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82章 去改變心理學

第282章去改變心理學

顧然拿起自己手背上的謝惜雅的手,將相機放在她手里。

“你在說什么?”顧然一臉不解。

謝惜雅舉起相機,拍下顧然此時的表情。

放下相機,她臉上帶著微笑:“顧然。”

“干嘛?”她直呼其名,顧然也不客氣。

他不會妥協。

看格格只穿內褲的照片是不小心對不起蘇晴,如果妥協,那是故意對不起蘇晴。

“沒關系。”謝惜雅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在無所謂中有一種穩操勝券。

“我去洗澡了。”顧然起身離開沙發。

謝惜雅目送他離開客廳,她低頭看著鏡頭里的顧然,拇指擦拭似的輕輕拂過。

“假如期待大海,就晚一點去看大海,看到海會失去海。”她輕聲呢喃,將顧然的照片刪除。

然后,將能公開的照片都發在臨時的旅游群里。

格格的美照,謝惜雅單獨發給她。

七老八十的時候,欣賞自己年輕時的身體,或許也是一種樂趣,一般人不會留下自己只穿內褲的照片。

洗完澡,休息一陣,他們便按照何傾顏安排,開始坐夜間火車。

幾個小時后,又是深夜,他們來到奧地利的維也納。

“姐妹們,到奧地利了,這里比德國熱一點,陽光很燦爛,注意防曬。”人煙稀少的維也納中央火車站,何傾顏宣布。

“我只想睡覺。”格格坐在行李箱上,雙手捂著臉嘀咕。

“啊”陳珂也輕掩嘴唇,打了一個哈欠。

何傾顏掃視一圈,眾人都有些疲憊,可疲憊的美人們反而別有一番趣味。

“怎么連你也不行了?”她把目光集中在顧然身上。

“今天做手術,挨揍了。”

實情是,白天為了測試‘氣流’與丘比特之箭的關系,‘全神貫注’了好幾次。

“既然這樣,今晚的夜襲取消,早點休息,等天亮再攻打維也納!”

莊靜、嚴寒香之所以能容忍何傾顏的‘訓話’,是因為在等車,不然怎么會讓她廢話?

終于住進酒店,再次洗澡之后,眾人早早地睡下。

顧然已經在白天找機會與莊靜暗示,所以入睡之后,他來到心靈世界·怒放天堂。

鮮花盛開的山坡,白云悠悠,白云中染了一絲灰色,正下著區域性的太陽雨。

“靜姨。”顧然擔憂地看向雨中的莊靜。

莊靜回頭對他微微一笑,走出太陽雨,她穿著睡衣,黑色長發微濕。

任何人看見現在的她,都會心滿意足地放下一切,安心入睡,覺得這一天別無所求。

如果每天睡前都能有這樣的心情,那就是完美的一生。

但很難。

看一眼莊靜,能讓一天完美,可這不代表誰能每天晚上睡前看見莊靜,就能擁有完美的一生。

事實也已經證明。

“下雨不是壞事情。”莊靜微笑著對顧然說,“只有陽光,不下雨,鮮花怎么盛開呢?”

“您是因為趕路累了,還是因為‘李長晝’?”顧然問。

“兩者都有吧。”莊靜不是很在意。

對于偶爾的負面情緒,她真的認為是好事,就像閉門苦學久了出去走走,或者走了很遠的路坐下來休息。

日常一點的話,就是久坐起來走兩步。

“說你的事情,怎么了?是關于李長晝的嗎?”莊靜問。

“我也不確定,但應該和他有關。”顧然將自己看見氣流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研究和觀察,一一說出來。

“你白天忍住沒說是對的。”莊靜沉吟著,“德國短時間內不會把目光從我們身上收回去。”

“靜姨,那恐怖分子會不會也是一位黑龍夢者?”顧然猜測。

黑龍夢者比清醒夢者更深入夢境。

是否更高級,目前還不清楚副作用,所以不好說。

“就算是,也是另一種黑龍夢,和你不一樣,我看他更像阿秋上師,只是阿秋上師的夢境里是神話故事,那個人的夢里只有‘李長晝’。”

“如果能收服‘李長晝’就好了,有了他,什么精神病都能治好吧。”顧然忍不住說。

莊靜忍不住輕輕一笑,她看向顧然,濡濕的黑發閃亮。

“有了他,別說給人治精神病,自己能不能保持正常都是問題。”她笑道,“別提他了,說回‘氣流’的事情——你認為它是丘比特之箭的升級?”

“嗯。”顧然點頭。

“試過其他超心理學了嗎?”

“沒。”

“試試,對我讀心。”莊靜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她立在鮮花中,隨意念誦幾句《三字經》,眼神平靜而隱藏智慧。

睡衣的領口開得恰到好處,凸顯身材優美的曲線,誘人卻又絲毫不暴露。

顧然對莊靜使用讀心術。

(看到什么了?)

金色氣流像是被點燃后的香,飄出絲絲縷縷的金色霧氣,霧氣在莊靜頭頂變成一行字。

{希望小然不是被李長晝污染}

這一行字還沒完全穩定,金色霧氣又是一變。

寒香可以,為什么我不行?又像夢里一樣,再次錯過嗎?

這一行字穩定下來,懸停在莊靜頭頂。

“怎么樣?與之前相比,有變化嗎?”莊靜問。

“.有。”顧然做了一個吞咽唾液的動作,“氣流在您的頭頂變成一行字。”

“寫了什么?”莊靜好奇。

顧然心跳加速,皮膚發緊。

“.‘希望小然不是被李長晝污染’。”他說。

“看來不僅是丘比特之箭,讀心術也強化了,你過來,試試大魔法。”莊靜在鮮花叢中背對顧然坐下。

顧然看著莊靜的背影,她頭頂的金色霧氣文字緩緩消失,宛如隨風而逝的流沙。

‘什么夢?錯過什么?’他想。

顧然想到北大夢。

北大夢是黑龍夢?與十八歲的莊靜、嚴寒香一起上學、在北城四處游蕩的日子,都是‘真的’?

那他和嚴寒香交往,與莊靜在冬夜.嘴唇相碰,都是‘真的’?

“小然?”莊靜回頭。

“靜姨,大魔法還是不要了?在夢境中,這些超心理學的力量本就更強,如果還被‘氣流’加強,我——”顧然沒說下去。

莊靜笑起來,剛想說‘也好’,放棄測試,可是她忽然想:換成嚴寒香,會怎么做?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不同吧?

也讓她們有了不同的命運。

如果北大夢是現實,現在嚴寒香或許過著幸福的生活,和四十二歲的顧然還像十八歲時一樣開心地過著每一天。

莊靜沉吟片刻。

“也好。”她說,“等明天早上,你給我按摩再試。”

不管是夢里,還是現實,她都已經站在什么也做不了的位置。

離開心靈世界·怒放天堂,顧然沒辦法再迅速入睡,他下了床,站在窗前,望著異國他鄉的夜景。

外面起霧了,這是一個霧夜。

看得久了,恍惚間覺得:霧氣似乎有一種特殊而神奇的本領,使物體不由自主地隨著它變化。

他忽然恍然,哪里是氣流,原來是霧氣!

一點李長晝‘頭部黑霧’的影子,與他的超心理學融合,有了現在的‘氣流’。

他看著玻璃里倒映的自己,盯著自己的眉心看。

似乎有一點黑氣,又好像是玻璃窗外的夜色和霧氣。

與潛意識融合,與陰神融合,又和這莫名其妙的黑霧融合,自己還是自己嗎?

不過,到底什么是自己呢?

喜歡日歷、夏日濃郁的黃昏、下雨的屋檐、長了野馬蘭的田埂;討厭生姜、灰色的老鼠、撒尿有人站身邊——這樣就是自己?

還是喜歡蘇晴、尊敬莊靜的是自己?

不不,不對。

迄今為止所有的經歷累積、所有事件的合集,此時此刻站在窗前,注視維也納霧夜的人,就是自己!

小時候放牛、大了努力學習、來靜海工作、變成黑龍翱翔夢境天空、融合少許黑霧,這些都是自己!

可也不能隨波逐流,顧然告誡自己。

《人生地圖》應該更新了。

牢記:自己只是比別人多了一些幸運,遇見了莊靜;幸運不能解釋的地方,全靠比別人多了一些的努力。

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別去指望奇跡,那是天才的領域,作為普通人的自己,唯一能相信且能做到的只有努力。

這樣就夠了。

顧然的心踏實下來。

不管融合什么,經歷什么,抱著自己只是普通人的信念,老老實實地去努力。

運氣好就感謝命運,舍此之外,不作他想。

顧然返回床上,這次很快入睡。

第二天早上,當陽光穿過沒有拉窗簾的窗戶落在室內時,顧然睜開眼睛。

刷牙的時候,他盯著鏡子里自己,眉心哪里有黑氣?什么也看不見。

離開房間,客廳里已經有三個人,莊靜、何傾顏、蘇晴。

“靜姨早上好。”和偶像打完招呼,顧然又對蘇晴道,“你今天起這么早?”

“維也納這座多瑙河畔的城市以‘音樂之都’聞名世界,這是一座充滿靈性的城市,在這里時時能感覺到大師們的存在,格魯克、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約翰施特勞斯曾在這里生活過,這種兼容并蓄的藝術,這種猶如音樂柔和過度的藝術,從這座城市形成的.”

“靜姨,她們還沒起,我給您按摩放松一下?”顧然主動對莊靜提議。

“好。”莊靜笑著應道。

“按完給我按。”蘇晴略顯不滿,她放下手機,手機界面上正是百度網頁。

她剛才說的那一大段話,全是照本宣科。

她只是特別擅長彈鋼琴,很喜歡音樂,對莫扎特、貝多芬等大師沒有多少崇拜。

連很平常的佩服,也只有在提到的時候才會有,平時完全無感。

“去我房間吧。”莊靜站起身。

顧然跟著她去了臥房,房門沒關,但從客廳無法直接看到臥房里的大床。

臥房內有清香,不知道是臥房自帶的,還是莊靜住了一夜的原因。

莊靜趴在床上,顧然跪在她身邊。

當他抬起雙手時,還能聽見屋外何傾顏與蘇晴的對話。

“我特意將維也納定為第二站,就是為了你,結果你卻要靠百度才能了解這座音樂之城?”

“誰也沒讓你這么做。”蘇晴淡淡的回答。

顧然將雙手放在莊靜身上,使出大魔法記載的手法。

莊靜的身體沒有變化,他心里松了一口氣。

然而,大概三分鐘后,莊靜身體輕抖,嘴里短促而輕微地‘咝’了一聲。

顧然豎起耳朵。

“.認為鋼琴家崇拜音樂大師是徹底的偏見,也有像我這樣按照自己的喜好、彈自己喜歡的音樂、對外界沒有半點興趣的鋼琴家。”

“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是鋼琴家啊?”何傾顏輕笑。

他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像是爬到陽臺上的嬰兒終于被父母發現并且抱了回去。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小然。”莊靜撐著床坐起身,面色微紅。

“.靜姨。”顧然不知道該不該攙扶她。

莊靜直視顧然的眼睛:“蘋果落在頭上,牛頓只是忽然覺得不對勁,然而他的思考卻讓人類重新認識了宇宙——你也要思考,你也能改變人類對心理學的認識。”

“我可以嗎?”顧然不解。

“除了你,還有誰可以?”

“可我.”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命令你:顧然,去改變心理學。”莊靜說。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靜姨您這么說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顧然堅定地點頭。

莊靜笑起來,她伸手輕揉顧然的腦袋。

顧然挺不好意思的,但又很開心,得到莊靜如此高的認可。

“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莊靜收回手,輕聲笑道。

“.哦。”顧然乖乖應道。

“按好了?這么快?”蘇晴看過來,“來幫我。”

“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哪都不去,就在這里,給我按肩。”蘇晴說。

她又不是自己媽媽莊靜,進了房間,萬一顧然用另一種手法給她按摩呢?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八日,周一,奧地利·維也納

我有一種感覺,我遇見了給我三顆痣的人,并且在今天,她把三顆痣給了我。

我終于成為主角。

我要和靜姨一起改變心理學!

盡管如此,我能做的其實也只有努力,還有好好生活。

此外,我不敢使用讀心術了,以前只是窺視他人當前的心聲,現在卻像是把目標最心底的、最不愿意示人的想法拿出來。

剛獲得讀心術時,靜姨曾安慰我,要允許人有想象中的惡,可現在我連這點都不放過,要把它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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