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63章 護士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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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元會不會是更高次元的‘二次元’?

人生有沒有意義?

現實會不會是一場清醒夢?人類根本不存在?

對于這些問題,顧然從來不去深思。

首先,這些都是想不明白的問題;其次,就算現實也是一場夢又怎么樣?難道要自暴自棄?難道感受到的幸福是假的?

其實格格也沒想,只是精神世界生活在二次元的都這樣。

來到一樓,大廳亮著燈,海上烏云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春山},開著的電視機里正在播天氣預報,說南城依舊酷暑難消,建議居民減少外出。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顧醫生,你考慮一下。”正要去吃飯的李笑野說。

“嗯嗯。”顧然點頭。

蘇晴笑起來。

她和顧然聊天,顧然每次說些不切實際的話,比如說‘明天早上能不能早點過來洗衣服’,她也會回答‘嗯嗯’,然后還是和何傾顏一起去。

發了工資,但沒有買更多的洗衣機,她與何傾顏依然每天去顧然的房間洗。

那是顧然的房間。

有床,她害怕。

但是害怕嗎?吃早飯的時候,蘇晴思考這個問題,發現更多的是害羞。

如果顧然半夜翻窗來她的房間,她.應該不會讓他進來。

吃過早飯,陳珂說:“我就不回辦公室了,去陪陪胡茜。”

“嗯。”蘇晴點頭,“麻煩你了,我們訓練結束就過去。”

陳珂走了,走幾步,又快走起來,顯然很擔心胡茜的情況。

顧然回到辦公室,看到莊靜對《醫生日記》的批語,想了想,便拍照發給陳珂。

顧然:別急

陳珂:嗯,我知道了,謝謝。

蘇晴也在忙碌,二組不慌不忙的只有何傾顏,她坐在床邊,正對著大海畫畫。

顧然想和她聊一聊李笑野,便起身走過去,站在何傾顏與蘇晴中間的位置。

他看向何傾顏的畫,海港上空的灰色云層鋪展,光芒有層次暈染烏云,看起來不像是陽光,而像是不明飛行物的巨大照明。

顧然將視線投向窗外,現實中的光芒依然是很普通的自然現象。

“問你一個李笑野的問題。”他開口。

“我建議答應,你成為球長對我有利。”何傾顏勾勒烏云,像是創說中的女神在編制云彩。

“李笑野病好之后,會和李慧在一起嗎?”顧然問。

“不會。”何傾顏沒有思考。

“為什么?”

蘇晴也好奇地看過來。

“因為李笑野愛她。”何傾顏換了一種色彩,“李笑野已經習慣交易,他認為自己現在的成就,是通過犧牲婚姻、犧牲家庭、犧牲娛樂時間獲得的,如果他得到愛情,那么一定是用同樣重要的東西交換的——對他來說,唯一重要的只有寫作天賦。”

“我負責過李笑野一段時間,”蘇晴語氣帶著回憶和沉吟,“他為了寫作,放棄朋友之間交往、放棄旅游、娶的妻子也是哪怕出軌也能冷靜提出離婚的人。”

“這些性格,在他書里的角色身上,我都看到過。”顧然點頭。

“其實在他的癥狀還是幻臭,來住院來取材的時候,我就試圖用{自然療法},讓他改變‘交易’的固定思維。”蘇晴繼續道。

“這樣的人,”何傾顏略微貼近畫布,畫得更仔細,“治好了可惜,希望珂珂能順利‘取出才華’吧——好了。”

顧然再低頭去看何傾顏的畫,心里微微悚然。

烏云中不明飛行物似乎發現他了一樣。

定睛仔細看,以他毫無基礎的畫畫水平,沒發現此刻的畫,與交談之前有哪里發生了改變,可烏云的明暗層次,現在卻給他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好厲害!”他嘆服。

“其實我也是交易類型。”何傾顏拍拍手站起身,“沒有靈感,就畫不出畫,讓我畫露絲我畫的還沒杰克好,可如果不穿衣服躺在那里的是蘇晴或顧然你,全世界沒有人比我畫得好。”

“我們兩個都不會給你畫的。”顧然說。

“我畫過蘇晴哦。”

“什么?!”

“穿了衣服。”蘇晴說。

“哦。”顧然淡淡地應了聲,“我大概也能猜到。”

“我偷拍過蘇晴,然后畫了。”

“什么?!”

何傾顏看向蘇晴,對她說:“你覺不覺得,顧然很像尖叫雞之類的玩具,按一下,叫一下?”

“是挺好玩。”蘇晴也笑道。

我看我們干脆在一起算了,反正你們聯合起來欺負很開心很熟練的樣子——顧然差點就這么反擊蘇晴背叛了。

可有些玩笑不能開。

稍作休息,到了時間,三人前往院長辦公室。

莊靜不在辦公桌后面,靜室的門關著。

“顧然,”何傾顏下巴對著靜室輕抬,“去敲門。”

“伱當我傻?”顧然絕不會上第二次當。

何傾顏笑起來,她當然也是想起與顧然的初見,那也是一個難得的非晴日,她把顧然騙進靜室。

只是至今為止她還不知道顧然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會全看到了吧?

非同一般的精神系統,讓何傾顏面對情況只會感到興奮,不會有半點覺得這是不合適的感覺。

其實,對于五個人在一起這個提議,何傾顏自己也不分清楚,到底會是需要人壯膽,還是覺得好玩。

亦或者,用‘覺得好玩’來掩飾自己的擔心?

在這個過程中,她唯一能確定是自己心意,只有喜歡顧然這一點。

沒能人理解,當她看到顧然下雨天搬石頭堵她的車時,她心中的興奮,就像迷失在侏羅紀的現代人遇見另一位現代人。

起初當然也有懷疑警惕,可內心渴望親近的沖動時時刻刻都有。

蘇晴敲響靜室門,然后輕輕擰開,門沒有被反鎖。

她看了眼里面的情況,才示意顧然、何傾顏一起進去。

莊靜面對落地窗外的烏云,盤膝坐在高出地面一掌的地板上。

“靜姨,你要出家了嗎?”何傾顏故作好奇地笑道。

“我欲念強大,怎么出家?”莊靜笑著起身,像是一朵蘭花在眼前舒展花瓣。

“欲念強大?”面對長輩,何傾顏還算收斂,只是曖昧地重復這個詞。

如果換做顧然、蘇晴、陳珂三人,不知道她會說出多么不堪入耳的話語。

“你啊。”莊靜溺愛地笑罵。

開始訓練。

出了意外。

天色蔚藍,白云悠悠,顧然站在鮮花盛開的山坡,護士AB站在他身后。

兩人戴燕尾帽,穿著裙子款的藍色護士服,都梳著兩條簡潔好看的麻花辮,麻花辮全都擱在胸部上。

“你好像沒有招收員工的權限?”蘇晴問顧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顧然說。

他這么說,蘇晴當然選擇相信她。

她很清楚,她不問,顧然或許不會主動說,但她明確問了,顧然一定會說實話。

“你怎么搶陳年的老婆啊?”說完,何傾顏抱著手臂,“越來越來勁了!”

和顧然在一起果然很有意思!

“怎么回事?”莊靜問他們。

“靜姨,她們就是能讓時間重置的護士AB。”顧然解釋。

只需這么說,莊靜就明白,忘記未來夢的具體情況,顧然就像清點工資那么仔細地寫了報告。

“怪物?”莊靜好奇。

“但我沒有心墻。”顧然不解。

“有的。”護士A說。

“當時就在手腕上,顧醫生。”護士B道。

“手腕上嗎?那個銀環?”

“嗯。”

“對。”

“那么小?”何傾顏說。

“.”不需要理由,只因說話的是何傾顏,就可以認定她在一語雙關。

“能交流的怪獸。”蘇晴沉吟。

顧然立馬想到教室漂流夢遇見的那些怪物,他看向莊靜,莊靜表情沒變,依然好奇地打量護士AB。

莊靜或許早想到了。

“我們和一般的陰神不同。”護士A說。

“我們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陳年的怪獸。”護士B道。

“我們有那對護士的記憶。”

“但我們的新身來自顧醫生的意識,因此——”

護士AB的聲音合在一起:“我們才能繼續與人類交流。”

“顧然有什么特殊嗎?”蘇晴一直好奇這個問題。

她希望,顧然和她一樣,要么一起特殊,共同承受壓力,要么一起普通,她不想再嘗試顧然一個人生病。

顧然也是笨蛋,沒察覺到她的心情。

不過也好,這樣的他,也沒感覺到何傾顏每次說‘一萬個回合’時內心的憐惜。

“顧醫生是人類。”護士AB說。

何傾顏對蘇晴說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悄悄話:“她們在說我們不是人。”

“我們這樣的人和他有什么區別?”莊靜問。

她只有好奇,沒有多余的情緒。

不,有的,她已經忘記了訓練,這對莊靜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情緒。

護士AB看向顧然。

“顧醫生,能說嗎?”護士A問。

“我們只聽你的醫囑。”護士B道。

顧然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傾顏說:“連顧然都聽靜姨的,你們說呢?”

“沒錯!”顧然狠狠贊同。

“根據記載,”護士A翻開日記本,“九歲那年,顧醫生給自己做了一場心理陰影清除手術。”

“怎么可能?”蘇晴驚訝。

連何傾顏一時間都安靜。

“籠罩著絕望、恐懼的詭異迷夢深淵底部,居住著能啃食心墻的可怕黑獸。”護士B讀著日記本上的文字。

顧然走過過去一看,和忘記未來夢里一樣,日記本上空無一字。

“黑獸有足以跨越夢境的雙翅。”護士A念道。

“口中吐出的火焰,融化心墻、殺死陰神、抹除潛意識。”護士B道。

“可怕的怪物,以顧醫生強大意志為食物孵化、成長。”

“在它雙翅還不具備飛行能力的時候,被顧醫生與潛意識綜合體找到,火焰將一切融化。”

“絕望、恐懼的詭異迷夢深淵、黑獸、潛意識綜合體都消失了,只有九歲的顧醫生走出夢境。”

“可是,接管身體的,還是不是顧醫生呢?”

“他是顧醫生。”

“但他不僅是顧醫生。”

“新生的他,就像宇宙間某種精神本質要以顧醫生為例,來證明它的存在與偉大。”

“不,是意外,是奇跡。”

“綜上所述,顧醫生是人類。”

“他算人類,我們算什么?”何傾顏又是驚訝,又是錯愕,還有點好奇。

護士AB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從胸口口袋取出筆,在日記本上寫寫畫畫。

莊靜、蘇晴、何傾顏、顧然都看著,但看不見文字,也無法通過比劃想象出她們寫了什么。

兩人收起筆。

“修正。”護士A說。

護士B道:“你們是人類,顧醫生是——”

護士AB同時開口:“人神。”

“聽你們的描述,我只覺得自己像是人類中的精神病。”顧然說。

“詞典中對一個詞的解釋有很多。”護士A道。

“‘人神’也可以有‘人類中的精神病’的解釋。”護士B說。

“主要意思呢?”莊靜問她們。

“人類和精神的集合體。”

“人類中的精神強大者。”

“人類中的明神者。”

“神明更順口。”

這已經不是順不順口的問題了。

“你們的能力還在嗎?”顧然問。

“等等。”莊靜抬手,“你們的能力是什么?”

顧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于護士AB的能力,確實止步于猜測。

“在夢境中,我們能在顧醫生的勢力范圍內,我們能選中一個時間點作為‘起始點’。”護士A說。

“在顧醫生心力交瘁之前,我們可以無數次回到‘起始點’。”護士B道。

“弱點要說嗎?”護士AB看向顧然。

“說吧。”

“一,我們也會跟著回到‘起始點’,只能保留記憶,這是優勢,但也會損耗心力;”

“二,一旦持有者被擊敗,不管是‘物理’意義上被擊敗,還是精神意志上的失敗,都能奪走我們。”

你們是什么老魔杖嗎?

“也就是說,”蘇晴試探著問,“在上次的夢境中,其實我們只要打敗陳年,至少能解決一個又一次重來的問題?”

“是的。”護士A道。

“但不可能。”護士B解釋,“在被擊敗之前,陳年就會讓我們回到起始點。”

“直接攻擊你們呢?”顧然問。

“顧醫生,作為醫生襲擊自己的護士是不對的。”

“尤其是男醫生襲擊女護士。”

“有本事你去攻擊鋼鐵沸羊羊護士。”

“顧醫生打不過吧,”護士B對護士A說,“畢竟被揍了一千多次。”

“我要糾正你,其實是一千六百多次,四舍五入是兩千次。”護士A道。

“幾乎是無數次了。”護士B看向顧然。

“是的呢。”護士A點頭。

“我能把你們送人嗎?”顧然問。

“不能。”

“除非顧醫生你被擊敗。”

顧然看向莊靜。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三日,周三,靜海

我還挺喜歡護士AB的性格,可惜她們是人形女性,我不能要。

連何傾顏、陳珂、謝惜雅都沒讓我破壞規則,何況兩個陰神呢?

人神,是人類精神病,陰神是什么?

《醫生日記》:

聽何醫生說,李笑野認為只有犧牲才能有所收獲,為了寫作,他可以犧牲一切。

這不是精神病,只是性格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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