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七零團寵小作精

第三百二十七章海的那邊

→:臺下已經落座的章懷之也有些意外,他偏向馮所長,帶著笑意輕聲說道:“馮所長,沒想到你們這個數學人才組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這樣很好。”

馮所長也笑著道:“應該的,這些都是我們于主任的功勞,數學人才組里的人都是于主任跑遍全國挑選回來的。”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上面是不贊同用這種方式組建數學人才組的,他們擔心選出來的人差異化比較嚴重,很難調和,他們偏向于就在各個大學和科研所里面去找,是馮所長頂住了壓力,讓于奇放手去干,才會有這個數學人才組的誕生。

現在看來,他們當初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今天。

“做得好啊。”章懷之贊嘆了一句。

他雖然笑著,笑容卻有些苦澀,成立一個數學人才組都知道在全國各地去尋找挑選人才,他們這些培養人才的高校,卻還在用著死板的推薦制,選出來的人也是良莠不齊,想要培養人才也是有心無力。w.ΧìǔΜЬ.ǒΜ

大學,大學,所謂大學之大,說的是有容乃大,連招生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標準,那么多的有天分的學生被阻攔在大學之外,還談什么有容乃大,更何謂之學?要到什么時候上面的人,才會明白這一點呢?章懷之想到這些,心里只有一聲悠長的嘆息。

李思源還在繼續說:“從云省到京城,從車間到研究所,筆下的一串串的生產數據也變成了一個個的數學公式,我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我想要謝謝于主任,是他選擇了我,改變了我的人生,我更要謝謝數學,是它點亮了我的人生。”

“希望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人生中熱愛的東西,并且一直堅持下去。”

“謝謝大家!”

李思源說完最后一個字,眼眶已經緋紅,他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可能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了,但在這個時刻,他就想把自己心里想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臺下的人都被他樸實卻動人的話語打動,掌聲經久不息。

李思源之后便是陳儒,一向活潑開朗的他在這個場合卻罕見的有些羞澀,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站在了立麥前。

“我叫陳儒,來自川省,今天站到這里,其實我也沒什么想說的話,我現在二十多歲,用我媽的話講,我是一個做什么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的人,好像就只有數學這一件事情,堅持到了現在。”

“小的時候,老師說我有學數學的天賦,我就開始迷上了數學,特別是那種很復雜的數學題,當我費勁千辛萬苦得出最后的答案,解出題的時候,那種成就感讓我著迷。”

“加入數學人才組,也是我不會后悔的事情,關于數學,更是我一直會堅持下去的事情。”

“大概就說這么多了,謝謝大家。”

眾人善意地笑笑,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小伙子說話雖然磕磕巴巴的,但是卻透著一股子真誠,沒有人不喜歡真誠的人。

大家也給予了他熱烈的掌聲。

然后就是牧秋,牧秋和陳儒差不多,表情都有些羞澀,他想了想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牧秋,來自粵省,前面大家說的很多話,也都是我的心里話,我想了想,就不聊數學了,說一說我們這次出去比賽的見聞吧。”

眾人一愣,比賽見聞?

牧秋已經開始講述了,“我的家鄉在粵省,和一個地方只隔著一片淺淺的海峽,用眼睛就能直接看得到,那個地方就是港城,雖然距離很近,但我卻從未抵達過那個地方,這次比賽往返我們在港城轉機,才是我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

牧秋突然笑了笑,笑容卻透著一股悲傷,他聲音輕緩,像是在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

“小的時候,我和阿媽一起站在海邊,望著遠處的港城,我總會問阿媽,海的那邊是什么地方?阿媽沉默一會兒告訴我,那也是我們華國,我很奇怪,我說那為什么我從來沒看見過有從那邊過來的人,也沒有人去那邊?為什么那邊看著那么光亮我們這邊卻是灰突突的?”

“阿媽又沉默了,過了很久,她告訴我說,那是因為那邊的人沒有回來的船,海上的風浪也大,他們過不來,我們也去不了,我似懂非懂,又問阿媽,那什么時候那邊的人才能掙開枷鎖呢?阿媽再次沉默,最終也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等我終于長大之后,我才終于明白,并不是沒有船,也不是風浪大,而是因為,有一條巨大的枷鎖,鎖住了他們,根本動彈不得,所以我們只能遠遠的,隔海相望。”

全場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會說起這些,船、風浪、枷鎖,這些比喻指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就是因為心知肚明,有人慢慢紅了眼眶,港城,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遙遠在天邊的港城,是無數華國人心中的痛。

蘇清云看著牧秋,眼神錯愕,她也沒想到牧秋在這個場合,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會說出這些話,她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太敏感了一點?

牧秋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里,他還在繼續說:“這次去港城轉機,誰也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動,我終于要踏上那片我兒時夢中的土地了,我在心里暢想,那邊的人應該也很向往我們大陸吧,應該也很想回家吧?”

“可我沒有想到,在飛機上,我們就遇到了港城人,她高高在上,表情倨傲,言語中對我們都透著貶低,落地港城之后,在酒店,熱情友好的前臺小姐,帶著我們看房間,叮囑我們注意事項,可在轉頭,我便聽見了她的笑聲,那是對我們的嘲笑聲。”

“我的心突然涼了一下,好像他們,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座無虛席的會場寂靜無聲,心情沉重,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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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