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民,我這還沒拿到呢,你再給我幾張!”還有人對蘇愛民伸著手,要報紙。
“好好好,全都有。”蘇愛民連忙答應,每個人都滿足了。m.xiumb
張心蘭李秀蓮正在屋子里擇菜,聽到門口的動靜,瞪大了眼睛,愛民他們回來了?
張心蘭扔下菜,連忙往外面跑,一看,果然是愛民他們一家三口。
“娘,老三他們一家回來了!”張心蘭立刻嚎了一嗓子。
吳桂香聽到聲音,立刻像一只靈活的兔子一樣竄了出來,還沒看見人呢,她就開始叫了。
“云云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奶想死你了!”
剛走到家門口的蘇清云就猝不及防地被她奶抱了個滿懷,吳桂香把她摟得緊緊的。
“奶……”蘇清云在她奶懷里面掙扎,快窒息了。
“呼。”可算是松開了,蘇清云松了一口氣。
“讓奶看看。”吳桂香上下看她,滿眼心疼,“果然是瘦了,我就知道。”
蘇清云摸摸鼻子,這次是真的瘦了一點。
“也不知道,老三他們到底是怎么照顧你的?走的時候我就說了,讓他們好好照顧你,一定要吃好,他就是這么照顧的?把人都給我照顧瘦了。”吳桂香罵罵咧咧道。
“奶,跟爹沒關系,是我吃不慣國外的東西。”蘇清云連忙解釋。
“行了,反正你爹那人就是不靠譜。”
她看了看還圍在門口的村民們,揮了揮手,“大家伙兒,都散了吧。”
蘇愛民終于給他們都發完了報紙,大家才離開。
一家三口終于進了屋,坐著休息,蘇愛民經過剛才那一遭,已經累得不行了。
蘇家一家人都在家,見他們回來了,全部都坐在了一起。
蘇愛民看著小口喝著糖水的閨女和媳婦,問他娘,“娘,我的呢?”
“你自己沒長手啊,自己去倒。”吳桂香沒好氣地說道。
蘇愛民:“……”他怎么剛回來他娘就是這個態度對他?他都離開這么久了,他娘不應該很想他嗎?
看著他娘一個眼神都不帶給他,兩個眼珠子全在他閨女身上的樣子,蘇愛民沉默了,果然,他娘最愛的還是他閨女,其他所有人都得靠邊兒站。
“老三,你快給我們講講,你們這次去京城都玩了些什么?吃啥好吃的?”張心蘭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的腦子里是不是裝的只有吃的?”吳桂香無語。
張心蘭不理她,又看向蘇清云,“云云,你快給二伯母說說,出國是啥感覺?那坐飛機是啥感覺?還有還有,國外的人到底跟我們有什么不一樣?他們吃啥穿啥?”
她可是好奇的不得了,一連串的問題,噼里啪啦的像放炮一樣說出來。
“國外的人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也都是吃飯穿衣,能有什么不一樣?”吳桂香瞪張心蘭一眼。
這老二媳婦怎么就那么多話?沒看到他們才回來,已經這么累了,就不能讓人消停會兒?
收到她婆婆的眼神威脅,張心蘭撇撇嘴,不敢再說了。
蘇愛國和蘇愛黨兩兄弟,看著蘇愛民腳邊的那一堆報紙,張了張嘴,“愛民,怎么這么多報紙?”
蘇愛民自食其力,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這些報紙上面是刊登的云云拿獎的消息?我怕你們看不到,所以特地帶回來的。”
“你從京城帶回來的?”蘇愛黨不敢相信道。
“對啊。”
蘇愛黨默然,老三這還真是有精力。
“給我一張報紙看看。”蘇大林突然開口了。
大家一愣。
“爹,你才認識幾個字,看什么報紙啊?我給你念得了。”蘇愛民道。
蘇大林敲了敲煙桿,面無表情,“我不認識字還看不懂照片嗎?”
對哦,還有照片,蘇愛民才反應過來,遞了一張報紙給他爹。
蘇大林接過報紙,看得十分認真。
吳桂香看他這樣子,偷偷笑了笑,家里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可是知道的。
老蘇以前的確認識的字不多,但這段時間以來,他突然就經常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面認字,還時不時寫寫畫畫。
吳桂香知道他在想什么,無非是覺得云云給他們老叔家爭的這么大的光,她這么優秀,他們這些家里人,也不能太過落后,要是拖了云云的后腿或者丟了臉,那可就不好了。
蘇大林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認識的字可比之前多多了,他現在看著報紙,上面大部分都是他都認得,其他的連蒙帶猜也能知道意思。
“我也看看!”蘇愛國伸手拿過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這可真是好啊。”看著看著,蘇愛國就感嘆了一句,“還是報紙上說的最詳細。”
那大隊長秦有福雖然在收音機里面聽到了新聞,但聽得不清楚,他也沒記住多少,他們在鎮上也買不到這報紙,來的領導們也是一個勁兒地夸,更具體的東西,蘇家人到現在都不清楚呢,這下看著報紙可算是知道了。
“這也太厲害了!”
看完了之后,蘇愛國只能感嘆這么一句,其他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厲害。
蘇大林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現在對家里這一家子滿意的不得了。
老大從軍已經是正式工人,結了婚,孩子也快出生了,老二雖然還沒結婚,但他現在在部隊,保家衛國,也是無比光榮的事情,老三當了工人,現在和媳婦也是和和美美的。
他的小孫女兒就更不用說了,那簡直太優秀了,不止是他們家的驕傲,這報紙上都說,清云是他們全華國的驕傲呢!
蘇大林心情愉悅,只覺得這輩子都沒什么憾事了。
“報紙看完了?”蘇愛民從帶回來的行李里面,又拿出了給大家買的禮物,一一送給每一個人。
張心蘭眼睛锃亮,果然,她就知道有禮物。
她拿著蘇愛民給到她手里的東西,歡喜的不得了,眼睛也沒有往旁邊瞅一眼。
張心蘭現在已經想通了,老三這一家,有了清云,注定不可能再普通,她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爭過去爭過來的。
與其得罪他們一家,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好好處,有什么好東西,老三一家也不會忘了他們。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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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