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郡主就這么黏黏糊糊,纏著白千里抱了一會,弄得他又羞又惱。
“郡主,”白千里覺得身上的人抱得更緊了,只好道,“爾......晴,你松手,給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高爾晴這才從戀戀不舍從他身上下來,白千里身上有一股清冽的松柏味,很好聞。
白千里狼狽起身,而后扶高爾晴坐下,道:“你的膝蓋傷了,不能站著。”
聽到這關懷之語,高爾晴更開心了。
再一看白千里,整張臉都漲紅了,心道:他果然是個端方的正人君子,自己沒有挑錯人。
白千里見高爾晴盯著他看,卻什么都不說,想想還是咬牙,把此行的其他目的一口氣了出來:“能得皇上賞賜,是某無上的榮耀。不過近日別院來了許多想要結交學子,實在疲于應付,無法安心讀書。”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安排兩個書童,讓他們幫你把人擋下。”高爾晴想了想,“我原以為你需要結交些學子。”
“本朝有舉薦之風,郡主身份高貴,又深得太后和皇上的恩寵,若要舉薦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白某還是想憑自己的實力,去參加會試,不想做攀龍附鳳之徒。”
白千里有自己的驕傲,就算沒有高爾晴,也有把握考中,他不想往后做什么事,都是因為他冠上了一個郡馬的名頭。
還有,舉薦之途靠的是高爾晴,憑借實力參加會試,則是靠自己。將來有了誥命,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給江陵,他想紫玉郡主有自己的封號和食邑,誥命可有可無。
事實上,只能說,白千里太天真了,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見高爾晴半天沒說話,白千里又道:“還請郡主成全。”
“你要憑自己實力去考,我也不攔著你,那便去吧!”高爾晴知道白千里有才華,為人清高,就是個書呆子。說出這話,也是意料之中。算了,先考吧,若是名次不好,會試后、殿試前,她再想法子吧。
“多謝郡主成全。”
“不過,你病才大好,可不許讀得太辛苦,把身子熬壞了。回頭,我讓下人從庫里找些老參、靈芝和鹿茸,帶回別院。每日讓人給你熬湯,補補身子。”
白千里本想拒絕,可又怕惹惱了高爾晴,到時不讓他去參加科舉,于是道:“多謝,還有,江陵一事,連累郡......爾晴你了,害你無辜受罰,只能日后回報恩情。”
高爾晴覺得自己的名字,白千里嘴里說出來特別動聽,“你我之間還需說什么回報恩情,太見外了。”
“往后這一個來月,我要閉門謝客苦讀,可還有什么交代的?”白千里最后問了句。
這話有兩層含義,一則是讓紫玉郡主不要上門打攪他讀書,二則想她說一說江陵的其他消息。
高爾晴是個聰明人,自然猜出他的心思。不過,她也不惱,還沉浸于剛剛那句“連累爾晴你了”。
不去打攪就不打攪吧,反正來日方長,總歸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至于江陵的事,她本來就打算說給他聽,這么jing彩的故事,怎能不和她的郡馬分享呢。
于是,她開口道:“如此,你便好生讀書罷,一切等會試考完再說。”
“嗯,我記下來了,還有其他嗎?”白千里再問,一臉期盼。
“還有啊?”高爾晴裝傻,“好像沒什么了......”
見白千里的臉色立馬變得暗淡了下來,就不再吊著他了,“對了,我想起來,軍中來信,說了些江陵的事。要不,同你說說?”
“愿聞其詳。”白千里方才一張陰晦的臉,瞬間又有了光彩,好像會變臉似的。
這下,高爾晴不高興了。既讓她不高興了,也沒有理由讓白千里高興。
“奉節駐軍將領來信說,當時派了軍中最為得力的軍醫,前去江家為江陵治病。雖說,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等到時江姑娘的情況已是命懸一線,虧得軍醫到的及時,才救了她一命。有個叫藍什么的?”
“藍輕舟。”
“對,就是他,都想帶她走了。”
“帶她走?走去哪?”白千里有些急了,“江父難道任憑他這么胡來嗎?”
“去哪本郡主就不知道,江父據說當時有些神志不清,后來也是軍醫治好的。”
“什么?江秀才瘋了?”白千里心中自責不已,江陵要病到什么地步,才能把斯斯文文的江秀才給逼瘋?如此狀況,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見白千里臉色難看,高爾晴有些于心不忍道:“這不,沒事了嗎?說是治好了,你別擔心。”
“還有呢?”
“還有,軍醫說,經過數日細心診治,用上許多名貴藥材,江姑娘的病恢復得很快。他們走的時候,都可以下廚,為他們準備路上的吃食,直夸她的手藝好。”
“那就好,那就好!江陵她的廚藝,是很不錯。”
白千里這人,就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在家中時,基本上也就是讀書,抄書貼補家用,同母親和妹妹都很少打交道。除了江陵,他和女子相處的經驗,幾乎為零。
哪里知道在一個女人面前夸另一個女人,尤其倆人還是情敵關系,是多么不明智。
果然,高爾晴氣得牙癢癢的,就直接給了他重重一擊:“是啊!江姑娘心靈手巧,慧智蘭心。要不,她病重之時,怎么能得藍輕舟日日貼身照顧,無微不至。聽聞,現在他還是一日三餐都在江家。搞得軍醫他們還誤會說,倆人是不是好事近了?問到時,要不要備上份厚禮,慶賀他們二人小登科之喜。”
“你說什么?”果然,白千里一聽這話,臉都白了,“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陵不會這樣做的。”
“可不可能,只有他們才清楚,信上如此一說,本郡主就轉述與你聽。”高爾晴心想:果然沒有哪個男人能忍下未婚妻給自己戴綠帽,哪怕愛得死去活來。
“說起這個藍輕舟,本郡主想起來了,去奉節村那日見過他,倒也長得一表人才。與江姑娘站在一處,看著也十分般配。”
“郡主不必說了!白某告辭,”白千里怒不可遏,“這些事到時會當面問清,還有,他們不配!江陵,是我未婚妻。”心中還惡狠狠加了句: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