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采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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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喬恩心里一凜,面上卻平靜。
她冷笑一聲,“何總,您告訴我這些做什么?周總最討厭什么樣的人,您難道心里不清楚嗎?”
何鵬拋出了交換籌碼,他以為喬恩會接,卻怎么都沒想到,喬恩竟然會將他一軍。
周津安討厭背信棄義的人,他犯了一忌。
南辰高管,無人敢知規犯規。何鵬作為公司元老,卻當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東窗事發,他不可能不被重罰。
他杵在喬恩面前,額上冷汗如雨下。
喬恩淡淡地掃了一眼何鵬,拉開椅子坐下來,將攤開的合同往身前挪了挪,“如果沒別的事,何總,我要忙了。”
喬恩埋下頭,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何鵬沒有走,他心里慌,腦子也亂。
他跟喬恩打交道不多,對她的路數不熟。
以前她還是喬秘書時,他只當她是個傳話筒,沒太放在眼里。
可現在,他栽在她的手里。
那段錄音,會讓他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習慣了春風得意的人生,他不要變成一只喪家犬。
“喬秘書。”
何鵬顫抖著聲音乞憐道。
喬恩沒抬頭,像是沒聽見一般。
“噗通”一聲響,何鵬跪在了她的面前。
“喬秘書,我該死,是我犯了糊涂,害了小許,我對不起她。”
何鵬說著,嗡嗡地哭。
“我老婆上個月剛查出癌癥,女兒才讀大二。小許想跟我結婚,但我現在沒法拋棄妻女跟她在一起……”
“所以,你先騙她打了胎,再跟她提分手?”
喬恩打斷了何鵬的話。
他原本哭得聲淚俱下,聞言,一下子呆愣住了。
喬恩沒有情緒的眼,定定地盯著他。
那一刻,她心里做了個決定。
“何總,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給小許一個交代?”
喬恩靠在椅背上,燈光柔和地撒在她的頭頂,她看著溫柔,目光卻像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匕首。
“我……我會照顧她的家人。小許有個弟弟剛上大一,我會一直資助他完成學業,以后在就業方面也會竭盡全力幫他。她的父母身體都有病,我會聯系最好的醫生替他們診治。喬秘書,我向你保證,我一定竭盡所能去彌補我犯下的錯。”
他舉起右手發誓,看著挺真。
喬恩不是法官,她沒資格去判定何鵬是否有罪。
她更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他。
死者長已矣,但生者還要繼續茍活,她能替小許做的,恐怕只有這些了。
“記住你剛說的話。”
喬恩給了音,何鵬會意,立刻頭如搗蒜。
“那份合同的副本在你手上吧?”
喬恩問。
“在的,我現在就去給您拿。”
何鵬馬不停蹄地往外跑,又一陣旋風似地跑回來。
“喬秘書,這是合同的正本,這是副本。”
他氣喘吁吁地將兩本合同擺放在喬恩的面前,討好似地腆著臉。
喬恩拿過副本,將正本還給他。
“我只要這個。”
何鵬雙手接過,深深地給喬恩鞠了一躬,“喬秘書,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喬恩給他吃個定心丸,卻激起了她心底的厭惡。
“我給了嗎?”
喬恩大有翻臉不認人之態。
何鵬嚇得面如土色,剛松懈下的心,又懸在了嗓子眼兒。
他的七寸被喬恩掐在手里,生死不由己。
“喬秘書,我發誓,我要是沒做到我承諾的,出門就被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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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鵬急得聲音顫抖。
喬恩漫不經心地翻閱著合同,蹙了蹙眉,“我給不給機會,不還是要看您何總的表現嗎?您表現得好,機會是您爭取來的,您表現得不好,機會也不會主動找您。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喬恩年輕,但是講道理,卻是一套一套的。
何鵬重重地點頭,“喬秘書,您說的是,我一定好好表現。”
何鵬離開后,會議室終于清凈了。
喬恩起身,立在落地窗前。
她心里很難受,說不清是為小許,還是為自己。
在偌大的榕城,她們如同螻蟻,拼命地往上爬呀,可不管爬到多高,都無法改變螻蟻的命運。
小許如此,她亦然。
合同副本足以證明喬恩的清白,但她沒有急著去找周津安。
她不是沖動的人。
他故意為難,自然有為難她的理由。
她證明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喬恩和周津安本質上是同一種人,一旦識破對方的心思,絕不會打草驚蛇。
他們只會按兵不動,伺機,一招完勝。
兩天后,喬恩如約完成了工作。
她做事細致,將經手項目按照時間順序做了統計表,重點事項都做了標記,需要留意之處也在備注里特別說明。
當她將這張詳細的統計表交給周津安時,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這段時間,她經常熬夜,眼凹了,人瘦了,皮膚白倒是白,卻沒什么光澤。
“放這兒吧。”
周津安淡淡地說道。
“好的,周總。”喬恩依言,將統計表放下。
那張清瘦的小臉上,含著笑意,“周總,我可以走了嗎?”
周津安的臉,瞬間陰沉。
她要走,像條泥鰍,他一攥住,她就要溜。
“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薄涼的嘴角微揚,篤定喬恩沒有。
畢竟,這是他給她設的局,他不撒手,她脫不了身。
但青出于藍勝于藍。
喬恩是有備而來。
她將那份合同副本放置在周津安面前,溫聲道:“周總,它能證明我的清白。”
合同副本上,款項金額完全正確。
而且在倒數第二頁的右下角,喬恩還做了個很隱蔽的標記。
不仔細看,看不出。
她有很多小聰明,周津安并不知。
就像他不知道,喬恩為了防止造假,凡她經手的文件、合同、單據等等,她都會隱蔽地打上自己的標記。
周津安的臉,黑成了煤球。
“你就這么想走?”
喬恩沒應,她莞爾一笑,沖周津安說道:“周總,謝謝您的關照,后會有期!”
她走得很輕快,很著急。
像是要急不可耐與他拉開距離。
周津安端坐老板椅,伸手用力地拉扯開領帶,煩躁地一把扔了出去。
“讓何鵬來見我!”
周津安發了大火,在電話里沖陳茵吼道。
然而,一切都無濟于事。
從南辰大廳出來,喬恩如釋重負。
她立在臺階前,仰起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
是自由的味道。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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