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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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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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艘低調而奢華的星航緩緩地從s級星區,往著c級星區的某個特定區域駛去,星航內的四人相安無事,不,應該說,正正是因為瑞卡的存在而倍有壓力,即便他從頭到尾都并沒有說上那么幾句話,只是很安靜地坐在那里翻看著資料。

其實這樣的瑞卡,奧萊克是熟悉的,不,應該是誰,在很久之前瑞卡這個家伙就是這樣的一個討人厭的狀態,高傲、傲慢就不用了,偏偏還對其他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是奧萊克極為討厭的家伙,現在想想,說真的是完全討厭也并不算了,至少他并不希望對方跌落到地獄,只是看不慣他那樣的一副樣子,明明是從實力,還是從腦子都是能到在未來的某刻站在頂端上的家伙!

不得不說,奧萊克忽然間有點懷念左安那個厚顏無恥、又沒有臉皮的家伙,至少那個家伙胡鬧歸胡鬧,但無論怎么來說,因為她的存在,無論是帝國學院,還是聯邦學院,都在某種程度上變得熱鬧起來了。

只不過,有一點,奧萊克和瑞卡的想法是一致,以著左安那家伙的實力,應該并不會出什么意外,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會是左安那個家伙了。

“對了,瑞卡,全機甲職業大賽,除了我們之外,難道其他接受了邀請函的人都沒有發現當中的端兒嗎?”

“……不,這一程的話,我也不好說,但我倒是得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消息,奧萊克,這個人的話。你們也應該會有印象。”

似乎是聽到了奧萊克的問話,瑞卡微微從光屏上抬起了眸來,手上一揮,便是將手頭上的光屏轉換成了另一種形式,一面光屏便已浮動到了半空中,閃了幾閃,便刷出了一個明顯是從另外的角度偷拍截取的圖像來。

那是一個四人的小隊。著衣并不只拘謹。甚至說是十分的隨意,但那四人身上氣勢都十分明顯,帶著血氣和煞氣。這和長時間呆在前線的星防部隊的兵們十分的相似,不不,真的要來說,那四人身上的血氣要比星防部隊他們還要犀利上好幾分。更像是從深淵里殺出來的嗜殺者。

而在那四人之中,氣質最外激烈的卻是一個樣貌十分普通。甚至說是大眾化的男人,在光屏截圖并沒有能捕捉到正面,僅僅是捕捉到他的側面而已,但單單只是這么的一個側面。奧萊克和熊傲兩人卻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竟然是他,他怎么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他不是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了嗎?!”

那個人并不是別人,正正就是‘戈恩’他們。而且,這個截圖偷拍的場景也相當的危險,甚至說,只要偷拍的角度再轉那么一點,定然會被戈恩所發現,從血海里訓練出來絕對敏感的能力可不是那么輕易能糊弄了,即便他看來就像是一個極為平凡,不顯人注目,極為平凡的人物。

但能認出‘戈恩’的,沒有一個是能忘記幾年前那一片血腥的血海,那一年,不是別的年份,正正是e級星區,偏值75度的高度危險區域,在那一位極為有名的將領,曾經發出‘星網頭條’號令全部有能力中高機師,請求支援進行象征性那一場激烈無比的戰爭之后沒有多久,曾經發生二度蟲潮。

那二度蟲潮并沒有向外公布,不,甚至說,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實際上,那二度的蟲潮并不比第一次輕緩上多少,再加上第一度的蟲潮剛過,駐守在e級偏值75星區的星防兵們可是元氣大傷,至少要將近一年才能好好地緩過勁兒,而就在這個危險的關頭,第二次蟲潮卻是怎么毫無預兆的出現,出現得那么的突然,連反應的時間都來不及。

可就在這第二度的蟲潮中,卻是出現了一個難以遺忘的人物,竟就這么帶領著僅有的星防部隊,力抗狂瀾,那一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戈恩。

那一年的戈恩,還不是什么非星防部隊編制的危險人物,只是一名在星防部隊很普通很平凡,甚至沒有什么特別明顯戰績的小隊長,而當上小隊長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他無功也無過的穩定。

在那個時候,包括星防部隊的那五位老將在內,都一致認為戈恩并不是一個適合在前線開擴的男人,而更像是一個很政治化,能很好地穩定部隊的普通小隊長,即便他的資歷足夠的老,可以說,那個時候的戈恩,要不是天天和他混在一起的兵,在星防部隊之中,壓根就沒有幾個人能認得他。

戈恩,還屬于星防部隊之時的戈恩,是這樣的平凡而普通,甚至沒有人能想象到這樣的一個戈恩在前線奮戰,勇奪戰績的樣子。

直到二度蟲潮降臨的那一年,那一個人,卻是以著這么一個讓所有人無法想象的形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在那么的一場血腥蟲潮中,那一個像是普通人的戈恩竟就這么帶著麾下僅有的那些兵,一路地殺了過去,一個小分隊所占據的戰績成就,足足就是別的分隊十倍之多,沒有人知道戈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等所有的人清醒過來的時候,那蟲潮已經退下去,似乎已被那隊從血海中殺出來的煞氣生生給嚇走了。

只是,被嚇到的完全不只是蟲族,還有幾乎所有經歷了當初的那場蟲潮,并掙扎著活下來的那些兵們。

“為什么?若是這樣的話,牙并不需要背上任何的罪名,他將是一名英雄,一名力抗狂瀾的英雄。”

左安這樣直接而不轉彎的回答,卻是讓諾米一時之前無法答出來了,沒有錯,若事情僅僅就只有以上那一些的話,戈恩應當為英雄,一名擁有無比輝煌戰績的英雄。但他并不是,他并非是英雄,而是‘禁忌’,一個連星防部隊五位老將都無法提起的‘禁忌’。

只是這么的一個‘禁忌’,就連諾米都難以好好地道出來,視線更是忍不住往側旁不遠處的左安瞄了瞄,吱吱語語都能說出來。

卻是這個時候。輕盈且帶著微妙節奏的腳步聲接近了過來。不知什么時候,戈恩已經拿著兩瓶水走了過來,似乎并不介意讓自己一身的衣服弄得更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伸手給左安和諾米遞過了水,頓了好一頓,有那么一點悠遠的眼神才重新地凝聚了起來。“你叫諾米的是吧,我的事兒并不需要介懷。也不過是多一個知道,和少一個知道的區別而已,不過,我要說的是。安,我并不是英雄,從來都不是。甚至可以說,若不是因為生活所迫。混進部隊里能好好地混上幾口口糧,估計在我年輕的時候,并沒有想到我會成為一個兵。”

所以,他在星防部隊里從不積極,他并不知道他是不是適合成為一個兵,只是,這就是他的職業,就像是并不是所有的兵都甘于當個小兵,而不覬覦那無比榮耀的將領一樣,也有那一種只甘平凡,做著自己份內事兒好兵,而戈恩,就是那第二種人,他對戰爭并沒有任何的熱度,只是拿著口糧,做著他應做的事兒而已,更是從沒有想到他會獲取得到什么輝煌的戰績。

而在二度蟲潮的那一戰,對于戈恩來說,他也不過是履行著自己的職責而已,那個不讓蟲潮繼續往其他星區吞噬的職責而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或許并不全然沒有天賦,或者說是那樣漫長的從軍經歷給賦予了他另外的一種天賦,極為精準的偵探、反偵探能力,以及在什么時候應怎么樣才能獲得最大戰勝率的能力。

于是,在那二度蟲潮,戈恩就像是開掛了一樣,以著他自己都無法想象地勇猛進行了那一場蟲潮戰。

“但是,我殺了人,殺了整一個分隊的人,為了引開蟲王的注意,我毫不猶豫將另一支分隊引為了目標,在沒有任何告知的情況,也就是說,是謀殺,為了某種目的,我好不猶豫地殺了一整個小分隊的人。那一整個分隊,全然被蟲潮吞沒的那瞬間,我把握了最佳的機會,在最后的那一瞬間,將蟲潮給阻退了,我們贏了,那個分隊也盡數,一個不落全部被吞沒掉了。”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個小分隊的隊長,前一陣子還和我大口喝著酒來著,說著他家任性的年輕小子……”

戈恩的聲音沙啞,卻是無比的冷靜,帶著死一般的窒息,仿佛對那樣的一件陳年往事而無動于衷,然后,就沒有什么然后,再那之后,他便已成了一個‘禁忌’,一個或許是帶著‘英雄’榮耀的禁忌,不,或者說,他更像是一個謀殺者,而離開了星防部隊之后的那幾年,他也是過著刀口舔生活的日子,以著一片游離在邊緣的方式。

這樣的戈恩其實并不嚇人,卻還是讓諾米忍不住顫嗦上了那么一兩下,忍不住眼神復雜地望向了戈恩,反倒是左安,臉上的表情卻是和戈恩臉上的表情如出一撤,竟是難得的冷靜,只是無聲地將最后一點水全然地喝盡,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再一次地開了口。

卻是沒有任何勸服戈恩的意思,只是將戈恩的話給重復了一遍。

“牙,或者說戈恩,你沒有說錯,那確實是一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左安!你不能這么說話!戈恩他,戈恩他……”諾米簡直是被語出驚人的左安給驚嚇到了,不由得急急地想說些什么話,卻是讓戈恩一把給阻斷了,黑黝黝的視線就這么直直地望著左安良久,才一字一頓地說著,“你罵得對,或許我就是一個混蛋,或許,當年的我并不應該用那支分隊做誘餌,或許提前商量好計劃……”

“為什么要這樣?只因為你想求得原諒么?想祈求有誰來原來你的惡行。”

難得的,左安竟是諷刺起來,墨眼就這么緊緊地緊盯著戈恩的雙眸,忽然間,卻是一字一頓地說著,“不,或許,你并不知道,你所做最大的惡行,最混蛋的事兒究竟是什么,告訴我,牙,你真的以為當年那個與你一同喝酒的小分隊隊長,真的是個剛剛進行星防部隊,什么都不懂的白癡?”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能和你這樣的一塊木頭喝酒的人,定然進行星防部隊年齡也不少了,并與你交好,甚至是一個了解你行軍風格的那么一個小隊長,并不至于白癡到自己成為了誘餌都不自知吧?”

“牙,你確確實實是一個混蛋,你看不起你的同伴,并將那個人的榮耀也一并奪走了。”

“牙,那場戰役,或許你并不是什么英雄,但也并不是什么謀殺者,而是,英雄是另外的一位,不不,或者說是那一個小分隊才對,他們才是英雄啊……牙,你真的確定,在你的同伴帶領下的那一支小分隊,真的是被引為了誘餌,而不是他們主動成為了誘餌?”

主動成為了誘餌……?在那么一瞬間,戈恩仿佛感覺這自己的腦海轟炸了起來了,腦海無法控制地浮現了以往的一幕幕,那一片血色的星域,被包圍的機甲兵,他的戰友,那一群群洶涌而來的蟲族,還有那一支,并不引人注目的小分隊,剛好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剛好,出現在他所想象應作為誘餌的位置上,以及,無聲地,被蟲潮盡數吞沒的那一瞬。

一個無比爽朗的聲音就這樣在腦海中響了起來,一聲又一聲。

“喂,戈恩,你這塊木頭,我突然間覺得,你或許是一個可以當上高級將領的人呢?你看,多么敏感地直覺,能給敵對方一擊致命呢,嘖嘖,真是令人稱奇,若是有那么我不得不犧牲的一天,我一定要當你計劃中最完美的棋子,那該是多么帥氣的一種死法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