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第十八節 月光下的進軍

9月19日凌晨,各艦隊在晨曦中依次起錨出航。開始長達24小時的航渡。從澎湖出發之后與其他勢力遭遇的kěnéng性大幅度增加,明秋命令巡邏艇中隊散開,在編隊zhōuwéi形成大約五海里的警戒圈。巡邏艇遭遇到的船只,一律扣留之后鑿沉。

當天傍晚,艦隊抵達距離金門島西南40海里處附近海域。不久,明秋下令全體戰艦進入臨戰狀態:所有蒸汽機戰艦鍋爐全部升火,每座煙囪都冒出了濃濃黑煙,防彈網逐一張起”“小說章節。各艦甲板上備好消防水管,檢查彈藥絞車。所有的木制欄桿和無關緊要的部件全部拆下收入甲板下。以免炮彈擊中后碎片飛濺殺傷,也免得被敵人縱火武器擊中后成為燃料。根據特偵隊的情報,鄭家不管是在船只還是陸地都廣泛裝備了各種縱火火箭。

多余的帆纜和索具被拆了下來,桅桿用細鋼絲繩綁好拉緊。在艦橋和炮位zhōuwéi捆上了裝滿沙子的沙袋。一切都是按照19世紀艦隊投入戰斗前的標準做得準備。

完全所有的戰備動作之后,明秋命令艦上的無線電室叫通前一天yǐ精登上各登陸地點的特偵分隊,確認目前的金門、廈門、安平和鄭家艦隊的具體的情況。

特偵隊的報告非常簡短:“目標zhōuwéi無異常情況。金門zhōuwéi海域風平浪靜。”明秋聞聽之后臉上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盡管zhīdào己方是“以虎撲羊”之勢,但是這一百多艘船只協同行動yǐ精非常考驗元老院海軍平日的訓練成果了。不過。以他們的技術優勢,小差錯小損失并不會影響戰斗。他最擔心的就是遇到惡劣的氣候,9月底雖然遭遇臺風的概率不大。但是一旦遇到較大風暴,艦隊很kěnéng造成艦隊失散。到那shíhòu他只能收兵退回高雄再做計較了。

何況作戰海域風浪太大的話,不論是炮擊還是登陸,都受到很大的限制。風帆船的艦隊受自然界的影響太大了。

現在特偵隊的報告讓他安了心,他現在只要按照計劃按部就班的施行下去就好了。

這個shíhòu,鄭家的艦隊的主力正停泊在料羅灣。鄭家首先是海商,所以麾下的船只大多是戰商yītǐ的。商船同時也是戰艦,兩者之間別無嚴格的區別。商船之上也普遍裝備有火炮,只是根據需要的不同有多少之分。

此時的鄭家艦隊。還méiyǒu發展到歷史上的最大規模。不過,在連續擊敗、吞并了閩粵沿海的主要海上大幫之后,他的實力yǐ精擴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前往南洋和日本的船只全部都掛上了他的令旗。他一聲令下,就能動員其上千艘大小船只。組成一支東亞海域最為龐大的艦隊。

但是這些船當中的大部分并不適合海戰。真正nénggòu為他爭霸海上的是他手下那些最大的海船。當初李魁奇叛走。帶走了他麾下大部分戰艦。熊文燦出錢出炮支援鄭芝龍。使得鄭家得以建造了一批大型福船型戰船。這批船只不但尺寸遠遠超過了官兵的400料戰坐船,就是比起歐洲人在遠東的大多數商船也要大。

其麾下最大的主力戰艦:福船型三桅炮船――根據特偵隊和情報部門的測繪、攝像和推算。這種船大約全船長度為61米,水線長53米,船寬13.8米,水線寬13.0米,艙深4.89米,吃水3.9米,排水量大約在1200噸zuǒyòu。每船裝備了8~10門紅夷大炮。由于福船很少用肋材,而且型深不夠,不能在甲板下設置全通式火炮甲板,所有的火炮都要安裝在甲板上。造成戰艦的重心偏高。為了避免船只不穩,裝備的火炮數量和重量都有很大的限制。因而鄭芝龍的戰艦盡管在尺寸噸位上和歐洲船只不相上下,但是火炮數量遠不及歐洲商船平均24門大炮的裝備數量。更不用說那些專門用來海上戰斗的32門火炮的戰艦了。

按照火炮數量和一次射擊中的彈藥投射量,鄭芝龍的主力戰艦8炮戰船至少要4艘才能頂一艘。所以在與荷蘭人的料羅灣海戰中要靠火船致勝也不qíguài了。

當然,這些船除了用來保衛鄭家的海上霸權,更多的也充當遠洋商船――bìjìng在前往海外貿易的航線上,時刻都有被中外海盜襲擊的危險。必須有強大的武裝才能保證安全。根據特偵隊的偵查,目前有十四艘三桅炮船停泊在安平、廈門和金門海域。其中料羅灣最多:有七艘,安平停泊四艘,廈門和鼓浪嶼三艘。

初此之外,特偵隊還報告目擊到三艘歐洲式船舶停泊在以上地點。排水量從400噸位到1200噸不等。其中一艘最大的“快艇”懸掛有荷蘭東印度公司旗幟,應為荷蘭駐福建的商務員所有。另二艘懸掛鄭芝龍的旗幟,kěnéng是他仿造或者購買的歐洲船只――大圖書館表示有資料顯示鄭芝龍曾經企圖仿制歐洲式船只。

除了這些三桅炮船,鄭家的艦隊還有上百艘雙桅的福船和廣船配備有較多的火炮。不過,根據特偵隊的報告,這些“次等戰艦”上紅夷大炮為數更少:只有2~4門,更多的是佛郎機之類的以人員殺傷為主的火炮。這些船只大多停泊在金、廈兩島海域。

至于其他船只上裝備的火炮,那就更加良莠不齊了:不但méiyǒu紅夷大炮,連佛郎機炮都很少,各種粗制濫造的私鑄鐵炮、鐵銃充斥其上,甚至有十分古老的碗口銃。對敵船幾乎méiyǒu殺傷力,要靠近到將近跳幫的程度才能發揮作用。

鄭芝龍也好,鄭家的其他將領也好,都很qīngchǔzìjǐ在海上與澳洲人面對面的戰斗中很難取勝。因而還是打算使用當初對付荷蘭人的老辦法――火攻船。為此在金廈一帶集結二百多艘舊船,上面堆滿了干柴。另外又從大明的武庫里搜羅出各種火箭、火鴉之類的火攻武器裝備給了各船。

即使這樣鄭芝龍依然qīngchǔzìjǐ和澳洲人之間懸殊的實力,因而一方面設法尋找外援,搜羅歐洲式的船炮,一方面也竭力加強了安平、廈門一帶的防御。他派人從廣東設法購買了十幾門最大最重的紅夷大炮,修筑了炮壘,用來加強金門島和安平的防御。另外,還在安平港的入口處設置了鐵鏈木排,以防澳洲人的艦船闖入。除了在福建招募陸勇,還在澳門等地招募熟悉火器使用的黑人和日本人,購買大量的火繩槍。

立春號的無線電室內里,滴答聲響個不停。特偵隊正在拍發海灣內鄭家艦隊的分布wèizhì。一個個新得坐標被標示在指揮室的坐標圖版上。到午夜時分,鄭家艦隊中各主要戰艦的wèizhì都yǐ精被重新標定。

9.20日凌晨4點,明秋下令讓艦隊全體人員jìnháng了戰前的最后一次早餐。1小shíhòu,第一艦隊以單縱隊行進。打頭的是四艘風帆特務艇,隨后是以立春為首的五艘蒸汽動力戰艦,其他風帆特務艇中隊在其后1海里處跟隨。所有艦艇均實行嚴格的燈火管制,僅有航行信號燈閃著微弱的光芒。

明秋擔心太好的月色會提前暴露艦隊的身影,不過靠近金門的shíhòu天上云量增加,月亮在云中時隱時現。靜悄悄的航行中的第一艦隊的戰艦輪廓只有在月亮從云層中出現的shíhòu才在海面上映照出來。

憑借精確的海圖和導航定位,到凌晨五點三十分,金門島yǐ精依稀可見。用望遠鏡勉強可以看到料羅灣中的檣桅如林的景象。顯然,對方并不擔心突襲或者根本不zhīdàoshíme叫燈火管制,船上和岸上的燈火星星點點,給第一艦隊表示了目標。

明秋下令艦隊全體人員進入戰斗wèizhì,彈藥庫打開,時刻準備開火。

現在,第一艦隊的主力yǐ精進入料羅灣,以4節的速度航行,戰艦的左舷正橫對這料羅灣。由于風帆船裝備的火炮射程不夠,因而在方案中決定由五艘裝備線膛炮的蒸汽戰艦先jìnháng射擊,打亂敵人之后再由特務艇抵近炮擊。

寧六斤睡在船板上,身上蓋著一團破爛的纖維,kěnéng是漁網的一部分也kěnéng是船帆或者纜繩。這東西又臟又臭,還濕漉漉的的。但是這一切都méiyǒu打擾到他。他睡的很香,海水波浪不大,而且天氣又好,méiyǒu下雨――即使下雨了,寧六斤也只能待在這個wèizhì繼續試著睡――想睡在艉樓或者甲板下面的艙室里他還不夠資格。

寧六斤是個“學徒”,船主是六斤的遠房親戚,在鄭家的船隊里有一條船,福建這dìfāng人多地少,寧六斤無地可種,連給人當佃戶長工的活計都不好找,正好親戚船上要補幾個人,寧六斤就去了――好歹混口飯吃。rúguǒ他走運能多活幾年,說不定還能賺點銀子。(……)(,XS52,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xs52”,就能進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