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七零團寵小作精

第五百三十四章找到家鄉

→:蘇從文停住腳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這棵大樹。

幾百年樹齡的大樹歷經無數風吹雨打,依然矗立著在這里,虬結冗雜的根須,繁茂的枝葉,撐開一把巨大的綠傘,傘下,是在這里世世代代生活的人們,他們在傘下乘涼,聊家長里短……

這棵樹傾聽了無數的聲音,見證了這里的歷史,依舊長久而沉默的矗立著。

蘇從文看著這棵樹,似乎就懂了,為什么張大哥一定要把自己埋在這磕樹下,因為他只要看見這棵樹,就知道自己回家了,埋在這棵樹下,似乎就能擁有和他一樣頑強的生命力。

“叔叔,你在看什么?”旁邊一句稚嫩的童音喚回了蘇從文的思緒。

蘇從文轉過頭,是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個子小小的,穿著帶花的小裙子,小臉兒紅撲撲的,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我在看這棵樹。”蘇從文笑了笑。

“這有什么好看的呀?”小姑娘十分不解,“你們大人怎么都喜歡看這棵樹呀?”

“都?”蘇從文又笑了笑,“還有誰喜歡啊?”

“我娘啊。”小姑娘一本正經地答道,“她不干活兒的時候,就喜歡來這里坐著,看這棵樹,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蘇從文看著她可愛的小臉兒,忍不住捏了捏,大哥家的歲歡,現在應該就跟這小姑娘差不多的年紀吧?m.xiumb

小姑娘被捏了一下,瞪著眼睛看他。

“咳咳。”蘇從文有些心虛,“叔叔問你個事兒,可以嗎?”

“什么事呀?”小姑娘輕松的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們村里有姓張的人家嗎?”蘇從文向小姑娘打聽起張大哥的家在哪里。

“那可多了。”小姑娘糾結著小眉毛想了想,掰著手指數道,“張比伯、張叔叔、張大爺、還有二大爺……”

小姑娘一年連了好幾個姓張的,“我們村里,好多人都姓張呢。”

“我也姓張。”

蘇從文怔了怔,看著小姑娘的眉眼,突然從包里拿出張大哥交給他的那張照片,看著像照片上面小姑娘的臉和對面站著的小姑娘,蘇從文心一緊,預料到了什么,問道:“小姑娘,你告訴叔叔,你爹叫什么?是不是叫張青山?”

小姑娘,一聽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后就傳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花花!你在和誰說話呢?快過來!”

蘇從文轉過身,看見一個年輕女人急匆匆地跑過來,拉過了小姑娘的手,讓她躲到身后,然后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花花?蘇從文的心一顫。

女人看著不過20多歲的樣子,五官很漂亮,但臉上的皺紋和疲倦讓人忽略了她的漂亮,穿著也很樸素。

“你是誰?來我們村子找誰?”女人看出蘇從文是個生面孔,再看到他臉上的傷,又退后了兩步。

“娘,叔叔是來找爹的。”叫花花的小姑娘開口了,她有些興奮的看著蘇從文。

她才一歲的時候,張青山就離開了家,在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爹的模樣,村里不少小孩都笑話她是沒爹的孩子,每一次,她都哭著回家,每當這個時候,她娘大聲地告訴他們,她爹是一名光榮的軍人,為了保護國家,在外面打仗呢,她是軍人的女兒,不能哭,要堅強。

所以后來,花花把她娘說的話,都會原封不動地告訴其他小孩兒,久而久之,她心里對爹的想念和期盼日益劇增,每天都期待著他回來,所以經常站在村口張望,就等著她爹和她娘說的一樣,穿著神氣威武的軍裝,戴著大紅花回家。

蘇從文提到了她爹的名字,花花就以為爹要回來了,所以興奮的不行。

“你說你找誰?”女人不敢置信,“找青山?”

“我……”蘇從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不是找張大哥,而是帶張大哥回來了。

“是青山要回來了嗎?”女人想到這種可能,當即高興得不行,眼里也露出期待的光,“是不是仗已經打完了,他要回來了?”

“你是秀芳嫂子吧?我是張大哥的戰友,我叫蘇從文,我這次來是有一些事情,方便去你們家里說嗎?”蘇從文還是不忍心就在這里告訴他們殘忍的事情真相。

“方便方便,當然方便。”李秀芳連聲答應,對花花道,“花花,叫叔叔。”

“叔叔好!”小姑娘聲音清脆,大聲地叫道。

“乖。”蘇從文雖然在笑,眼神卻是悲傷的,他不知道等一會兒要怎么面對這對母女。

李秀芳和花花在前面帶路,腳步輕快,帶著迫不及待的意味。

蘇從文跟著兩人身后,腳步沉重,心里也越來越壓抑。

終于到了張家。

李秀芳給蘇從文到了一杯水,“路上累了吧?快喝點水。”

“謝謝嫂子。”蘇從文結果,喝了一口,心里在組織措辭。

“你剛才說的到底是啥事兒啊?”李秀芳期待的看著他。

蘇從文放下杯子,沉默了許久,然后站起身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這是干什么?”李秀芳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快起來,有什么事兒起來說。”

蘇從文沒動,李秀芳也拉不動他,只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包里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看見那個盒子,李秀芳心里一激靈,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她看著蘇從文猶豫的臉色,似乎意識到了,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話。

“嫂子,張大哥五天前,在戰場上犧牲了。”蘇從文痛苦的說道,“張大哥是因為救我才犧牲的,是我的錯,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

“這是我帶回來的他的骨灰,您收好。”

“你說什么?”李秀芳瞬間覺得天旋地轉。身形不穩,一下倒在地上。

“娘!”花花尖叫一聲,去拉她起來,“你怎么了?”

蘇從文連忙把李秀芳扶了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下,“嫂子,你別激動。”

李秀芳雙眼無神,根本就聽不清楚蘇從文在說些什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沒了,自己孩子的父親也沒了,這對一個靠思念和期盼強撐著生活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三年前,青山就站在那棵黃角樹下,和她和閨女告別,提著行囊離開了家,說等他打仗回來,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就再也不離開她們了。

于是她就等啊等啊,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要怎樣艱難的生活,誰也想象不到。

每當她堅持不住的時候,就去那棵黃角樹下,呆呆地坐著,期盼著,下一秒,她心心念念的人,就會重新站在那棵樹下。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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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