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堤后面,是第一期1500畝的高產田。燕雀志和吳南海、法石祿等人會商下來,決定建設改造旱澇保收、高產穩產農田必需達到以下標準:抗旱達到90天無雨保豐收;排澇達到10年一遇(按20世紀標準),5日暴雨不成災;河岸防洪堤達到20年一遇洪水位加八級風不潰不漫;平地改土做到水田活土層深5寸,旱地1尺。保水保肥能力大為提高。
造田成方格,方格面積要大,以便于農機具操作。排水和灌溉分渠道。溝、渠、路、林配套。特別是林,要逐步有計劃的建設農田防風林,減少每年夏秋之際的臺風襲擾。田間道路要達到能行駛機耕車輛的水平
商量妥當,燕雀志開始測繪設計工作。吳南海和法石祿開始大規模的動員農工做準備工作,把各個沼氣池、堆肥池進行起池處理,準備充足的底肥。各處源源不斷的把水利建設的物資運到工地來:草木灰和石灰用來做土壤改性之用。修筑堤壩渠道用的磚瓦、石塊、水泥、木材、澆注混凝土用的竹筋;機械廠負責制造的水利設施上使用的各種閥門、管道。同時開工制造抽水機、配套的鍋爐和蒸汽機。
工程首先由鄔徳派來的大批力工展開,他們帶著斧子、鋸子、鐮刀之類的工具,對整個開發區域的植被進行一次全面的清理,這里的植被主要是小灌木和雜草。小灌木當柴用,雜草收割之后和枯草落葉堆積在吳南海臨時搞的幾個堆肥池里,從沼氣池里起出來的沼泥作為引子將其混合起來,外面再蓋上泥土,定時澆水,在夏季的陽光下,很快就會使得這些草木分解為有機肥。
如果直接把它們掩埋入泥土,有些纖維質較重的草木枝葉即使過了多年也不會分解,起不到肥田的作用。
清理完植被之后,由裝甲兵司令白羽帶隊的四臺推土機來了,一色裝上了推土鏟的東方紅拖拉機。白羽從駕駛室里探出頭來。燕雀志等人早在指揮部里等著他,施工路線在地圖上已經做好了標記。
第一步就是用推土機對開發的地域進行全面的平地工程。去除地表殘余的植被,移走大石頭――后者要尤其小心,免得搞壞了推土鏟和履帶。每輛推土機旁都配上一個班的陸軍士兵,呈現散開隊形在推土機前方搜索。
“這倒有點象步坦協同。”燕雀志爬在駕駛室上,對白羽說。
“要是推土機的油料、零配件能敞開用,我還不立馬打到北京去,還費什么勁在這里開荒修路啊。”白羽緊盯著前面,手里不斷的推拉著操縱桿。不時還在對講機里吼叫幾聲,要其他拖拉機“注意各車距離,保持協同。”
“拖拉機裝甲師?”燕雀志的眼前馬上浮現出這樣一幕畫面:土路上煙塵滾滾,一眼望不到頭的東方紅拖拉機的履帶碾壓著大地,拖拉機上站滿了號稱“拖拉機擲彈兵”的步槍兵,戴著熊皮帽子,手持米尼步槍……
感覺好奇怪!燕雀志搖了搖頭。
“沒什么不可能的么。”白羽信心滿滿,“山路和水網地區什么的不行,但是在華北大平原上絕對是利器。你看看這個――”他指了指駕駛室外面的幾個凸出的五金件――這些東西似乎是后來再裝上去的,不是拖拉機的原配。
“這是什么?”燕雀志大聲的問。
“掛裝甲板的固定件。”白羽很得意,這是他親自設計制造的,“需要的時候,這臺拖拉機的關鍵部分就能在半小時里全面武裝起來,刀槍不入。防彈規格是可抵御6磅加農炮的400米外實心彈的直接命中,夠強了吧?”
“這么一個大鐵球直接打中,駕駛室里的人還不給震得口鼻流血啊。”
“敵人也得打得中才行。”白羽似乎對此不甚擔心,“再說我們也不是坐著挨打。你看上面。”
拖拉機的頂部,新開設了一個類似汽車天窗的東西,周圍有類似滑軌一類的東西。天窗敞開著,給燥熱的駕駛室帶來些涼風。
“我搞了個改裝套件,可以直接在天窗上面的車頂部分加上一個旋轉式炮塔,就算沒有機槍,用個56半也能打得敵人鬼哭狼嚎了,必要的時候再用手榴彈和擲彈筒――所向披靡。”
“真有創意――”
“這算什么,我可是學過兵器設計與工程設計專業的。”這個前裝甲兵軍官得意的很,“還有個噴火拖拉機改裝套件。可惜油料不夠,執委會不肯試驗。”
接著他又談起了自己設計的好幾種武器,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拖拉機、汽車、摩托車甚至自行車。最新的設計是在俗稱28大杠的加重農用自行車上安裝前二后二一共四管“手持霰彈炮”,利用自行車的快速機動力進行抵近發射,襲擾對方的陣形。另外一種改裝則是在自行車上安裝一個步槍射擊的固定托架,用來供騎車人可以在騎車同時開槍,順便說下這個托架也支持滑輪弩。
總得來說白羽設計的東西都比較“現代化”,他對以林深河為首的“復古派”武器設計人員的東西嗤之以鼻。
清理完之后,從各個工地運來了在建設大潮施工中挖掘的廢土。燕雀志準備把美臺洋盡量墊高一些,哪怕一二十厘米也好。這樣也順帶處理了各處施工產生的大量廢土。
全部土地平整工作很快就做完了。接著拖拉機又掛上深耕用的重型犁,進行深耕翻土。施入了從博鋪運來了大量的生石灰進行土壤改良。石灰用量之大,使得所有建筑工地上的生石灰供應減少了一半。除了采石場加班加點,陸海軍所有不當班的人員都被動員起來去海岸邊開采蠣房補充燒石灰的原料。
燕雀志的水壩建造也開始動工了。限于成本,這座水壩采用的是結構簡單的重力土壩,打入多排木樁做為加固。土壩外圍通體包砌石塊。整道大壩離文瀾河雨季的最高水位線之間讓出了一百米以上的距離,做為洪水期間的行洪通道,平時水位低的時候則利用河岸邊砂土多的自然條件,種植西瓜和花生。
水壩上開設灌溉閘門和排水閘門,以適應灌排分開的渠道布置。閘門均采用機械化方式開啟關閉,啟閉的動力使用堤壩上的蒸汽抽水站的動力。
連接這兩座閘門的,是兩條主干渠道,全部用竹筋混凝土建造,設計流量標準留足余量,以滿足極端環境下的灌溉和排水的需求。田地內的其他灌、排支渠連接在這二條主渠上,渠口均設置人力啟閉的閘門。
對于從丘陵地帶流入的大量泉水,簡單的用排水渠攔截并且排放到文瀾河里是最簡單處理方式。但是燕雀志認為這樣做對水資源是種浪費。他從防旱的角度出發,決定在丘陵地區利用自然地形修筑塘壩進行蓄水。這樣修筑的塘壩工程量小。塘壩將泉水匯聚起來,在文瀾河的枯水期內向農田進行灌溉,減少河道取水用量――畢竟這條河現在是整個穿越集團的命脈,工業和生活用水的用量也不小。
利用丘陵的自然地形修筑的塘壩水庫不僅可以調蓄水量,美化環境。糖壩里可以養魚,用來發電。算是一舉多得。王洛賓對修建這樣的小水利工程很有心得,于是這部分工程就由他來總包施工了。
修建塘壩之外,王洛賓還在農莊的苗圃里選了若干適應當地氣候的經濟樹種對塘壩周圍的丘陵進行綠化,同時試驗性的在一處較大的塘壩上修筑了個小水電站。只是發電功率太小,還只能階段性的發電,用處不大,純屬研究性質。
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正在轟轟烈烈的進行著。吳南海去了執委會找馬千矚,要他幫忙解決肥料的問題。
因為美臺洋長期的內澇造成土壤肥力很差。施加石灰只能中和酸性,并不能提高土壤的肥力和微量元素含量。
法石祿說:“美臺洋要大量的添加氮肥、磷肥和鉀肥。特別是磷肥。缺磷缺得很厲害,你想種豆科綠肥都長不出來,微量元素調整過來之后再添加農家肥作為底肥。”
單單施加農家肥和綠肥,看上去倒是數量眾多,但是就改善肥力效果來說,遠不如現代小資聞風色變的化肥好用。不過他們帶來的硝酸銨在“先軍政治”指導下都成了軍委會的炸藥。
“氮肥容易,讓執委會想法子給我們搞褐煤或者泥炭來。磷肥、鉀肥,我上哪找去啊。”吳南海嘀咕著,“也沒這么多的骨粉。”
“褐煤和泥炭都好。”法石祿說,“天然復合肥,氮、磷、鉀都有,效率高多了。不過對改良土壤來說,量不大夠。最好要有專門的磷肥和鉀肥。”
鉀肥他們可以kao精鹽廠的苦鹵工業制造氯化鉀副產品滿足需求。再加上泥炭褐煤里含有的鉀元素,大致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