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天，九人準備回國。

今天眾人都起得早，一起去寺廟吃了飯團，格格、謝惜雅兩人跟著僧人練習了太鼓。

身穿jk制服的謝惜雅清純美麗，格格扭著小屁股，盡顯少女的活潑。

這是顧然對日本最后的記憶，之后便是趕路。

先是從酒店退房，然后乘坐小型大巴由京都返回東京，吃完午飯后，又由黑田堇送他們到羽田機場。

“再見了。”

“這一周辛苦您了。”

“‘精神氣味’？”格格好奇道。

“您好。”

但有時候也是需要不準的，哪個作弊的人敢考滿分？

“這是真的？”何傾顏問蘇晴。

黑田堇采取了與日本人大不相同的告別方式——和每一個人都擁抱，面對顧然也是如此。

“‘或許有吧’我知道什么意思，‘算有吧’又是什么意思？”格格調皮道。

“生孩子嗎？”謝惜雅驚訝道，粉嫩的嘴唇微張。

“真的假的？測謊儀？”格格震驚了。

(陳珂也被何傾顏帶壞了。)

“這是實驗，請你配合。”何傾顏再次將手搭在她肩上。

“您好。”梁青再次開口。

“請繼續，直到我喊停為止。”顧然道。

“我媽也命令不了我。”蘇晴又一次把她的手拿走。

不過她很少用，怕移情，哪怕是對女病人。

（三十五歲生孩子，恢復起來很難，還是三十二歲，再等兩年）

（眼前這個人長得倒是挺不錯，和他生下來的孩子一定很好看我在想些什么）

（還沒好嗎？他真的靠譜嗎？）

“當然靠譜。”顧然笑道，同時也從‘認真注視’變成‘普通注視’。

莊靜笑道：“比如說小然，他如果認真，能像測謊儀一樣，看穿一個人是否撒謊，這是我多年精心教導的結果，蘇晴都不會。”

第一種，單純對顏值的愛戀，也就是對美的欣賞；

第二種，會想入非非，身體接觸會害羞的。

像莊靜這樣成就的心理學家，人們什么都愿意相信。

心理醫生，尤其是自然療法的心理醫生，都會這一招。

而這些人中，又分為兩種。

蘇晴拿開何傾顏的手，看了格格一眼，又看向顧然。

格格甚至故作不懂地問：“生殖健康具體是指什么啊？是撒尿嗎？”

“這需要很高的天賦，蘇晴我試過，想學會很難，在這點上，小然遠超常人，連我都不如他。”莊靜道。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來”

“這一問大家應該都有答案了，接下來問第三個問題。”陳珂也笑著，“第三問是，蘇晴，你有沒有對何傾顏的提議心動過？”

“算了吧，不要讓蘇晴為難。”陳珂十分善解人意，“蘇晴，第二個問題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何傾顏嗎？”

“因為她心里非常開心啊。”顧然笑道，“估計在想，‘蘇晴表面嫌棄我，心里還不是把老娘當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

蘇晴不說話。

眾人一一與黑田堇告別。

被梁青看見書名他也無所謂，沒什么羞恥的，莊靜面前他什么書都看，何況一位陌生人。

“再說一遍，我需要觀察你說這句話時，身體的全部細節。”

“我會認真考慮的。”黑田堇回答。

兩人加完微信。

“色狼醫生。”格格交叉在胸前的手，直接護住了胸。

進入候機大廳，在貴賓休息室坐下后，嚴寒香對莊靜說：“小堇這次看起來會真的考慮。”

手法很不正經的那種。

蘇晴當然一臉疑惑。

另外，重大號召——蘇晴她喜歡我。

顧然雙手舉過頭頂，緩緩鼓掌。

嘿嘿嘿

只是時間問題了吧，恩，是的。

“停！”顧然話沒說完，何傾顏便打斷道，“你是考生，哪有考生自己出題的——我來問。”

“保重。”莊靜微微矮身，輕輕抱了一下眼前的小女人。

他沉吟道：“從你的表情以及身體語言中，我能看出你的糾結。”

“看來大家已經開始相信我的能力了。”顧然雙手在沙發扶手上一按，二郎腿一蹺。

顧然在2G，也就是蘇晴的后面，陳珂的左后方。

蘇晴在1G，陳珂在1K，兩人挨著。

“但生孩子這件事，對女明星影響很大，不但有數月幾乎無法工作，還可能因為有了孩子而流失粉絲。”

“顏姐好欠揍。”格格的評語是中肯的。

陳珂笑起來。

“是的。”梁青點頭。

“你一副勝利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何傾顏問。

何傾顏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蘇晴清雅絕美的臉上也有了笑容，至少不是她一個人難堪了。

“謝惜雅？”顧然又看向高中少女。

被他知道了也無所謂，反正他現在已經一副遭人厭的姿態。

她沒立馬說完，似乎想讓顧然領會‘女性達到三十歲’這個概念。

顧然就是在這么快樂的情緒中，重新翻開《跳出情色陷阱》。

顧然抬手，示意這不要緊。

“和誰生孩子。”

“沒有沒有！”顧然趕緊開口。

“達咩！”格格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堅定。

“靜姨！”何傾顏看向莊靜。

“惜雅，”格格開口，“見過一郎腿嗎，眼前就是。”

“我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我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梁青沒有不耐煩，而是一遍遍重復著。

顧然猶豫了。

“應該是和生孩子有關系吧。”謝惜雅說。

“沒問題，我們加一下微信。”梁青有小心思，不然給報酬不用這么麻煩。

現在不阻止，讓陳珂問，如果顧然真的能識別謊言，最終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顧然的，也只有顧然一個人。

“第一個問題.”

“我媽不讓我和說臟話的人來往。”何傾顏撇開視線。

不管哪一種，蘇晴都逃不了——人美身材好。

蘇晴立即就想阻止，但那等于不打自招。

“二十次？那是對出題者的考驗了！”陳珂笑道，“就三道題，第一題，蘇晴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開始吧。”顧然雙眼認真注視蘇晴。

任何人都知道‘算有吧’——停頓不能少——等于‘有’。

“每一位心理醫生都有自己拿手的地方。”嚴寒香只籠統地解釋一句。

“也不用微信微信也行。”顧然說。

她當然是在開玩笑。

因為這個事根本不存在。

“我是有這么想過！老師，您說的太準了！”梁青驚喜地望著顧然。

不管是空乘，還是日本的跪式服務，都讓人有一種心里產生暖流的感覺，讓人與她們說話都下意識溫柔了些。

“那好，請您試著對我說‘我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顧然道。

“我什么都沒答應。”蘇晴說。

蘇晴下意識想避開他的視線。

蘇晴再次將她的手揮開。

“或許有吧。”她說。

顧然合上《跳出情色陷阱》。

直的不可能變彎，但女性中其實有為數不少的雙性戀，尤其是在追女明星的女性中，雙性戀的概率更高。

“嗯。”

“我從不給人提人生意見。”顧然還是拒絕。

“小氣。”說著，何傾顏又動手動腳，撫摸蘇晴的細肩。

“或許只是和我們相處一周，在分別時的情緒波動，過兩天就不會這么想了。”莊靜道。

還是嚴寒香替顧然解圍，她教訓何傾顏道：“整天想些歪門邪道，喜歡的東西要靠實力去爭取——顧然，你把腿放下，二郎腿確實對身體不好。”

蘇晴抿唇笑著注視陳珂，過了一會兒，才回答：“算有吧。”

“不是心理問題，是人生選擇。”

那個人當然是顧然。

“‘誰是靜姨傳人’之爭，當然是蘇晴來。”何傾顏坐在沙發扶手上，手搭在蘇晴的肩上——這不是親昵，而是類似為了把人推下懸崖，假裝表現出的親近。

“是啊。”梁青沒有因為他沒看出來而氣餒，反而因為他的理解而感到輕松。

“晴姐，讓我們見識見識吧！”格格也道。

謝惜雅也好奇地看著。

“好的，沒問題。”梁青笑道。

眾人都笑了。

這對于格格來說沒意思，但莊靜、嚴寒香笑了，兩位優雅的婦人笑吟吟地看著這邊。

隨后就‘此事是否有必要向格格炫耀’想了兩秒，又繼續看他的書。

蘇晴如果想，一開口就能讓人彷佛泡在溫泉中，覺得她是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最貼心的人。

（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她比顧然還得意。）

“何傾顏，你可以鼓掌了。”顧然說。

“您好。”顧然也客氣地應了一句。

就算哪天爆出來，說{靜海}的病人其實都沒好，只是單純被她催眠，強制恢復成了原樣，眾人也會信的。

“還有第二個問題？”蘇晴問。

梁青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書的封面，然后不動聲色地說：“我現在三十歲。”

“珂珂姐，問一個勁爆的！”格格慫恿。

“是的！”梁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那我問了？”陳珂笑道。

顧然一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一邊拿出提前準備的《跳出情色陷阱》。

“我先聽聽看，不保證能辦到。”他說。

《私人日記》：八月三十一日，晴，京都東京海城

靜姨向眾人透露我能‘測謊’，讓我能放心使用讀心術。

格格果然笑起來。

（蘇晴.哈哈哈哈哈哈！表面嫌棄我，心里還不是喜歡本小姐喜歡得發瘋！哈哈哈哈哈！！）

顧然知道了，對方不是復讀機，就是有事要問。

“我還是原來的提議，”嚴寒香則下手很重，“如果你想來海城，海城大學教授職位，免費的教師公寓，我都為你準備好。你想自己開一家診所，與小靜靜競爭，我也能幫你辦妥各種手續；不工作的時候，我們就整天游泳、喝酒。”

“對的。”

其余人只能去商務艙。

雙方就此告別。

“這是當然！”梁青立馬應道。

“我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梁青說。

“你們兩個逃不掉！你們是病人，我是醫生，我會一直盯著你們！”

“我猜中了？”顧然問。

今天心情好，就是T恤、牛仔短褲的清純元氣；

“不好意思。”梁青微微一笑，不愧是訓練過的，笑得標準且親切，“剛才候機的時候，我有聽見你們的對話，我有件事，心里一直想不清楚，能不能請老師您幫我看看，看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珂珂，你問。”蘇晴直接道。

“這都是什么問題.”蘇晴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知道。”梁青之前聽見了。

“你解釋這么清楚，會讓我以為你生氣了。”格格小心翼翼地說。

由她來證明顧然在‘測謊’上的造詣，眾人既容易接受，也不會太關注他。

“我沒那個意思！”梁青忙道，“您別誤會。”

“我？我我不太想生孩子。”

其實讀心術不能‘測謊’，兩者是有差別的。

她笑著說：“小然，你展示一下。”

（這什么書？）

（這么盯著我.長得還怪好看的，比那些男偶像還要好。）

“抱歉，”顧然解釋，“測謊的時候，我需要這樣盯著對方看。”

如果格格求他，他也不是可以將梁青發的朋友圈截圖給她——這是不是不太好？

“我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

“說句實話，”顧然道，“我看不出你是否撒謊，因為生孩子、不生孩子，對你來說都是實話，也都是謊言。”

眾人說笑一陣，又拿了些吃的，不久便登上了飛機。

“傾顏你也來回答三個問題？”莊靜反而笑道，“如果你也回答了，我就讓蘇晴回答這第三個問題。”

“顧然？”何傾顏輕挑下巴，示意顧然確認這句是不是真心話。

正準備看書，坐在隔壁的乘客，突然對顧然打了一聲招呼。

“靜姨，你哄小孩子吧，”何傾顏說，“真有這么厲害的東西，我不信你沒教蘇晴。”

‘身體恢復’每個孕婦都擔心，被說中了完全不算什么，但‘和誰生孩子’，幾乎說到她心里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梁青很認真，沒有心口不一，顧然也就沒聽見她的心聲。

明天心情不好，就是西裝、長裙的成熟女郎；

這可是她的偶像的聯系方式。

“我是生氣了，不過不是生伱的氣。”蘇晴看向自己母親。

“我才疏學淺，您要是真的有什么問題，可以等回去后，來{靜海}找莊靜老師。”顧然說。

“我——”何傾顏瞪向顧然。

如果這時候顧然‘認真注視’她，就會發現她在想：（只為了聯系方式，他喜歡我？）

顧然心里正得意，待會兒可以向格格炫耀了。

“有事嗎？”他問。

“好。”她笑著點頭。

“或許在某一次我看來很普通的對話中，我媽媽就對我進行了測試，因為沒通過，所以也沒告訴我有測試——這就是或許有吧。”

“誒”何傾顏用做作的、怪怪的語氣說，“可是蘇醫生什么都還沒說呢，人家要親耳聽見她說‘我最好的朋友是何傾顏’嘛”

顧然突然說話，讓梁青都沒反應過來，她剛才陷入自我思考中，陷得很深。

“嗯——”陳珂沉吟起來。

后天有活動，又是高雅且親切的標準女明星。

漸漸的，她無法再全神貫注地說這句話，開始走神。

當然，也可能是她的穿著和打扮賦予了她這樣的氣質，畢竟哪有明星只有一種氣質的。

“我只能告訴你我看見的，但不會提任何意見。”顧然道，“好了，我們說說報酬的事。”

這比測謊還令人驚奇，簡直就是‘讀心’！

“老師，我應該怎么做？”梁青這次很真誠地請教。

顧然看過去，是笑著的大明星·梁青，她的五官漂亮又有港味氣質，總讓顧然想起七八十年的港星。

“那最好。”

“珂珂你來？”何傾顏轉移矛盾。

“我當時抱著她，能嗅到她的精神氣味，她確實猶豫了。”

而就在不遠處的角落，棒球帽壓得很低、長發披肩的梁青，也留意著這邊。

“一次兩次可能是蒙中的，當然要多試幾次，先來二十次。”何傾顏說。

“格格你試試？”顧然看向她，邀請她測謊，“你來配合我。”

很認真，沒有心聲。

剛坐下，說著日語的空乘便走上來自我介紹，一會兒又送來熱毛巾和香檳。

顧然說：“聯系方式就是我想要的報酬，錢什么您千萬別給我，{靜海}不允許醫生在外面接私活，不然起步罰款，開除封頂。”

“不是提意見，只是想讓您告訴我，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我愿意給報酬。”梁青說。

‘倒也沒到發瘋的程度。’顧然不允許蘇晴喜歡另一個人到發瘋的程度。

但他也知道，這是莊靜在為他將來使用讀心術背書。

她繼續說下去：“我三十歲，忽然開始喜歡孩子，也想生一個孩子，不是有人催婚，也不是為了男人生孩子，單純是自己想要一個孩子，為自己生一個孩子。

讀心術并不具備這個功能。

“所以您的問題是，自己愿不愿意為了生孩子而犧牲事業？”顧然向她確認。

“不信的話可以試試。”莊靜卻強制認定‘蘇晴的眼神是不信’。

“這話我說過。”嚴寒香笑著道。

“雖然您開得很慢，但一點也不暈車，這一點和藤原拓海是一個水平呢。”

說完，何傾顏又迅速道：“如果你聽我的，把二郎腿放下，證明你想同時娶我和蘇晴！”

“我不。”陳珂雙手前推，笑著拒絕。

“你似乎沒有想好和誰生，所以偏向再等兩年。”顧然道。

（偷偷代孕可以嗎？那是犯法的，被暴出來全完了。）

（要和宋文生孩子嗎？但他一直四處留情，生了他的孩子，我可能會恨屋及烏，沒那么喜歡自己的孩子。）

（還是暫時不生了，再努力幾年吧，三十五歲也來得及）

“就是！”格格跟著道，“就算晴姐說的是真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是你啊！”

“生孩子后身體恢復的問題。”

“什么叫‘或許有吧’？”格格追問。

這次九個人沒全部買到頭等艙，只有顧然、陳珂、蘇晴三個人運氣好，進了頭等艙。

“蹺二郎腿影響男性生殖健康，為了蘇晴和我的幸福，還不快把腿放下來！”

蘇晴說‘算有吧’的時候，心里想的是：（顧然這個害人精！）

“珂珂姐，你問問晴姐，那個人是不是顧然！”格格挨著陳珂坐下，貴賓室的沙發很大，兩人又身材纖細，完全沒問題。

顧然當然沒問題，他看向眾人：“誰愿意配合？”

走神時想的自然是生孩子——

“喔”格格正是喜歡對男女關系起哄的年紀。

似乎飛機比較老舊，沒有隱私門。

“蘇晴，不能耍賴。”莊靜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和生孩子有什么關系？”格格還要問。

在飛機偶遇了格格喜歡的女明星，畢竟是公眾人物，比一般人更看重隱私，所以關于這位女明星的事情就不寫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就是害人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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