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見。”
陸春荷心中不順,也不想在這芳華閣受窩囊氣,轉身便跑了出去。
“小姐你看她,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芷蘭在一旁嘀咕道。
“她這是心氣太高,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陸青禾對著鏡子比照了一下芷蘭給她戴的珠花,對陸春荷不甚在意。
回到落梅閣,陸春荷便趴在床邊哀哀戚戚的哭了起來。
陸李氏剛剛把陸鴻催去了前院幫忙,轉身回了院子,隱約聽到有哭聲,心里不喜的想這是誰,大過年的晦不晦氣啊!
尋聲走近發現是二女兒住的屋子里傳來的,掀了簾子走進去,便看見陸春荷哭得正傷心。
“我說哪個小蹄子大過年的還哭哭啼啼,你又鬧的哪一出啊?”陸李氏走過去,瞟了一眼陸春荷,坐在床邊。
“嚶嚶嚶……”陸春荷絲毫沒有要停下來嗯意思,“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你苦?你有我苦嗎?”陸李氏摸了摸陸春荷頭上的銀簪子,“你哭就有用了嗎?你可知道你鳴鳳堂姐當初是個連你都不如的村姑,大雪天出去尋吃食差點死在外面,帶著兩個妹妹被你奶奶趕出去,還差點被你奶賣了!都以為她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結果呢?”
陸春荷聽著不禁止了哭聲,“誰知道啊,她就是命好!”
“什么命好,她是傍上靠山了!”陸春荷到底是從她肚子里掉的一塊肉,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血,陸李氏到底還是不忍心真的不管她了。
“春荷啊,娘可告訴你,如今要學聰明點,眼界放高點!”
“娘,你是說……”
“你還記得你二嬸吧?”陸李氏眼神游離,“你二嬸被人當著你二叔的面臟了身子,雖不是她的錯,最后還是落得個不得好死的結果。”
陸春荷抬頭,在陸府被養了幾個月,吃得飽穿的暖,臉色也紅潤的很,長得雖不如四房幾個女兒有姿色,卻也算清秀了。
“娘想說什么?”
“傻姑娘,以前是在鄉下,娘也是到了臨安城吃了不少苦頭才明白,女子必須要嫁一個能護住自己的夫婿才好,否則就如同你那個二嬸一樣,凄慘得很!”
陸李氏說著也覺得心有余戚,陸林氏的死可以說是悲慘,不得善終。
陸春荷看著自個兒的娘,“可是怎么才能嫁一個護得住自己的夫婿啊,我們如今在陸府也去靠著別人才能得個好啊!”
“你過來……”陸李氏讓陸春荷湊近了,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話。
“娘,我知道了!”
“大房娘子可在?”門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陸李氏兩人站起身往外走。
“你是……沉香?”
“奴婢正是沉香,三小姐讓奴婢來傳話,讓你們去前面花廳用膳。”
陸李氏看著沉香,心中飛快的盤算著。
“好,麻煩沉香姑娘了,我這就叫上他們一起過去!”
待沉香走遠了,過了院角,陸春荷才抱怨道:“娘,你干嘛對著一個下人這么熱絡。”
陸李氏沒有多解釋,輕輕掐了陸春荷胳膊一下,“你現在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落梅閣旁邊還有個小偏院,與落梅閣有一道月亮門連通的。
李寶嬌向來就是個獨住慣了的,陸家大房二房還有陸洪氏都住在這邊大院子,獨立的小院子便讓李寶嬌占了去。
“我不管!明兒我便要去女兒接回來了!”
陸三叔急忙抓住李寶嬌的胳膊,“你傻啊,人家看上咱們的女兒是咱們月兒的福分,你接她回來做什么?”
李寶嬌和陸三叔成親多年,膝下就只有一個女兒,緣是李寶嬌從小嬌養著身子弱,生李璧月的時候傷了底子,所以難以再有身孕。
李璧月生來體弱,結果十歲那年去廟里上香時機緣巧合讓齊太奶奶看上了,本來李寶嬌是不愿意的,結果廟中僧人說這齊太奶奶是李璧月的貴人,若能讓齊太奶奶養到及笄,便能保平安。
齊家也是為官人家,齊太奶奶常年吃齋念佛,齊家子嗣興旺,就是沒有小姐,所以對李璧月也是十分喜歡,吃穿用度都趕上人家嫡小姐了。
這樣一過便是五年了,李寶嬌也常去齊府看女兒,見齊太奶奶待自己的女兒的確是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什么福氣!誰能比得上自己的親娘好!我月兒馬上及笄了,也該接回來了。”
李寶嬌是個有體己錢的人,陸三叔很多都要靠著她,再加上李寶嬌算是有姿色有手段,陸三叔也就成了個懼內的。
“我說娘子。”陸三叔走到李寶嬌身邊,“娘子氣什么,我們身上銀子有限,咱們……這樣過著不是也挺好嗎?”
說著手便往李寶嬌身上摸去,李寶嬌還氣著,把臉往偏向床腳,“瞎摸什么……嗯。”
陸三叔見自家娘子面色緩下來了,心想有門路,又道:“你想想,她回來了現在也不是這府上正經小姐,何況你說就這么個小院子,她一個姑娘家,和我們住著也尷尬啊,再等等,一定找機會把她接回來。”
李寶嬌被陸三叔挑逗得滿臉通紅,嬌嗔的往一旁躲,“你就是個潑皮!”
“娘子,潑皮你也喜歡啊,娘子……”陸三叔說著便要剝李寶嬌的衣服,李寶嬌雖然生育過孩子,身子卻還是緊致挺拔,算是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不多時,老舊的架子床便吱呀搖晃起來,女子的呻吟聲在屋子里響起,外面冰天雪地,屋子里卻春光旖旎。
“娘娘,鳳翔宮那邊過來催了,家宴就要開始了,娘娘該過去了。”
二丫聽了應了一聲,站起身讓梅兒幫她穿戴。
“皇上,臣妾見過皇上!”
二丫剛踏進鳳翔宮便聽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心下便知道是誰了,除了阮嬪,還有誰能這么小鳥依人,說句話都能把人暖化了。
太后還是不能下床,只能讓宮女端了送到寢殿里,皇帝宮玨翌坐在高位處,華妃就坐在次第的座位上。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華妃娘娘。”
二丫福禮站定,“賜座。”
華妃如今代為執掌后宮,果然是一臉傲氣,微微仰著頭斜斜睨了一眼她,嬌聲吩咐道。
“謝娘娘!”
二丫也很給面子,一臉恭敬,她沒有學阮嬪在皇上面上獻媚這點倒是讓華妃看著舒心了,看向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