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鳳華

番外之立威

吏部出了這等驚天大案,陳尚書難辭其咎,灰頭土臉地來移清殿請罪。

盛鴻俊臉如被一層寒霜籠罩,吐出口的話語如刀鋒一般銳利:“朕信任陳尚書,將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交到陳愛卿的手中。陳愛卿就是這般回報朕的嗎?”

陳尚書滿口苦澀難言,連句辯白的話也說不出來,磕頭請罪:“微臣失職,督查不明,請皇上降罪!”

出了這等賣官授官的丑事,身為一部尚書,根本無從辯解,只能挺身而出,先承擔來自天子的怒火。

盛鴻冷冷道:“吏部為六部之首,吏治方為朝堂之根本。其中道理,沒有人比陳尚書更清楚。宗郎中一個人,何來這么大的膽量。此事必須嚴查到底,將涉案的所有人都揪出來。”

“陳尚書年事已高,不宜勞煩操心,暫且告病回府休息去吧!”

這是連將功折罪的機會也不打算給他了。

陳尚書心里一涼,哆嗦著謝恩領命退下。走到殿外,陳尚書只覺日頭耀目,閃得人頭暈眼花,雙腿虛浮。

一直等在殿外的陳湛,上前扶住親爹的胳

得要頭破血流。能平安致仕,便是幸事。

盛鴻余怒未消,又宣了刑部尚書前來,嚴令刑部在最短的時日里查清此案。

刑部尚書連額上的冷汗也不敢擦,連聲應下。

一直未曾出言的阿蘿,此時終于張口:“父皇,兒臣在吏部也有一年多了,對吏部人員熟悉,調查起來也方便。兒臣懇請父皇,將此案交給兒臣。一個月之內,兒臣必會將此案始末調查得清清楚楚,呈至父皇面前。”

刑部尚書:“……”

頭禿了一半的刑部尚書,忍不住瞥了肚子微微隆起的阿蘿一眼。

皇太女殿下懷著身孕,不好好養胎安胎,竟然要插手吏部的案子?這可不是什么輕省的差事!可別累出個好歹來。

刑部尚書雖然沒出聲,那一瞥里蘊含的提醒,卻很明顯。

盛鴻也有些猶豫了,看向阿蘿:“身子能吃得消嗎?”

阿蘿面容平靜冷然:“兒臣身為儲君,理當為父皇分憂,為大齊朝堂安定出力。父皇若不放心,便令錢尚書為正,兒臣為副。”

阿蘿如此請纓,當著刑部尚書的面,盛鴻不便再多言,張口應允。

疲。心志不堅地,開始吐露招認。

宗郎中身為被首告者,也受到了格外的“優待”。

皇太女殿下親自審問。

宗郎中一開始嘴硬不肯承認。阿蘿冷笑一聲,將其余官員的口供一一擺在宗郎中眼前:“人證確鑿,認不認罪,也逃不了一死。”

“我現在親自問,是給最后一個機會。老實交代,賣官所得的巨額銀子都到哪兒去了。說出實情,讓死得痛快些。否則,便是凌遲的極刑。”

宗郎中臉上沒半點血色,身哆嗦個不停。

同樣是死,砍頭就是一瞬間的事。凌遲卻是受盡痛苦,三天才能咽氣。

阿蘿又淡淡道:“招認出一切,可以保住家眷性命。不然,就是滅族抄家之禍。是想獨自赴死,還是要帶著宗氏族一并去死,自己選。”

“我只給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纖長有力的手拿過一旁的沙漏,沙漏被倒置,輕巧地放在桌上。

沙子一滴滴落下。

宗郎中的臉從慘白變作死白,終于張口吐露招認。

阿蘿身邊的女官執筆,云筆如飛,一一記錄。

阿蘿冷冷地盯著宗郎中,目中的怒氣如云般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