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未呈祥

第5章 誰魔高一丈(下)

“呵,國師大人這話就有趣的緊了,本宮不懂你在說什么。”

賣關子?誰不會啊。

姒清拿起面前的那杯菊花茶輕輕一抿,還放了糖?真不錯。

“殿下,真是好算謀呵。”燭陰粲然一笑,“顧永可不會無故帶兵‘壓京造反’,所有人都會以為是本尊的命令,真攻進皇宮了,百姓看到這一切,只會明白一個真相,就是本尊起兵造反,一瞬間本尊在民間的民聲盡毀。”

姒清瞬間抬眸和他對視,燭陰也凝視著她,那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還有暗暗的金色在里邊,不認真看,很難看出來,盡管如此,那深似黑洞的眼眸似乎隨時會將她的魂魄吸進去。

姒清不語,燭陰拿起茶壺,放在案幾上煮茶,繼續道:“只要顧永進了京城,本尊相信他應該一踏進那城門就會人頭落地,是吧?”

明明是反問句,卻讓姒清的心開始逐漸變涼。

“城門那里頭,若是本尊沒有想錯的話,何山已經領著五萬羽林衛在外埋伏了,城里讓本尊想想......唔......有多少人是羽林衛扮的......只等取下何山的首級,顧家軍群頭無首,這時候不正是收回顧家軍軍權的好時候。

到時候啊,殿下不僅可以得到顧家的兵權,還可以‘重創’本尊在朝中勢力,嗯,要是形勢允許的話,殿下還可以稍微打壓國公爺,嘖嘖,好想法啊……”

姒清聽著燭陰的話,心漸漸涼了一截。

燭陰,居然把她所想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明明這么完美的計劃,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姒清的神色一冷。

“可惜啊,殿下那么好的謀算卻漏算了一點,那信鴿去一趟西邊關,只需要兩日,回來也兩日,偏偏回信的時候往了一日,殿下懂得偷梁換柱,這點可喜可賀,但是怎么就不懂的好好觀察一下那信鴿呢。”

“嘩啦!”只見燭陰將煮好的茶倒入姒清的茶杯中。

姒清聽了燭陰的話,一語點醒:是了,當時攔截下燭陰傳給西邊關的信件的人有說過那個信鴿的尾部有些奇怪,莫不是為了防止有人仿冒。

姒清狠狠的瞪向燭陰。

燭陰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依舊如沐春風:“現在想必顧永離京城似乎還有幾里了。”

姒清募得一笑,“是啊,還有幾里了呢,國師大人說的可真是連本宮都有些信服了,那么大的腦洞。”

“難道不是嗎?何山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怎么可能會留著陳佐鳴跟著你。”

燭陰的眼神有些犀利。

“殿下就不好奇,本尊給顧永的信件上寫了什么么?”

“不好奇!”姒清想也未想的說道。

只見燭陰嘆了口氣道:“殿下,你還是太嫩了些,你的那些花招要是對付別人肯定成了,可你卻忘了,你的一切,可都是,本尊親自所授。”

抬眸間,兩人再一次對視,一個嚴重充滿了慍色,一個則是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出現了一抹笑意。

京城外幾里出。

顧永帶兵停了下來。

“將軍為何不進去?”國師大人不是傳令帶兵到城里邊去嗎。

“不必就在這等著,那第二封信非國師大人所寫!”顧永的眸子一沉。

“什么?!”那下屬一驚。

國師一共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在城外等候片刻,一封則是進城。

“惶論何事,現在吾等只需在此等著便好。”

“將軍,前方不遠處發現有人在埋伏!”

“果如國師所料,來人,將那些人給生擒活捉!”顧永眸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中氣十足的喊道。

京城內布置好一切的何山,只等顧永進來,就可以只取人頭,誰料顧永居然一直等候在外。

“報,統領大人,我方埋伏根據地被發現,就在剛才都被何山給抓住了!”

不好!他暗道一聲,打了個響指,從暗中爬出了一只小白蛇。

何山提筆,唰唰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讓白蛇含在嘴中,“快去知會公主殿下形勢有變,我軍五萬人被生擒!”

白蛇似乎聽的懂人話,朝著草叢爬去。

星月殿里,外面的文武百官等的腿都酸了,可偏偏沒有得到命令誰也不敢走。

里邊卻還是那樣,一人煮茶,一人喝茶。

當看到一只小白蛇爬了進來,姒清的眼前一亮,莫不是,成了?

燭陰抬眸輕輕撇了一眼那小白蛇,只見小白蛇,到了姒清的身上,瞬間就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似乎在害怕著些什么似的。

不過,這并不妨礙姒清將紙條取出。

上面寫著的字,讓姒清的臉色一拉在拉,將那紙條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這下子,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他個燭陰,真是深藏不露,即使“心疾”在身,也能運籌帷幄。

上面寫著“情勢有變,顧永按兵不動,埋伏地點被發現,五萬人被生擒。”

燭陰看到這模樣,閉著眼睛也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他嘴角牽著柔和散淡的笑容,定定的看著姒清,“殿下,承讓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說的便是如此罷。

“你想如何。”此刻就算姒清在傻,也能明白燭陰是想要談條件。

用那五萬俘虜。

燭陰抿起了好看的嘴,無辜的眨了眨眼:“殿下這么說,怪傷你我的感情的。”

“呵呵。”裝,繼續裝,早晚有一天把你給端了,撕了你這張春風滿面的臉!!!

看著姒清那“兇神惡煞”的小眼神,燭陰正了正色,眼眸含春的看著姒清。

“顧永驍勇善戰,屢立戰功,需封賞。”一句話,就說明了燭陰想要的。

姒清闔了闔眼,忍忍忍,這人臉皮也是甚厚,顧永屢立戰功不假,可這戰功究竟是為誰立的就不得而知了。

顧永是燭陰的人,給顧永再一次封賞,偏偏只能重,不能輕,所以不外乎就是官職上升或再增兵權,無論哪一種都對他有利。

可對她無任何的利!

姒清只覺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看到姒清久久沒有回復,燭陰也不急,繼續煮著茶,笑而不語。

從那天叫青泉寄修書的時候,他就猜到姒清會派人盯著星月殿的一舉一動,將星月殿的鴿子攔下,將那一封假修書一齊放入信鴿的腿上寄出去。

只是,有誰會想到,每封他所經手的信,都加了點料,寫下日期和落款和真正所要命令的事情。

只有將紙在火光下烤一烤才會現出字跡。

之所以和姒清說什么鴿子,只是為了讓她將注意力放到別處罷了。

瞧那苦惱的小樣子,還真是可愛的緊啊……

唔......今年才十五呢,還小呢,不過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是么?

燭陰自顧自的想著。

一盞茶過去了,姒清也做了決斷,她忽然綻放出了一個笑顏,看著燭陰,眼底的寒光卻怎么也擋不住。

“顧永,確實是該好好的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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