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100章披荊斬棘的哥哥(求訂閱)夜間模式→第100章披荊斬棘的哥哥(求訂閱):,,,,,,,,,,
鴨哥得了曹府尹的賞,并為他披紅掛彩。
外面雖然風雨綿綿,望海樓上,卻是熱鬧非凡。
趙璩也不食言,點出五百貫的官交子,賞給了鴨哥。
完顏屈行見丹娘饒有興致地看向正滿臉笑容,受眾人夸耀的弄潮兒鴨哥,不由心中一動。
完顏屈行豪爽地大聲道:“此人水性確實了得,我也當賞!”
完顏屈行挺身而起,大步走出了觀景閣。
“呵呵,第一弄潮兒,恭喜,恭喜啊!”
一見是個辮發髡頂的金國人,樓上歡鬧氣氛頓時一靜。
完顏屈行渾不在意,笑吟吟地向趙璩問道:“不知,弄潮的花紅是多少啊?”
他對趙璩也有點印象,貌似覲見大宋皇帝時見過此人。
不過完顏屈行也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趙璩道:“曹公賞五百貫,本人賞五百貫。”
茶美人兒就在后邊樓閣里看著呢,完顏屈行便把大手一揮,豪邁地道:“好,本人出一千貫做個添頭!”
他這添頭,竟比人家的彩頭還多。
不過,完顏屈行要的就是在丹娘面前一擲千金眼都不眨的氣派。
他把準備返程時采辦禮物所換的官交子,取出一千貫來,賞了鴨哥。
待他回到樓閣中時,看到丹娘驚訝、崇拜的眼神兒,頓時飄飄然起來。
一擲千金,能博美人傾心,太值得了!
得了大筆的賞錢,又披了紅戴了大紅花,鴨哥便又被人吹吹打打地送下了望海樓。
按照規矩,鴨哥和徐大年這一組是贏家,要拿走全部賞錢的三分之二。
輸的一方和那些在江邊使船接應救援的其他人,一共分得三分之一。
不過,他們原本預料的三分之一,只有一百貫,現在卻有近七百貫。
這比原來預計贏家要拿的賞金還要多三倍以上,
于是,錢塘江畔一片歡呼,已經看不出誰是輸家誰是贏家了,個個興高采烈。
弄潮結束,便只有江潮可看了。
只是雨水綿綿,一時還未結束,望海樓上的幾方客人便都沒走。
楊沅見狀,心中不由一動,如果趁機讓這幾位大文豪留下些墨寶,那可就賺了。
萬一他們哪位再題一句“五月十九,與友楊沅同游鳳凰山觀錢塘潮有感”,
那我不是跟汪倫一個待遇了么?
這么難得的機會,這個羊毛不薅,它天打雷劈啊。
想到這里,楊沅便笑瞇瞇地對陸游道:“務觀兄,此情此景,難道你不想賦詩一首?”
陸游此時正喝到興處。
陸游好酒,喝最好的酒,打最猛的虎,吟最好的詩,交最多的友,那就是陸放翁一生的真實寫照了。
今日好友齊聚一堂,陸游喝的有點高了。
他本來就是“酒惟詩里見”的性子,聽楊沅這么一說也不推辭,便把酒杯一放,豪爽地道:“好!可有紙筆么?”
趙璩的隨從帶的東西非常齊全,馬上就有侍妾乖巧上前,撤下酒菜,為陸游擺好了文房四寶,又有一位美人兒上前為他研墨。
陸游抬起醉眼,看了看桉欄外錢塘大潮,但見浪濤滾滾,如卷千堆雪,便提筆寫下三個大字:一落索。
這是詞牌名,又名“玉連環”、“窗下繡”。
楊沅見了不禁暗暗忱惜,為什么不是“與友楊沅同游鳳凰觀錢塘潮有感”呢?
不管了,反正是真跡,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陸游稍稍一頓,揮毫寫道:“識破浮生虛妄。從人譏謗。此身恰似弄潮兒,曾過了、千重浪……”
兩個黑衣大漢向天放出響箭時,他們身旁,又陡然出現一排武士。
這些武士每人都端著一具勁弩,弩弦“鏗鏗”聲不絕于耳,箭矢激射而出,如雨打芭蕉。
雖然雨水對于弓弩有極大影響,但淋雨的短時間內,顯然并不影響它的威力。
楊澈早在兩個黑衣大漢放出響箭的時候,就已知道中了埋伏。
所以他抽身便走。
轉身之際,他把右手一揚,一枝響箭也從他的袖中射了出來。
他的這枝箭卻不是射向天空的,而是射向了一個黑衣大漢的咽喉。
對方已經放出響箭,“冰井務”的人必然聽到了,那又何必浪費一箭?
那個大漢剛剛舉起“小掃子”,正要劈向楊澈的天靈蓋,就被一箭封喉了。
響箭的銳嘯聲乍起便止,汩汩的鮮血從響箭的箭哨處呲了出來。
楊澈本想拔步而走,但放出響箭轉身之際,眼角余光便已梢見了突然涌出的一排弩手。
楊澈立知不妙,疾轉的身形硬生生砸向坡面,向下翻滾而去。
“鏗鏗鏗鏗……”
一排排箭矢,差之毫厘地激射在他身前的青石板上。
青石板上流動的雨水被箭矢濺起,宛如一層層浪花。
那些弩手一擊不中,拋下弩具,拔出佩刀,便沿著斜坡狂奔而下。
坡前側面、下方,一塊塊堆放貨物的雨布陡然掀起,一個個手執刀劍的殺手從中躍了出來,迅速圍向楊澈。
楊澈翻滾下坡的時候,后背和大腿便分別中了一箭,幸好只是穿透傷,不曾傷到骨頭。
他強忍痛楚,涌身而起,揮刀斬向圍堵上來的幾名殺手。
那些殺手夷然不懼,那么平靜而漠然地沖了上來。
“三更”,是秦檜暗中培養的死士。
他們都是一些孤兒,自幼被秘密收養教導出來的。
這些人心中沒有是非,也不在乎生死,他們已經被訓練成了純粹的殺人機器。
刀劍相交,刺耳的磨擦聲片刻不停。
楊澈在這如浪的刀劍之下,就似一個弄潮兒,披荊斬棘,破千重浪……
望海樓上,陸游筆走龍蛇。
他雖已二十九歲,卻仍如少年一般意氣風發,一腔熱血。
年初參加“鎖廳試”,他本來是第一名,結果卻被奸相打壓,第二輪根本就不曾上榜。
為此,他還引來許多幸災樂禍的流言蜚語。
陸游尚未及三旬,養氣功夫沒那么到家,心中何嘗不感憋屈郁悶?
今日他正好一吐胸臆。
“且喜歸來無恙。一壺春釀。雨蓑煙笠傍漁磯,應不是、封侯相。”
“讓諸君見笑了。”
陸游停筆,向眾人一笑。
楊萬里、虞允文、范成大三人都知道他之前經歷,知道他心中憤懣,不免寬慰一番。
陸游哈哈一笑,道:“牢騷當然是要發的,不過,我可不曾從此頹喪。今科大考,咱們再重新來過!”
楊沅原本不明詩中情緒,聽得虞允文幾人言語,不禁暗自慶幸,幸虧沒有亂拍馬屁,差點人前露怯。
楊沅忙也鼓勵道:“不錯!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嘛!”
楊澈的靴子因為發力已經撐破,靴上滿是梅子綿綿雨一時間沖刷不去的血污和淤泥。
他踏著滿地的雨水,每一步都濺起蓬然的扇面雨水,隨之揮出的,則是呼嘯劈斬的長刀。
那刀光奔雷閃電一般,一刻不得停歇。
他不能停,也停不了!
四下里殺手憧憧,如浪般涌來,他只消慢上一剎,就得被這如浪的刀光劍影劈成肉泥。
但是在這搏殺的過程中,他也已經挨了不只一刀。
交手搏殺之際,哪怕是高手,也很難做到毫發無傷。
但高手之所以稱其為高手,就因為他可以盡量避開自己的要害。
混戰之中,能擁有這份眼力,能及時做出這種判斷,便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可楊澈此時的當面之敵,又何止十人?
他們不但人數眾多,而且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死士。
楊澈又是一刀,把一個沖過來的“三更”殺手斜肩帶胯劈成了兩半,
可他肋下也被對方臨死的一記反擊,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楊澈一個踉蹌,眼前有些了一些灰暗的陰影。
那是失血過多的反應。
又是幾道刀光劈至,楊澈勉力一擋,刀脫手飛出,楊澈急急貼地一滾。
雖然,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幾道刀光,可他業已無力再戰了。
就在這時,“冰井務”的秘諜殺到了。
一瞧現場情形,他們立即拔出武器沖了上來。
“三更”的死士們見此情形略感意外。
在他們事先得到的情報里,皇城司只有寇黑衣和楊澈兩個人,正在對關昊進行秘密調查。
國信所派出去監視皇城司的人,并沒有發現“下一指揮所”另行派有皇城卒配合他們二人的行動啊。
不過,雖然有些出乎意料,這些死士倒也不慌。
他們立即返身迎向了這些狂奔而來的“冰井務”秘諜!
斜坡上面,關昊和扮作員外的張定邦正揣著手,笑吟吟地看著坡下的激戰。
楊澈雖如一頭猛虎,卻已被狼群團團圍住,不可能再有機會逃脫。
至于潛去后邊的那個皇城卒,想必也是一樣的局面。
誰料這時,竟然有皇城卒接應。
坡下,楊澈大喜。
他早已遍體鱗傷,自忖必死,這時終于見到援兵,急忙竭盡余力,一個“烏龍絞尾”,雙腿騰起,踹得一個殺手仰面飛起。
他則緊跟著一個“鯉魚跳漣”,險之又險地穿過交叉劈過的兩口長刀,就勢一個前滾翻,沖進了“冰井務”的隊伍當中。
兩個“冰井務”秘諜見他渾身浴血,急忙伸手來扶。
楊澈被人挾住,心氣兒一泄,登時暈了過去。
坡上,關昊眉頭微微一皺:“你們國信所就是這么辦事的?不是說這兩個皇城卒并沒有接應嗎?”
張定邦雖也感覺有些意外,卻絲毫不慌,他淡定地道:“怕什么,你只管按計劃行事。這邊,有我接應。”
說罷,張供奉轉身便走。
關昊目光閃動,看了看坡下的激戰,忽也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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