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93章 晚上來房間找我

終于離開布拉格,乘坐飛機前往巴黎。

在{春山}上,經常能看到飛機,好像這些飛機不是要去什么地方,而是天空的擦窗機,定時清理天空,海城因此才有了蔚藍清澈的天穹。

在海城開車,不經意間,就能看到一架飛機從附近拔地而起,體型巨大。

尤其是三號碼頭附近的海邊公路,飛機大得像是《奧特摸》里的鏡頭。

“你說這些是想說明什么?”受夠他喋喋不休的蘇晴,終于冷淡地開口。

“經過有限的幾次乘飛機體驗,我得出結論:比起坐飛機,我更喜歡看飛機。”顧然說。

“不是打嗎?”格格回頭問。

隔壁黑頭發的乘客看這邊一眼,應該是中國人。

蘇晴瞥了眼格格,格格討好地一笑,看似乖實則俏皮地裝作老實。

顧然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什么,他牽住蘇晴的手。

蘇晴掙脫,還瞪了他一眼。

顧然訕訕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去牽,蘇晴還是躲。

再過了一會兒,他又去,手還沒抬起來,被蘇晴‘啪’地打了一下。

可惜,蘇晴只是凡人,而天道酬勤,所以中途過程如何不重要,反正下飛機的時候,顧然是牽著她的手的。

“和好了?”何傾顏問。

“你讓他松手。”蘇晴抬起手,她單方面被顧然牽著。

“出門不牽狗繩是要罰款的。”格格道。

顧然欲言又止,很想反駁,但想到要抓主要矛盾,又考慮到自己的實際需求,只好忍耐。

格格哈哈大笑起來。

其余人也都露出微笑。

連蘇晴也笑著看了一眼顧然,似乎在說:你看吧,都被人當成狗了,竟然還要我牽著。

顧然撓撓她的掌心,蘇晴沒好氣又風情無限地撇他一眼。

這么一來,顧然的心里立馬平衡了。

“歡迎,雖然由我來說‘歡迎’有點奇怪。”戴著墨鏡的梁青笑著張開雙臂。

“莊靜教授,歡迎你。”她與莊靜輕輕擁抱。

“嚴教授,因為您的到來,號稱浪漫之都的巴黎終于名副其實。”她與嚴寒香輕輕擁抱。

“蘇晴!”她與蘇晴稍稍用力地抱了一下。

格格激動地等待著。

“你好,顧醫生。”梁青伸手。

“你好。”顧然與她握手。

之后也都是握手。

如果一開始就是握手,足夠格格興奮,可她期待的是擁抱,所以握手只能算馬馬虎虎。

正印證了那句話,有期待,就會有失望。

“我為你們訂好了酒店,和我同一層,那一層我都包下了。”在足以開會的大型商務車上,取下墨鏡的梁青對眾人說。

“不影響你工作吧?”莊靜道。

“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們一起行動。”梁青笑道。

眾人都是心理師,看出她是真心的,甚至還有一些對一起行動的期待和興奮。

格格又激動起來了。

而蘇晴瞪了一眼顧然,因為顧然眼里、心里、手里,只有她的手。

眾人閑聊起來,梁青說說自己的工作,蘇晴、何傾顏、陳珂她們說說這一路的見聞。

偶爾梁青請教莊靜、嚴寒香一個問題。

至于酒店房費的事,眾人都沒提,不是忘了,是記在心里,下次有機會還,沒機會也無所謂。

對于她們的身家而言,這點錢不值得特意去還。

梁青精心挑選的酒店,位于塞納河右岸,出門就是地鐵,背后是什么藝術中心,走路去盧浮宮和巴黎圣母院都不需要10分鐘。

酒店的環境也毋庸置疑,外觀如古堡,內部裝潢奢侈的同時,該現代化的全部現代化,沒有任何不便。

“這里一層都是我們的,想住哪一間都隨意,每人一間也綽綽有余。”梁青說。

每人一間?

顧然用余光看了一眼蘇晴。

各自挑選完房間,便開始了巴黎之行,拍下還處于維修中的巴黎圣母院,又去了奧賽藝術館。

顧然對藝術一竅不通,只能圖個新鮮——當然,全程沒有放開蘇晴的手。

“《紅磨坊的舞會》?”

畫中人很多,工程量應該很大。

“哇,太美了,莫奈的藍色睡蓮!”

莫泊桑他知道,莫奈是誰?似乎很有名?

“這就是梵高的自畫像?”

這個確實很有名。

“你能畫得比這些好嗎?”他問何傾顏。

“活著沒希望,等我死了就能比他們好。”何傾顏很有自信,這讓嚴寒香又看了她一眼。

顧然對藝術的了解大概就是這個水平。

看完巴黎圣母院與什么藝術館——此時顧然已經把名字忘了,已經日落黃昏。

梁青帶著他們在塞納河畔散步。

耳邊說中國話的人很多,一開始顧然還不解,后來才想起來,今天是國慶,是假期。

梁青始終戴著墨鏡,穿搭也很嚴實,除了始終微抬的小臉、干脆的步伐、挺直的腰背,讓人覺得氣質不俗,看不出是明星。

可不管是氣質,還是外表,她都沒有優勢。

莊靜優雅蘊藉如天女,窈窕的身段充滿了詩意與高雅;

如果全歐洲的人投票,嚴寒香估計能超過所有白人女性,成為歐洲神話里的女神代表;

蘇晴清雅絕美,微微一笑,就能動搖人心;

何傾顏是世界第一的美人,顧然之前認為她明艷浪漫,可這只是她美麗的一面,她想要什么美,就能駕馭什么美,天真、可愛、活潑、清冷,都可以——或許多變才是她真正的美;

陳珂婉約,穿醫生白衣時,讓人忍不住信任留戀,就是得了感冒,她給的是花露水,病人也能喝下去。

今天她穿了亞麻開襟衫和亞麻長裙,有潛心修佛的禪意,明眸善睞,像是觀音少女。

當然,這是假的,人所皆知。

還有絕世美少女,不提美貌,只是她穿著白襯衫、黑色校裙、拿著單反,就有一種夕陽都偏愛她的錯覺,照在她身上的是最好看的一束。

格格與她們相比稍差,可也青春活力,腰肢纖細、雙腿筆直。

梁青不露出真容,在這一行人中,實在無法吸引太多視線。

塞納河河畔還算風光無限,日暮時分,建筑別有意境不提,街邊的小販、藝術家、游客和跑步者,都顯得很有文藝氣息。

夕陽快要消失的時候,梁青帶他們來到路邊一家餐廳。

“高級餐廳就不去了,”梁青笑著解釋,“現在國內,什么國家的高級菜都有,反而是這種路邊的法國普通菜,在國內吃不到。”

“這次會是豬的哪一部分?”顧然自語。

這次吃的是蝸牛。

做得非常好吃,顧然用配的面包,把湯汁都擦干凈了。

其余菜也都很好。

“這家店是我的私藏。”單手托著臉蛋、右手端酒杯的梁青,對他笑道。

“Verygood。”顧然說了句地道中國口音的英文。

吃過飯便回去了,因為梁青說巴黎晚上治安不好。

其實她也不知道巴黎晚上的治安好不好,但她白天被搶過手機和包,所以覺得巴黎晚上的治安不好。

“塞納河也是褐色的,都沒我家小區門口的護城河干凈。”格格略顯嫌棄。

在店里是這么說,結果回去的時候,又是她,唱著‘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

“對了,”她忽然回頭問走在后面的眾人,“你們會偷偷喝暗戀對象喝過的東西嗎?”

“只有周杰倫會那么變態。”顧然說。

梁青笑起來。

顧然暗想,她應該是有機會見到周杰倫的,千萬別當面告狀。

“下雨了。”蘇晴忽然說。

是那種肯定不會下大的蒙蒙小雨,眾人走的也不急。

走出去幾步,顧然沒看見陳珂,環顧四周,在回首時看見她。

一身禪意的南城少女,站在黑夜中,仰起臉,伸開雙手,感受從天上掉下來的零散雨點。

遙遠得彷佛來自埃菲爾鐵塔的燈光,照亮了少許雨線,和她令人會心一笑、心底溫暖的身影。

眼前的一幕讓人不想打斷,顧然也沒開口,只是靜靜注視。

陳珂發現他的視線,不好意思起來。

她快走兩步,來到顧然身邊。

“突然文藝心發作了。”她害羞道。

“是文藝心嗎?我還以為是童心?就像走著走著,忽然走在路牙上。”顧然笑道。

兩人走向大部隊。

“據說走路會走路牙的人,不管多少歲,心都沒有老。”陳珂一邊說,一邊鼓起勇氣。

她把手放進顧然的手里。

顧然愣了一下,連忙避開,滑膩的手感在手心閃過。

“心的力量不容小覷。”顧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隨口應了一句。

“是啊。”陳珂呼吸慌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蘇晴就在前面幾步遠,正和梁青、何傾顏聊天。

謝惜雅被格格拉著拍照。

莊靜老師、嚴教授兩人指點著周圍,臉上帶笑地說著,似乎是舊地重游,聊起從前的趣事。

“你會背《夢游天姥吟留別》啊?”陳珂隨便找了一個話題。

“我是語文課”

陳珂再次把手伸過去,牽住顧然。

“.課代表。”顧然再次放手,直接雙手插兜里。

“是嘛。”陳珂收回手,有些不知道放哪兒似的撩了一下秀發。

兩人沒再說話。

“要我給你背一段嗎?”顧然忽然說。

“啊?背什么?”

“《夢游天姥吟留別》。”

陳珂不禁苦笑:“好吧。”

“不想聽就算了。”

“想聽,你背吧。”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顧然真的背起了《夢游天姥吟留別》。

抑揚頓挫。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顧然語氣洋洋得意,但一點不給人炫耀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陳珂稍作沉吟,想到‘走路走在路牙上’,大概是童心。

可陳珂忽略自己的反應——

顧然的聲音很輕,又足夠堅實,吐音清晰,不疾不徐,以至于令人懷疑在他身邊像情人一樣偶爾點頭、微笑的南城少女,是在聽他說話,還是享受他的聲音。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真的背完了?好厲害!”陳珂笑著輕輕鼓掌。

“沒你厲害。”顧然看著她說。

陳珂不知道他是在說日本的箱根之夜,還是今天的法國巴黎。

“剛才我找你,找到你之后,你朝我快走過來,那時候我就想牽你的手,但不敢。”顧然說。

陳珂再次伸出手,將顧然的手從兜里拿出來,然后嚴絲合縫地握上去。

“這次可別松手了哦。”她說。

“.被蘇晴看到之前不松。”顧然道。

陳珂忍不住笑起來。

比起他的手,陳珂的手略涼,顧然不禁稍稍用力地反握。

兩人只牽了大概十秒,便放開手,可彼此的體溫還留在對方手心,也改變了彼此的體溫。

回到酒店,分開之后,顧然回到自己的房間。

手機收到消息。

陳珂:今晚可以來找我。

昨晚找蘇晴處理過,本來沒太多想法,可一看到這行字,顧然的心便熱起來。

熱就熱吧,反正他走出房門,要找的也只會是蘇晴。

剛放下手機,正準備處理一下行李箱,手機又收到消息。

何傾顏:今晚可以來找我。

顧然:不去

何傾顏:那我去找你

顧然:別來

何傾顏: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我為什么不能去你的房間?

顧然:我要告你猥褻罪。

何傾顏:那我今晚和蘇晴一起睡,你別想找她

這個顧然倒是無所謂,一兩天他還是能堅持的。

不過,有句話他想說,這時候說,又怕被何傾顏認為是服軟。

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了。

顧然:我會努力的。

何傾顏發了一下語音,帶著笑意的‘傻瓜’。

顧然也不禁笑了起來。

顧然:不聊了,收拾東西。

何傾顏:(乖巧而利落的語音——好的哥哥)

放下手機,準備收拾.手機又響了。

謝惜雅:顧醫生,我有幾道題不會,能現在去找你嗎?

顧然:是蘇晴收你了一百二十萬,那不是夫妻共同財產

顧然:我收拾行禮了

顧然放下手機。

剛放下,手機又響了。

總不至于連格格都讓他去房間找他吧?

蘇晴:來我房間

顧然:馬上到!

《私人日記》:十月一日,周四,法國巴黎

謝謝梁青小姐,你是好人。

謝謝法國巴黎,建造了這棟酒店。

諸位讀者或許會好奇(如果日記真的被不肖子孫公開,那應該會有讀者),為什么我會感謝梁青、感謝法國巴黎。

因為蘇晴讓我去她房間。

不說了,我要啟程了,不管是讓我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還是.咳咳,都是好事。

女友讓你去她房間,難道還有壞事的可能性?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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