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
“曉軍那里我會說話的,你只管用心去做你該做的事。”郭懷民一向是個殺伐決斷的個性,一旦下了決心,九牛不回。
“爸,今天晚上王學平個人掏腰腰包請我們吃飯,您看……”姜小媚順勢把難題推到了老郭的身上。
“多接觸下,溝通下,是很有必要的。你既然有事,就先去吧。”郭懷民擺手示意姜小媚可以離開了。
“爸,那我去換衣服了。”姜小媚站起身,剛走到門邊,卻聽見郭懷民陰冷的嗓音,“在接觸王學平的過程中,你始終要把握住一個度,明白么?”
姜小媚乖乖地點著頭,說:“您就放心好了,我是什么人,都這些年了,您還不清楚么?”
從小到大,姜小媚一直遵從著高門淑女的高標準,嚴格要求她自己做到端莊大方,知禮守儀,在她的身上從來沒有傳出過任何緋聞。
“嗯,對你,我是放心的。曉軍喜歡胡鬧,你別理他,受了委屈盡管來和我說,我打不死他?”郭懷民明顯擺出了要替姜小媚撐腰的架式。
姜小媚剛走到門邊,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小媚,喝杯奶茶再走吧。”她抬眼一看,卻見小媽許香蘭手里捧著一只盛了兩杯濃香奶茶的精致瓷盤,正笑吟吟地望著她。
許香蘭雖然名分上是郭曉軍和姜小媚的后媽,其實,今年剛滿三十歲的許香蘭,比已經時年二十九歲的郭曉軍,僅僅大了一歲而已。
在疼愛兒子的方面,郭懷民做得確實非常出色。在把郭曉軍撫養成人,直到結婚之后,郭懷民方才于兩年前,正式把省京劇團的當紅花旦——“臺柱子”許香蘭,給娶進了門。
許香蘭長得非常標致迷人,漂亮的面孔總像是水洗過一般清新,兩只美麗的眼睛好像輕煙氤氳的湖面,水氣迷蒙,只有凝視的時候眼睛才像充了電一樣放出異彩。
白凈的皮膚,像是羊脂白玉一般,蔥白修長的纖纖十指柔若無骨。
潔白的襯衣下擺緊緊地收扎在一件質地高級的高開叉黑色緊身長紗裙下,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那柔軟曼妙無比、盈盈一握的如織細腰和那微隆渾圓的美臀。
纖纖柳腰裙下一雙迷人玉腿雪白修長,柳腰微擺,翹臀輕扭,在她的舉手投足間,豪門貴婦的端莊、秀美、高雅、嫵媚的風情畢現無遺,令人不敢妄生褻瀆之心。
“小媽姐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您煮的奶茶還是讓爸爸獨自享用吧。”姜小媚沖著許香蘭俏皮地一笑,閃身離開了書房。
姜小媚換好衣服后,挎上坤包,心情愉快地穿過一樓的大廳,眼看大門在望,卻不料,正在聚精會神看電視的郭曉軍居然在身后叫她,“你這是要去哪?一副春心蕩漾的騷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吶……”
“你……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爸讓你去書房找他。”姜小媚只要一看見郭曉軍就本能地覺得惡心,想吐。
郭曉軍快步沖到姜小媚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粉嫩的胳膊,兩眼逼視著她的一雙烏黑明亮的美眸,厲聲說,“老子替你都安排好了,你卻一心想著跑出去偷吃。實話告訴你,我的決定,誰都無法更改,你更不行。”
“郭曉軍,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看,你那群狐朋狗友嘲笑你生不出兒子,這能怪我么?我就是天生的白……怎么著了,怕我害了你,當初就別娶我呀?現在更齷齪的是,你居然想讓你那個好寶兒和我……你……你還是個人么?”姜小媚實在是忍不住了,憤怒地壓低了聲音,怒斥郭曉軍。
“臭娘們,一天不打,你的皮就癢癢了?”郭曉軍抬手就欲扇耳光,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了小媽許香蘭甜脆的聲音,“曉軍,你爸叫你馬上去書房。”
“你個臭婊子,給老子聽好了,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郭曉軍惡狠狠地低聲恐嚇姜小媚,扭頭的時候,他象是練習了“變臉”戲法似的,滿面堆笑地望著小媽許香蘭。
“哼!”姜小媚如今從郭懷民的手上,接了一樁重大的任務,暫時倒不需要擔心郭曉軍搞家暴,她摔門就走,把那個污穢齷齪的人渣給關到了身后。
姜小媚駕著紅色的花冠車,悠閑自在地駛離了省委常委18號小樓,自從嫁進了郭家之后,她這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了徹頭徹尾的舒心感。
紅色花冠車徜徉在鳥語花香的海洋之中,朝著大院駛去,姜小媚打了兩把方向盤,轉過一個很窄的小彎,卻猛然發現,王學平的那部奧迪官車正平穩地行駛在前方不遠處。
真是巧啊!姜小媚輕聲嘆了口氣,今天她之所以敢和郭曉軍大鬧了一場,心里所憑仗的不過是郭懷民親自交待下來的拉攏王學平的任務罷了。
郭懷民對王學平的異常重視,反過來印證了姜小媚此前的一個觀點,郭懷民確實非常地忌憚王學平這個組織部長。
姜小媚抿緊了紅艷的粉唇,如果郭懷民知道了,王學平竟然可以和大公子并肩站在一起談笑風生,會是個什么樣的反應?
“嗯哼,那就很好玩了吧?”姜小媚壓根就沒有打算向郭懷民交這個底,火車東站停車場上那驚人的一幕,將永遠地埋藏進她的心坎,誰也不可能告訴。
郭懷民沒有說錯,他和省委常委兼省廳廳長肖彬,因為提拔張剛當常務副廳長一事,鬧了很大的別扭。
原因其實很簡單,省廳常務副廳長的位置異常之重要,肖彬身為政法系統的掌門人,很自然地就想提拔他的人上位。
最終,由于前任省委書記支持了郭懷民的意見,把張剛給提拔了上來。由此之后,郭懷民和肖彬兩人的關系,搞得非常僵。
如果不是顧忌到都是省委班子成員,他們倆很可能見面連話都不說一句。
郭懷民所暗示的姜洋的轉機,姜小媚其實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如果老郭誠心想幫忙,當時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他的兒字郭曉軍就難逃干系了。
這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姜小媚只當郭懷民說的是耳旁風,女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她父親姜洋脫罪的轉機,很可能就落實在王學平這個大衙內的身上。
反正今天是王學平請客,姜小媚和他完全順路,所以,她駕著紅色花冠車一直跟在王學平的奧迪車后,若即若離。
王學平乘車穿過車水馬龍的鬧事,趕到了天天美食城門口。
早就等在大門口的楊濃快步上前,替王學平拉開了車門,笑著說:“老板,我自作主張,把部里的同仁們只要沒出差的,都給叫了來,讓大家一起感受下無微不至的關懷。”
王學平瞥了眼恭敬地站在楊濃身旁的財務科長,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么。
楊濃大小是部里的秘書長,即使地位比王學平低很多,王學平出于愛護部下的考慮,也不可能當眾老楊下不來臺。
財務科長的出現,顯然意味著,楊濃想把今天請客吃飯的性質,由私款小吃已經變成公款大吃。
“老楊,不管多少人,今天都由我埋單,標準不變,還是每人一百元的上限。”王學平在作出決斷的同時,沖秘書小曹使了個眼色。
“這是五萬塊現金,算是預存你這里的餐費,不夠的話,再從我這里拿。”小曹趕緊打開手里的皮包,從里面拿出了簇新的五沓鈔票,硬塞到了財務科長的手上。
財務科長手里捏著一大把鈔票,手足無措地望著他的頂頭上司楊濃,希望楊濃幫著出面打個圓場。
楊濃一看王學平的架式,就知道王老板今天這是要動真格的了,誠心想犒勞一下大家。
“老板,我倒有個提議……”楊濃窺見王學平一臉的笑意,并沒有不悅的情緒,他大著膽子繼續說,“您都請客吃了飯,我們當部下的怎么著也要湊個熱鬧啊。大家一起湊個份子,請您喝點小啤酒,唱唱歌,再跳幾支舞,熱鬧一下,您看這么安排成不?”楊濃不愧是是油滑的老狐貍,他的提議不僅合情合理,也完全符合王學平的親民思想。
“哈哈,話都讓你給說完了,我能說什么呢?”王學平開心地一笑,有這種善體上意的秘書長在身側,在這些瑣事上面他確實很省心。
由此看來,的身邊,的確需要有個明白人吶!
“,楊秘,對不起,我家里有點事耽誤了,來晚了。”姜小媚有意識地卡在了王學平他們即將轉身進門的時機,帶著嫵媚的笑意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王學平扭頭從側面看過去,姜小媚今晚穿的是一襲長款曳地白色晚禮服,背部的大開叉一路延伸到了后腰,曲線玲瓏的性感絕倫的玉背,幾乎完整地暴露在了眾人灼熱的視線之下。
蓮步輕移之間,在妖白絲襪包裹之下的修長美腿,以及她腳下那雙粉紅色“恨天高”小皮鞋,也一并暴露在了王學平的眼前。
隨著姜小媚那雙“恨天高”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動聽的敲擊聲,極具誘惑力的“香奈爾5號”獨特的氣息,也跟著撲面侵入了王學平的鼻端。
此時的姜小媚仿佛一朵絢麗多姿的解語花一般,高貴典雅成熟媚艷的少婦風情,令人熏然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