著食堂窗口里面的食物,久久無言。
“這些都是什么?”
“沙拉、面包、意面……”于奇指著每一道菜,一樣一樣為大家介紹。
陳儒馬上翻譯,“沙拉就是青菜葉子,面包就是黃顏色的饅頭,意面不就是面條嗎?”
于奇沉默了一瞬,“你要這么說,其實好像也是。”
陳儒不可置信,“這么好的大學,食堂就吃這種東西?”
這簡直還不如他們自己家的飯菜!
于奇無奈,“這是人家的飲食習慣,跟咱們不一樣,這怎么能對比呢?”其實他心里也覺得,這些都吃的是什么玩意兒?xiumb
每次外出公干,只要是出國,最折磨他的就是吃飯的問題,他也很難理解,為什么這么大一個國家,就沒有什么好吃的菜。
“算了,隨便吃點兒吧。”大家也妥協了,總不能餓著肚子吧。
本來對吃飯抱有很高期待值的大家都蔫了,隨便挑了一些吃的放在餐盤里。
“請問有筷子嗎?”于奇問食堂打菜的白人大叔,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出國,都沒有怎么用過刀叉,還是用筷子比較方便。
大叔愣了愣,許是很少聽到這種需求,他想了想,說道:“抱歉,先生,我需要找一找。”
“好的,謝謝。”于奇禮貌道謝。
“弗蘭克,你看,果然,他們東亞人吃飯都是用樹枝的。”
蘇清云他們正等著食堂大叔給他們找筷子,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咕嚕了幾句。
除了蘇清云,其他人都沒有聽懂,包括于奇,因為說話的人說的不是英文,而是德文。
蘇清云轉頭看向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年紀不大,長得不錯,只可惜臉上赤裸裸的嘲笑,硬生生的把他的氣質拉了下來。
他旁邊還有一個男生,很明顯,他剛才的話就是對旁邊的人說的。
名叫弗蘭克的男生笑了,“哈哈哈,現在應該只有原始人才用樹枝吃飯吧?”
兩人對視一眼,捧腹大笑。
周圍的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皺了皺眉,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代表隊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就是這倆人說話的中心。
“你們剛才說什么?”蘇清云看著他們,突然開口。
克里斯蒂安和弗蘭克看著面前這個個子不高的少女,都愣住了,因為,女孩嘴里面冒出來的,正是他們剛才說的德語。
克里斯蒂安表情夸張,驚訝地叫了一聲,“弗蘭克,這女孩竟然會說我們的語言?她不是原始人!”
“哈哈哈!”弗蘭克又笑了,“克里斯蒂安,你是不是傻?原始人里怎么可能有這么漂亮的女孩?”
“確實是這樣!”克里斯蒂安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蘇清云,“噢,上帝,看著她的臉,我都感覺自己墜入愛河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絲毫不顧聽得懂他們語言的蘇清云就站在面前,對自己剛才說的話被抓包有沒有絲毫的心虛的表現。
這全部都是因為,他們打心眼里都看不起東亞人,自己覺得自己的民族高人一等。
蘇清云眼神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我問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克里斯蒂安和弗蘭克又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
“美麗的東方女孩兒,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我說你們東亞人,是不是只會用樹枝吃飯?就和原始人一樣。”
克里斯蒂安毫無顧忌地再次重復一下剛才說的話,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問題。
站在一旁的代表隊幾人終于發現不對了,連忙問蘇清云,“清云,怎么了?這小子在說什么?不會又是一個要跟你交朋友的吧?”
于奇看著蘇清云的臉色不大對,也沒心思細想蘇清云還會說德語這件事。
他用英語對克里斯蒂安說道:“你們倆叫什么名字?哪個專業的?”
“我們是來參賽的華國隊,請你們對我們保持尊重。”
“保持尊重?”克里斯蒂安也換了英語,他怪笑一聲,“原來是華國人,怪不得,又弱小自尊心又強呢。”
于奇表情驟變,“你們說什么?”
弗蘭克掏了掏耳朵,表情有些費解,“你們華國人都是聾子嗎?說什么話都需要我們重復說第二遍,就你們這樣的,還想參加比賽,倒不如趁早回家吧,省得丟臉丟到比賽場上去。”
“還有,糾正你們一句,我們可不是這里的學生,我們也是參賽的隊員,勸你們,這群只會用樹枝吃飯的原始人,早點認輸,不然,小心哭著回去。”
他的臉上掛著的,是明晃晃的嘲笑。
克里斯蒂安也跟著他笑。
他們也是參賽的隊員?于奇心里有些驚訝,卻沒有表露出來,參賽資格要求的是30歲之前,這倆人看起來最多20來歲,竟然就被派來比賽了,想想也知道,實力不會差。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他們可以嘲笑他們的理由!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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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