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你們兩個在廊下坐著,隨時等我的命令。”杏花緊鎖眉頭,雖然她對蕭江北有信心,然而那位新太太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她要用秋晴做槍,怎么也得把這把槍打磨的鋒利一些吧?萬一爺放松了警惕,一個不小心還真可能著了道兒,那她豈不是辜負了奶奶的信任?所以就算惹惱了爺,她也必須過去盯著。
與此同時,秋晴已經在書房里將食盒默默打開,揀出幾盤蕭江北喜歡吃的點心,靜悄悄放在桌子上,然后輕輕站立在一邊。
蕭江北似是看書看得有些累了,聽見身邊響動,便用手揉了揉眼角,一抬頭,看見秋晴站在那里,他面上卻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站起身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出去了嗎?”
秋晴連忙學著顧素日的模樣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回來了啊,聽說你在書房,所以就端了幾樣點心過來,不是我說你,如今都不打仗了,你還總看這些兵書做什么?”
“居安思危嘛,更何況,北匈韃子哪里甘心就這么蟄伏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們還會來禍禍大夏的,我這點戰場上的本事不能全都丟下。”蕭江北說著,便去拉秋晴的手道:“既來了,就陪我坐一坐。”
“啊!”秋晴驚叫一聲,她身上那件和顧穿的十分相似的春衫非常寬松,蕭江北不過是不小心握住了袖子,便扯下了一半來,露出半片欺霜賽雪的胸脯和圓潤香肩。
秋晴緊張的汗都要下來了,見蕭江北有些疑惑的看過來,她便連忙將那松垮垮的衣衫拉起,半遮半掩住那片酥胸,一邊小聲道:“討厭。”
“怎么今兒穿的這樣曠蕩?”蕭江北卻笑了,秋晴心里微微松了口氣,連忙學顧平日神態白了他一眼道:“天氣熱,這又是在家里,我還穿的那么死板做什么?自然要放松放松了。”說完將那點心碟子輕輕一推,對蕭江北道:“快用一些點心吧,一大早就進宮,這會兒肯定是餓了吧?”
“還好,肚子倒不是很餓,不過有些地方確實有點餓。”蕭江北腦海里還是妻子剛才羅衫半褪欲語還羞的嬌俏模樣,聞言不禁調笑了一句,卻聽對方嬌聲道:“快吃,不吃別想我理你。”
“好,那就吃點兒。”蕭江北于是吃了兩塊點心,正嚼著,就見“顧”走到自己身前,小心問道:“如何?味道怎么樣?還合爺的口味嗎?”
蕭江北有些詫異的看了“妻子”一眼,卻沒多說什么,只是點頭道:“當然好吃,都是我喜歡吃的,能不好吃嗎?”
秋晴便深深笑了,從衣服里拿出一塊新帕子,去替他擦嘴角邊沾的點心屑,一面媚眼如絲的看了蕭江北一眼,嬌嗔道:“看爺,還像個小孩子似得,吃的嘴角邊都是點心渣渣。”
顧從沒有過這樣勾引人犯罪般的放蕩舉動,所以蕭江北看著她輕嗔淺笑,不由得癡了,忍不住便握了她那只手輕聲道:“今兒是怎么了?你這樣為夫會把持不住的啊。”
“哎呀放手。”秋晴假裝害羞的驚叫一聲,學著顧的語氣道:“讓下人們看見,有什么意思?”
只是此時蕭江北也不知怎么了,只覺著渾身火熱,見那單薄春衫之下,只有一件錦繡抹胸,越發襯托的那片雪白之中波濤洶涌。他想也不想便一把抱起了秋晴,嘿嘿笑道:“反正也沒有下人,離著晌午還有些時候,咱們便白日宣yin一回又何妨?好,這一次我保準不折騰你,只淺嘗輒止就好,如何?”
秋晴的身子一被抱進那結實健壯懷中,便酥軟成了一灘春水,她日思夜想,在夢里不知道夢見了多少次的情景,如今卻真實發生了。只把她激動地身子都顫抖了,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伸開雙臂一把摟住蕭江北的脖子,深情道:“爺,抱緊我,快抱緊我,我什么都給你。”
一邊說著,她就幸福的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成了,我是爺的人了,從此后誰也別想把我和爺分開了。
可就在她認定事情已經不可阻擋之時,她卻覺著環抱著自己的那雙手不再發緊,而是一寸寸松了開來。
秋晴不知道哪里出了錯兒,太太分明告訴過她這兩樣東西會讓自己如愿以償,爺絕對不可能認出自己,而剛剛的一切也都證明了太太的話,為什么爺會突然冷靜下來。
巨大的恐懼和功虧一簣的失望讓秋晴幾乎失了理智,她想也不想的就把手臂收緊,身子也更往蕭江北的身上貼去,喃喃道:“爺,你怎么了?不是要……”
“滾開。”
卻不料變生肘腋,剛剛還熱情如火的蕭二爺突然間就翻臉不認人,竟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似得,猛然就把秋晴拋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秋晴摔了個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甩著腦袋讓眼前清晰起來,卻見蕭江北面色潮紅,身子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右手中握著一把寶劍,劍尖指向正是自己。
“爺……”秋晴哆嗦了,這一次不是因為激動,而是真的嚇壞了:那可是寶劍啊,只要蕭江北輕輕向前一送,她這大好生命就要報銷,別說她一個弱女子,就是一個壯漢也害怕啊。
“說,你是誰?為什么要冒充來勾引我?誰派你來的?”
蕭江北面上不正常的潮紅似乎更深了,但目光卻無比清明冷酷,仿佛能看透秋晴的內心,讓她越來越被恐懼淹沒。
“爺……”秋晴艱難的咽著唾沫,下一刻,劍尖往前遞了一寸,嚇得她沒命尖叫起來,心理防線終于崩潰,狂叫道:“是奴婢啊爺,奴婢是秋晴……”
不等吼完,忽然就見蕭江北抬起頭來,看著門外方向大喝一聲道:“誰在那里?”接著他身形一晃,已經來到門前,“砰”一腳將門踢開,就見杏花面如土色后退了幾步,怔怔看著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江北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又瞇了好長時間眼睛,方猶豫道:“是……杏花?”
“爺,是奴婢,奴婢是杏花。”見蕭江北認出了自己,杏花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氣,一邊指著書房里的秋晴小聲道:“那個……是秋晴,不是奶奶,奶奶出去……還沒回來呢。”
“為什么我會把她當成?”蕭江北呼吸急促,感覺到已經控制不住某個地方了,他哪里還不知是受了秋晴暗算?心中怒火滿腔,回身便一腳將秋晴踢了個跟頭,大吼道:“是誰指使你來陷害我的?說!”
“爺,沒人指使奴婢。”秋晴捂著心口,那里被蕭江北踢了一腳,疼的撕心裂肺,然而比起心中的絕望和痛苦,這點肉體上的疼根本算不了什么。她淚流滿面的看著蕭江北,似是豁出一切般的叫道:“一切都是奴婢自找的。爺,您之前說過,奴婢可以挑一個喜歡的人,您會為奴婢做主。可奴婢長到現在,心中只有一個男人,他是大夏的少年戰神,是驅逐韃虜的蓋世英雄。奴婢不知燒了幾輩子高香,才得以到他身旁服侍,雖不是朝夕相處,可這顆女兒心,早已經裝滿了他的一切。爺,有這樣的男人在身畔,奴婢哪里還能看得上別人?所以您讓奴婢挑一個,奴婢就大著膽子豁出一切,只想挑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哪怕他不喜歡我,但只要我能在他身邊,有一個妾的名分,做他的女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你就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害我?”蕭江北的情緒本來就有些狂躁,此時聽了這番話,更是怒上心頭,若非這兩年和顧在一起,感染了妻子的沉靜和煦,他早一劍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還膽大到敢對主子圖謀不軌的丫頭。
卻不料秋晴不知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哪根神經,竟然一下跪直了身子,大聲道:“什么叫害爺?當日奴婢被香姨娘送來爺身邊的時候,便是要給爺做房里人的。奴婢本來就是屬于爺的,是爺一直看不到奴婢,所以奴婢才出此下策。歸根結底,是奴婢舍不得爺,而且奴婢以為,爺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本就不該是一個平凡女人可以獨占的。爺啊爺,您說您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么您眼里心里只有奶?她縱然再精明能干,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爺為什么要這樣委屈自己?奴婢不甘心,奴婢實在是太心疼您了啊。”
“真是無恥之尤。”一直沉默不語的杏花都忍不住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指著秋晴道:“你口口聲聲說愛二爺,就是這么愛的?逼著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和太太合起伙來,用迷藥來迷惑爺的神智,你有沒有想過等他清醒后會有多痛苦?你哪里是愛二爺?你不過就是愛你自己,為了能達成你自己的野望,你根本就不會去管二爺的心情,哪怕他為此痛苦萬分,你也覺得值了。似你這樣以愛為名行無恥之事的,當真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