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辭別羅迦等,遠遠地,羅迦還聽得老太婆絮絮叨叨的:“神醫可真是個好人呀,兒啊,我們得告訴其他鄉親們,與其去找那些又貴又不好的醫生,不如去找她……”
近侍高淼問:“陛下,我們要去看看么?”
“當然。”
“可是,這小地方,能出什么名醫?而且,也沒聽通靈道長提起啊。”
羅迦想想也是,何況那老太婆不過是肚腹鼓脹,又不是什么大病,估計普通醫生也能醫好,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便道:“反正是游山玩水,去看看也行。”
春日的陽光灑下開滿鮮花的小徑。
傍晚,求醫問藥的人逐漸離去,芳菲擦一把臉上的汗水,坐在椅子上歇一口氣,然后開始整理地上成堆的新摘草藥。
沒錯,她正是羅迦等以為早就喪生了的芳菲。
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來,在一丈遠之外停下,看著這個一身黑衣黑裳黑靴子的女孩。依舊是烏黑的馬尾,活脫脫一個當地的農夫,唯有她的腦門,潔白的面孔,形成一種奇妙的黑與白的對比。
良久,芳菲感覺到什么,抬起頭。前面的少年一身淡黃色的靴裝,高腰長腿,挺拔俊美,夕陽灑在他的臉上,涂滿一層淡淡的金色,仿佛從天而降的王子。
他的目光對上那雙明媚的眼睛,微笑起來:“芳菲,又摘了這么多藥?”
她絲毫也不意外,一招手,“安特烈,快來幫我。”
他不動,她站起來跑過去,拉住他的手,笑容滿面。
安特烈早已習慣了她的這種熱情。在一個人的生活里,她完全充滿了激情,把他當做唯一的朋友,唯一的親人,仿佛完全不知道他的性別。他也張開懷抱摟住她,二人相擁行禮,才分開。安特烈環顧這間小小的木樓,清雅整潔,四周種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因是春天,各種奇怪的鮮花盛開,芬芳繚繞。那是芳菲的地盤,充滿了她才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