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124章 自證清白

顧然閉上眼睛,便看見‘眼白’為紅色、瞳仁漆黑的眼睛盯著自己。

非人的眼睛瘋狂又平靜,顧然心中感到巨大恐慌的同時,又有一種親切。

‘是黑鳥。’這個想法剛生出來,顧然便醒了。

略感燥熱。

空氣中充斥著各種甜蜜的香氣,吸進鼻腔,昏昏欲睡,又飄飄欲仙,各種粉紅色的雜念萬花筒似的涌上來,心猿意馬。

但下一刻,顧然全身冰冷。

之前不是夢!

嚴寒香真的在他床上!

嚴寒香眼神詫異地打量顧然。

來不及分析究竟發生了什么,顧然不敢輕舉妄動,猶豫又認真地對她說:“我們不能這樣。”

這小子!

嚴寒香一眼看出他在假裝,因為他身體緊張得出了汗,他特有的迷人氣味濃郁了不少。

“為什么不能?”她冷冰冰地問,“你上一次不是還死纏著不放,要了一次又一次嗎?”

顧然心跳快到了極點,彷佛真的活過來,要跳出身體。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嚴寒香不想讓兩人的關系止步于那一次,還想從夢境突破至現實?

嚴寒香精致妖艷,無論氣質,還是身材,都無可挑剔。

別說和她睡覺,哪怕只是與她握手,都令人激動難耐。

如果能用手輕輕摟住她的腰,彼此胸口相抵,恐怕有無數男人愿意為此付出沉重代價。

可顧然不敢。

因為他真的有機會摟住她的腰,也真的會付出沉重代價。

“你是何傾顏的媽媽。”他說。

“上次我就不是了?”嚴寒香問。

在顧然思考的時間,她也在思考,什么‘一次又一次’,她原本來興師問罪的氣勢都為之一挫。

都怪顧然因為出汗而濃郁的體臭,把她的腦袋都熏糊涂了,說話都隨意起來!

“上次我不知道。”顧然額頭都在冒汗。

他又連忙說:“香姨,如果您實在有需求,我可以用手幫你。”

嚴寒香一腳踹過來。

顧然不敢還手,但別看他瘦,體重卻不輕,嚴寒香把他踹動了,可自己退得更遠,往床下摔去。

顧然連忙用右手抓住她踹自己的腳,左手摟住她的脖頸,把她拉向自己。

室內一片安靜。

明明動作不大,兩人卻激烈地呼吸著空氣。

嚴寒香左腿被顧然拉著,壓在他身上;她纖細的脖頸被顧然摟著,額頭抵在他胸膛。

兩人都出了汗,距離又近,氣味濃郁得像是一間漆黑的密室,做什么都可以的放縱感油然而生。

嚴寒香有些后悔。

為了讓顧然陷入夢境,為了讓夢境真實,尤其是彼此的體香真濃郁,她在配置的香水中摻入了少許催情成分。

并不多,最多只能算是篝火,能把人身上照得暖暖的。

可現在,香水是火,顧然的體味卻是一塊大油田,兩者越來越近。

“我問你,”她像是溺水者從水中探出來呼吸一般掙扎道,“上次到底怎么回事?”

顧然回過一些神。

他是二十歲的男人,比四十二歲的女人還經不住挑逗。

要不是實在擔心后續的麻煩,他已經深入下去了。

“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

“香姨,您先聽我說完!”顧然連忙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進入您的夢境,當時我也真的不知道是您,以為是我自己的清醒夢。當時我準備看書,你卻主動找上我,邀請我跳舞。”

“原來還是我的錯?”嚴寒香冷笑。

“當然不是!完全是我的錯!我口不擇言了!就像《出師表》里的‘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顧然想到什么說什么。

大腦一片混亂,一邊說著《出師表》,一邊又怒罵自己現在說什么《出師表》。

嚴寒香看的出來,他確實慌得口不擇言了。

有些可愛。

她心氣緩了一些。

但下一刻,她又惱怒起來,想起顧然說什么‘用手幫她’,他竟然以為她今晚是來再續良緣的!

當她嚴寒香是什么人了?

這點必須解釋清楚。

“我今晚來找你,其實就是為了弄清楚那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你怎么辦到的,但如果伱是特意進入我的夢境,和我對我胡亂,我會收拾你!”

“絕對不是,請您相信我!”

“你怎么證明不是?口說無憑。”嚴寒香道。

“夢的事情,我也”顧然不知道怎么說。

他忽然想到大魔法,便下意識道:“香姨,我還做過一次夢,夢到宙斯教我大魔法。”

“怎么,你還能劈出閃電?”嚴寒香冷笑。

“不是不是,是.您應該也知道,宙斯比較下流,所以他教我的大魔法也很下流,但很神奇,用手就可以那個。”

“我看你下流,還想占我便宜!”

“您誤會了,不碰那里的!”顧然急忙說。

“不碰那里?”嚴寒香倒是好奇起來。

事實勝于雄辯,顧然握住嚴寒香左腿的右手,在她腿窩里以復雜的力道連續按了三下。

嚴寒香猝不及防,顧然彷佛真的會放電,電流從她腿窩竄進身體,在身體里繞了一圈。

她下意識躲閃,平坦的腹部往前傾,壓在顧然身上。

“您!”顧然壓制著熱血,“別亂動!”

山就是擠壓而膨脹形成的。

“誰別亂動?”嚴寒香更惱火。

“我”顧然的氣勢一下子下去了,“.我是想證明給您看,只需要像按摩一樣,就能達到神奇的效果,這就是大魔法。”

“按摩?”嚴寒香想到什么。

她盯著顧然的眼睛,問他:“你每天給莊靜按摩,用的就是這種不正經的手法?”

“因為夢比較奇異,靜姨是我的老師,所以我告訴了她,按摩是為了研究,沒有別的。”

“你把做夢的事告訴莊靜了?”嚴寒香撐起身體,從顧然懷里掙脫。

這時,兩人才驚覺他們一直摟在一起,彷佛兩人靠在一起就像人飛不起來,太陽從東邊升起一樣自然。

兩人趕緊分開。

“沒有!”分開后,顧然回答道,“您和我那晚上的夢,我誰也沒說。”

嚴寒香雖然松了一口氣,心跳速度卻沒降下來。

她竟然在顧然懷里待了那么久!

屋內沒開燈,窗簾也嚴絲合縫,屋內沒有一點光,兩人看不見彼此,只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或許這才是兩人沒有分開的原因。

除了心跳,還有濃郁的香味。

他身上的香味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必須配置出來,然后想辦法抑制自己對這種香味的沖動。

雖然看不見彼此,但顧然依然感覺嚴寒香的視線在打量自己。

“香姨,”他打破沉默和尷尬,“您可以趴著,我簡單給您按摩兩下,您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一陣輕微的動靜后,黑暗中傳來嚴寒香的聲音。

“來吧。”

“好的。”顧然摸索著去開燈。

“別開燈!”嚴寒香聽出他要去做什么。

“不開燈,我怕不小心”

安靜了兩秒,嚴寒香說:“把手給我。”

顧然嘗試著往聲音的來源伸手,嘗試了多次,兩人的手才觸碰到彼此,他們同時一顫,幾乎都要將手縮回去。

又同時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想法,硬撐著沒有收手。

嚴寒香牽引著顧然靠近自己,顧然小心翼翼地將手落在她的背上。

“香姨,”他沒急著動手,“我還不太熟,沒開燈的話,可能要找找位置。”

“別找到其他地方就行。”嚴寒香說。

“那我開始了。”

顧然先大概確認嚴寒香背部的范圍,然后開始估摸著,大魔法需要的要點在哪里。

大魔法十分復雜,根據不同的人,要找不同的位置。

原本顧然以為,在完全漆黑的情況會很困難,但事實上遠比他想得要簡單。

因為嚴寒香的背,一直在他腦海中,雖不曾想起,可他也一直不曾忘記。

他的手按下去。

“呀”嚴寒香發出一聲輕聲的驚呼,竟然婉轉如少女。

顧然不敢動了。

過了一會兒,嚴寒香既沒喊停,也沒說繼續,顧然才繼續下去。

按了三個點,用了三種手法,顧然試探著問:“香姨,您相信了嗎?”

“.還沒。”嬌柔的聲音有點沉悶,像是把臉埋在了枕頭里。

又是三個點,用了三種手法。

顧然停下來,但沒開口問,嚴寒香依舊沒喊停,也沒說繼續。

顧然大概明白了。

他一口氣繼續下去。

嚴寒香的身體柔軟的肢體數次繃緊,體溫也數次升高又降低。

最后,顧然自己停手,他也弄不清楚為什么,就是莫名感覺到,已經足夠了。

“今晚這個夢,也別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你最喜歡的靜姨。”嚴寒香說。

“嗯”

往下的話,顧然說不下去了,黑暗中他聽見嚴寒香抽他床頭紙巾的聲音。

心臟陣陣抽搐,像是要蜷縮成一個點。

顧然深呼吸,不然要窒息而死。

“擦汗。”嚴寒香解釋。

“嗯。”顧然輕輕應道。

嚴寒香走了,兩人無聲地結束了這次按摩。

顧然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床單部分濕透了。

他輾轉反側,最終在‘誤會終于解除,自己再也沒有負擔’的輕松中睡過去。

即將睡著的時候,他隱約想著,明天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對嚴寒香。

他顯然多慮了。

微風輕柔,陽光刺穿樹葉,從縫隙中降落在森林之中,低矮的藤蔓、雜草、樹冠,像是被接引去天堂般在天光中祈禱著。

陽光雖少,卻統治這片森林。

而在陽光中,如同圣母天使的嚴寒香,正蹙眉瞪著顧然。

“你要來真的?”她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顧然說。

他又做夢夢見嚴寒香了,而且極有可能是黑龍夢。

根本不需要等到明天早上,今晚晚上他就要面對嚴寒香。

“既然來了,也別傻愣著,”嚴寒香說,“臨時擔任我一晚上的助手吧。”

“助手?”顧然好奇。

“配置香水。”嚴寒香環顧森林,“這是我的實驗室,我實際接觸過的、在書上看過的、想象中的植物,都在這里。”

等級高的清醒夢者,能讓一個夢更高概率地反復出現,就像將一條海里的魚放進小池塘,雖說不能次次將這條魚撈回來,可概率大了很多。

嚴寒香今晚身心舒暢,原以為會一夜睡到天亮,竟然做了夢,還夢見了“那條魚”。

既然來了,她當然不會放過,立馬拿出研究者的姿態,趁著感覺還在——埋在顧然的枕頭里使勁聞了,準備好好配置一番。

誰知道,顧然跟著進來了。

也好,記住知識點閉卷考,終歸沒有參考書在身邊的開卷考令人安心。

嚴寒香帶著顧然在森林里行走。

顧然大開眼界,森林中有燃燒區域,也有落雨的地方。

林中只有他們兩人和這些植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一顆松果從枝頭上掉下來,聲音像是鞭炮般突然,顧然會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一眼,才能繼續跟上嚴寒香。

嚴寒香在林中行走,時而輕嗅藤蔓、樹葉、根莖、果實.

她就像一個操控植物的精靈。

“過來讓我聞一下。”嚴寒香對顧然招手。

顧然還沒走近,她便說:“行了。”

夢境中,她的嗅覺能力很強,太近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這次可真在夢里,做什么都可以當做沒發生。

顧然也不敢離她太近。

為了避免自己對嚴寒香不敬,在嚴寒香離開房間后,他沒有做出任何釋放,現在還處于易怒狀態。

好在,只要不靠近嚴寒香,不聞她迷人的體香,他的意志力還在掌控中。

何況森林清涼碧綠,偶爾吹過的山風輕輕掀動枝葉,令人心曠神怡。

偶爾,真的只是偶爾,他意識到這是夢境,想到這里是無人的森林,只有他和嚴寒香,他會心中有一些沖動,但無足輕重,這點沖動就像半夜饑餓想吃燒烤一樣,可以簡單應付。

兩人走累了,便在一顆巨樹突出地面的根莖上休息。

這棵樹之大,彷佛根莖要變成腳,隨時會拔地而起,變成會行走的活物。

“感覺怎么樣?”嚴寒香問。

“我覺得自己像是《阿凡達》里的前海軍陸戰隊員·杰克,而您是美麗的阿凡達·涅提妮,我跟著熟悉潘多拉星球的一草一木,很有意思。”顧然笑道。

“是納美人,不是阿凡達人。”

“.這點您和何傾顏真像。”顧然不止被糾正過一次了。

嚴寒香露出打趣的笑容:“你們相處得怎么樣?”

“還好。”顧然想了想說。

“和誰更好?”

顧然沒說話。

“算了。”嚴寒香道,“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只有一條:不要欺騙。”

“嗯,明白。”

“另外,多遷就小顏。”

“好的。”

“如果實在遷就不了,就用最委婉的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而不是直接拒絕。”

“明白。”

“你不能腳踏兩條船。”

“這點是我該做的。”

“但你和小晴在一起,小顏可以勾引你,你不能說她是壞女人。”

顧然捏了捏鼻尖。

“也別因為她們的身份,就太膽小,人的青春就那幾年,想做什么就做。”

“我會的。”

“內褲要買貴的,同樣的道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你都要盡可能用最好的,這會慢慢增強你的自信。”

“是。”顧然回憶上一次在舞廳自己穿的什么內褲。

總之價格不會高。

“做事要不經意些,這樣更有風度。”

顧然點頭。

“無論做什么,要有共贏的意識。”

“明白。”

“最后,有什么事都要向我匯報,有煩惱也可以向我傾述。”

“好的。”

“就這一條,你都記住了。”

“醒來后,我立馬寫下來。”顧然笑道。

嚴寒香精致妖媚的臉上也浮起一絲笑意。

“繼續。”她站起身。

兩人在森林里走了一夜。

《私人日記》:八月二十四日,周六,清晨,憧憬別墅。

一,不要欺騙;

二,多遷就何傾顏;

三,如果實在遷就不了,就用最委婉的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而不是直接拒絕;

四,不能腳踏兩條船,何傾顏永遠不會是壞女人;

五,別太膽小,人的青春短暫,想做什么就做;

六,內褲要買貴的,同樣的道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都要盡可能用最好的,這會慢慢增強自己的自信;

七,做事要不經意些,這樣更有風度;

八,無論做什么,要有共贏的意識;

九,有什么事都要匯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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