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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芳十三年五月,中華聯邦陸軍第二兵團及騎兵第一兵團之第一軍、第二軍共五萬人組成蒙古方面軍,以陸軍總長楚騰為方面軍總指揮,以第二兵團總指揮苗曠為方面軍副總指揮,兩人協力發動北伐。
此番出征的目標是控制內蒙古及烏里雅蘇臺、全殲晉商集團與帶清余孽,并掃清所有對中華聯邦懷有敵意的人,并將所有蒙古王公貴族一掃而空,把所有牧民收歸中華聯邦統籌管理,開啟整個蒙古大草原的發展新篇章。
五月十二日,北伐大軍突入內蒙古,開始對內蒙古地區各盟旗展開進攻和招降。
如果有愿意投降的,那就收繳兵器,接受他們的投降,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愿意投降,至少可以免死。
如果有不愿意投降的,那就打到他們愿意投降為止,如果死戰到底冥頑不靈,那就消滅所有的抵抗者,將剩下的人全部抓起來,用作之后的苦力。
反正眼下整個中華聯邦都處在大建設時期,到處都需要人,三萬萬人口都感覺不夠用,能多一個俘虜,就多一份建設的力量,在把他們的剩余價值榨干之前,他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內蒙地區靠近南邊的地方生活著原來直接接受帶清中央政府領導的一群蒙古人,基本上以蒙古八旗為主,除卻之前在蘭芳戰爭中戰死的,剩下來的人已經有一大半響應號召前往庫倫,遵奉庫倫辦事大臣松筠的號令。
但是也有一小半不愿意離開故土,就留了下來,表示要死守家園。
中華聯邦的北伐軍一來,他們也不含糊,男女老少一起動員,凡是能上得了陣的,騎著馬、舉著刀,兇猛的向北伐軍發起了進攻。
都沒等北伐軍宣布中華聯邦的政策,這群人就呼嘯而來了。
他們似乎知道他們蒙古八旗的身份是不可能被中華聯邦政府接受的,所以也沒有投降的想法,決定死戰以捍衛自己的家園。
面對這群死戰分子,楚騰當然也沒有任何的寬容,他下令聯邦騎兵發起進攻。
訓練完成的聯邦騎兵們很快發起了犀利的進攻,以轉輪手槍作為遠程火力,同時配備著近戰馬刀,身著胸甲,既能遠程攻擊,又能近戰肉搏,還有一定的防御力,把那一群在帶清控制下早已大不如前的最后的蒙古八旗抵抗者們打得全軍覆沒。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
中華聯邦剛剛訓練完成的騎兵兵團雖然沒怎么上過戰場,但是一個個都展現出了極強的作戰能力和作戰素質,根本不是那群臨時抱佛腳的家伙們能相比的。
他們在遠程使用轉輪手槍作戰,并且一定程度上吸收了早期騎兵的騎射戰術,并不執著于馬上拼殺,而是充分發揮自身的火力優勢,充分發揮機動作戰的能力,對使用落后弓弩作戰的蒙古八旗造成大量打擊。
蒙古八旗騎兵們紛紛墜馬而亡,很難進行有效的反擊,最后他們似乎也意識到拼騎射不是聯邦騎兵的對手,只能選擇拔出馬刀尋求近戰,而聯邦騎兵則繼續騎射戰術,直到子彈差不多打空了之后才拔出馬刀展開沖鋒。
而到了聯邦騎兵展開沖鋒的時候,蒙古八旗馬隊已經折損過半,難以為繼,一波沖擊劈砍之后,很快全軍覆沒。
以這樣的戰術方法,聯邦騎兵大獲全勝,從五月十二日北伐軍正式發起進攻開始,到五月二十六日,這十四天的時間里,聯邦騎兵橫掃內蒙五十四個旗,幾乎已經把不愿意離開家鄉的蒙古八旗人員掃蕩一空。
一開始蒙古八旗還有那么一點點勇氣,敢于和北伐軍作戰,后面北伐軍聲威大震,每戰必勝,漸漸的蒙古八旗就失去了打下去的勇氣,想逃跑。
可問題在于他們一幫男女老幼混在一起,武德衰退,速度又能有多快?
中華北伐軍這邊全都是專業騎兵,一追一個準。
五月二十七日,楚騰直接下令騎兵部隊化整為零,以一個騎兵連隊作為作戰單位分散出擊,到處展開進攻、抓捕俘虜,進展十分順利,還出現了一個騎兵連隊俘獲三千多人的情況出現,聯邦騎兵戰績斐然。
至六月初三,北伐軍基本上掃清了內蒙古西部和中部大部分地區的抵抗者,至于內蒙古東部地區,趙學寧則安排了控制遼東的第四兵團發起攻擊,以策應北伐軍的行動。
所以完成既定作戰目標之后,北伐軍集中兵力,直接開始向庫倫城和烏里雅蘇臺城發起行動。
當時,帶清殘余勢力以庫倫城為中心,而烏里雅蘇臺地區與之為敵的蒙古部落聯盟則以烏里雅蘇臺城為中心,兩方面進入了一個對峙的狀態。
在中華聯邦發起北伐之前的一年多時間里,從帶清覆滅的消息傳到草原上開始,這雙方已經進行了十幾次大大小小的戰斗。
蒙古部落聯盟方面敗多勝少,而且因為很多人根本禁不住帶清方面的重金誘惑,經常進行窩里反、臨陣倒戈等等戰術行動,所以損失相對來說更大一些。
而帶清方面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戰斗意志是在線的,并且由于更多物資的加成,短時間內沒有什么物資和口糧上的危險,所以戰斗力也相當可觀。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沒有家了,他們知道他們的家已經回不去了,眼下他們只能抱團取暖,求得生存,求生欲望爆棚。
于是蒙古部落聯盟拿他們暫時沒有任何辦法,相反他們內部還要時時刻刻擔心,不知道什么人突然就被收買了,突然就窩里反了。
所以蒙古部落聯盟人雖然多,兵力雖然強,卻無法對庫倫方面形成碾壓級優勢,甚至在某些局部戰場上還被反過來壓著打,武德十分拉胯。
不過雖然庫倫方面屢戰屢勝,知道蒙古部落聯盟一時半會兒拿自己沒有辦法,但是他們這么多人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人,雖然暫時掌握著數量龐大的物資,但如果得不到進項,遲早會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大草原上所能養活的人是有限度的,生產能力也很差,很多東西一旦用完他們都沒有地方補充,比如火器,所以明眼人都知道,庫倫只是一個暫時的停留基地,如果他們想要獲得生存,就必須要選擇去往更加適合生存的地方。
或者回到老家,或者去別的什么地方,總而言之,庫倫不可久留。
然而老家還回得去嗎?
中華聯邦已經對山西晉商集團進行了清算,貌似并沒有任何想要寬恕他們的意思,老家都被抄了,他們自身的武力也不夠強,也談不上打回去這一說,倒不如說中華聯邦不打過來,他們都要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未來到底該去往何方,成為了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在一段時間的內部探討之后,蘭芳十二年年初的時候,大盛魁的掌柜秦鉞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想法。
“庫倫不可久留,留在這里,就算我們能扛住那些敵對部落的進攻,也沒有辦法長久生存,一旦糧食消耗完畢,咱們就死定了,而且南邊的蘭芳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打過來,他們一旦打過來,我們是沒有辦法堅守在這里的。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雖然此去路途比較遙遠,雖然過程會比較艱辛,也許會有人死在半路上,更不是每個人都能活著抵達目的地,但是,這一定是能讓最多人活下來的辦法,除此之外,應該沒有更合適的辦法了。”
秦鉞這么說著,便拿出了一副簡易地圖。
“這是這么些年咱們和北方的俄羅斯人做生意的時候記下來的路線圖,我想,如果咱們在這里留不下來,不如就去北邊投奔俄羅斯人。”
秦鉞的這個想法當然讓大部分人都感到吃驚,松筠也感到非常震驚。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安土重遷才是他們的基本行事邏輯,一談到要徹底離開家鄉,很多人都是非常猶豫的。
在當時其實不少人心里都還懷著將來能回到家鄉的想法,只是秦鉞把這個選擇提出來之后,很多人都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所以大家都感到非常的惆悵。
松筠也感到很惆悵,一陣嘆息過后,松筠也開始認真的考量秦鉞所提出的這種可能性。
當初松筠之所以會前來擔任庫倫辦事大臣,就是奉弘歷的旨意,前來與俄羅斯商人協調商貿事宜。
他為人比較精明能干,雖然該貪的錢一分也沒少貪,但是事情也算是辦了,在長達七年的時間里,他與俄羅斯人進行了多次交談,最終取得了雙方都能感到滿意的成果。
可是他這邊談出了成果,那邊弘歷就被抓起來了,所以他的成果并沒有得到弘歷的嘉獎。
但是,他倒也是多出了一份對俄羅斯帝國和俄羅斯人的了解。
“俄人重財輕義,并不是很喜歡講道理,奸詐、狡猾、兇殘,與他們打交道,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則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他們坑害,對于咱們這樣一群無根浮萍來說,投靠他們,豈不是羊入虎口、與虎謀皮?”
松筠的看法也是當時大部分旅蒙商人對俄羅斯帝國的看法。
旅蒙商人與俄羅斯帝國的商人在蒙古地區屬于競爭對手,雖然雙方也有一些合作,有一些商貿往來,但總體來說還是競爭大于合作的。
既然是競爭對手,那彼此對彼此都沒什么好的印象,俄羅斯人奸詐狡猾,野蠻粗魯,旅蒙商人很不喜歡他們,而現在居然要投奔他們,接受他們的統治,這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然而對于松筠的提問,秦鉞只是苦笑。
“俄人重利輕義,不喜歡講道理,咱們投靠他們或許真的會面臨很多的困難,可是如果留在這里,咱們都會死,大人,您覺得咱們是應該走一條艱難的活路,還是走一條坐以待斃的死路呢?”
這個問題算是把松筠給問住了,也把在場的其他人都給問住了。
能在這里混到如今,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蠢,自然知道秦鉞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兩個選擇,要么艱難求生,要么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艱難求生雖然艱難,但最后說不定還能活著。
古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有能活著的機會,為什么要死呢?
于是,在一陣安靜之后,松筠又向秦鉞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咱們投靠了俄羅斯人,俄羅斯人必然會面臨蘭芳的壓力,你憑什么認為俄羅斯人會為了我們而扛住蘭芳的壓力呢?秦掌柜,我們這些人值得俄羅斯人這么做嗎?”
秦鉞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這一點,我確實不知道,我不能欺騙您和大家,我只能說,以咱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做一次嘗試,咱們需要派人與俄羅斯人接洽,許諾只要他們允許咱們投奔過去,生活在他們的國土上,咱們就把所掌握的所有財富全部獻給俄羅斯的皇帝。
用錢買命,這是咱們能拿出來的全部的籌碼,這個籌碼很重,就算是俄羅斯國的皇帝,應該也不會無視這枚籌碼,諸位,錢沒了還能再掙,咱們都有做生意的本領,只要留著命,不怕沒錢賺,可要是命都沒了,還談什么錢呢?”
秦鉞的說法最終打動了大部分人。
以松筠為代表的官方勢力和大部分的商人都認同了秦鉞的看法。
事不宜遲,說干就干,他們立刻派人北上與俄羅斯人做初步接洽,并嘗試與俄羅斯帝國的沙皇進行直接聯絡,許諾以龐大的財富換取俄羅斯帝國對他們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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