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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心里非常的緊張,可是,她卻十分鎮定,萬事開頭難,自己,總要走出這一步。她目不斜視,捧著黑匣子——里面是一個大大的令牌,那是圣母的令牌,她抱著,要走到那個擺滿了鮮花的圓臺上,擺放著,讓她永遠享受子孫的香火。
周圍,連空氣都肅穆起來。
芳菲卻想起一個古怪的問題:這個所謂的圣母皇太后,當年,她是怎么狠得下心,將自己親生的女兒作為第一屆的祭品,投入火里?
據說,這個皇后跟隨太祖南征北戰,對于北國的開國,也很有一番功勞。這樣的一個女性,怎會如此蒙昧?
她心里想著,手上還是恭恭敬敬的。
因為走的步伐,行走的速度,都必須控制,從觀禮臺到圓臺,是一道長長的走道,走起來,顯得那么漫長。
仿佛一輩子也走不到。
芳菲依舊穩穩地抱著令牌,手卻微微地發抖。快近了,她腳下忽然一滑,可是,卻依舊穩穩地站著——她大驚失色,以為只是錯覺。
但是,雙腿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終于,將令牌放到了圓臺上。
她如釋重負,腿一軟,這一次,真的是倒下去了——是趁勢跪下去了。
所有女眷都跪了下去,叩頭。
左淑妃淚流滿面——聲音嘶啞,幾乎要喊起來:不,她不配!皇后不配!她要大喊,要揭發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她繼續逍遙快活下去。人呢?大祭司呢?張婕妤呢?自己一定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們!她發誓,只要他們出現,自己就會說出來!
可是,她喊不出來,手只是發抖。
抖得那么厲害。
圓臺上,唱起了祭祀的副歌,女眷都跪著,香煙繚繞。
尚饗。
她們唱的什么,芳菲一句都聽不懂。這跟她在神殿唱的不一樣——她能聽懂的是主殿祭祀的歌曲,但是,對于女眷的祭祀,那是北國的又一種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