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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和張婕妤其實都醒著,躲在隔壁的房間,聽著陛下的歇斯底里,又是欣喜,又是后怕——如果馮昭儀不走,這昭陽殿能不能易主還真的很成問題。
要知道,男人都是新鮮感作祟。等著新鮮感一過去,誰知道會如何呢?
小憐悄悄問:“陛下干嘛一直惦記那個死肥球?”
張婕妤恨恨道:“男人就是犯賤,對他畢恭畢敬,他偏偏不滿意;那個死肥球一再忤逆他,他反而拿人家當了心肝寶貝……”
“幸好她走了。再心肝寶貝也沒用了……”
張婕妤看著她身上名貴的珠釵,不經意道:“妹妹,我還是要提醒你,陛下現在寵愛你,是因為你新鮮可人,咱們女子,以色侍人,色衰則愛弛,所以,你得勤練歌舞,梳妝打扮,一樣也不能落下……”
小憐對芳菲的妒忌,有時比張婕妤還甚,就因為馮昭儀在,自己甚至很長時間都得不到應有的名份。尤其是當初那個屈辱的賞賜——紅霞帔!全是拜那個馮昭儀所賜。
她在一天,自己休想有一天能出頭!
就連她走了,也能成為別人譏諷自己的借口。
張婕妤這是在暗示自己呢,別看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如果不是馮昭儀早走,你就什么都不是。
兩人之間,雖然親如姐妹,可是,地位逆轉之間那種小小的尷尬,爭奪,微妙的心理,誰都明白,卻誰都不愿意挑明。
昔日奴婢,一躍居上;
昔日主子,反而沉淪。
就算是一種雙贏的結果,但一個人贏過頭了,其他人當然也不會舒服。
“姐姐說的是,小憐一定不會放松。”
說話間,但聽得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個不停,顯然是陛下發瘋,這昭陽殿又遭了殃。昭陽殿才裝修好,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的。
小憐哪里舍得如此被破壞?
急急忙忙地:“姐姐,我去勸勸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