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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久了,眼珠子十分疲倦。他手里拿著一支木制管身、三孔、蘆為簧的胡笳,本來,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了,北國現在流行的是七孔篳篥。但是,他還是偏愛這種古老的胡笳。那是北國人的一種天分,仿佛生來就會的。在曠日持久的戰場上,在苦寒的大漠,荒原上馳騁縱橫,胡笳的聲音,特別的蒼涼,雄渾。現在,他就很想吹一曲胡笳,可是,拿起來,卻覺得怪怪的。
但覺這南國的清風紅豆,鳥語花香里,要吹奏蒼涼的曲子,是那么的不合時宜。
他收起胡笳,回了屋里。
一個人獨坐在營帳中,看著案頭上一大堆的軍文,他但覺頭都大了。這時,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是馳馬進來的,奔進了才停下,顯然是緊急軍情。
果然,伺候在外的太監小炅拿著一封密函進來:“陛下,這是齊帝送來的戰書。”
這個齊帝,還下什么戰書?
羅迦沉聲道:“念。”
小炅平素也算是能說會道了,此時,竟然不敢念下去,戰戰兢兢的:“陛下……這……奴才不敢念……”
羅迦眉頭一皺,接過來一看,但見這封戰書,上面的確蓋著齊帝的玉璽。但是,字跡卻是出自兒子之手。是三皇子寫的。
全文字字句句,全部是揭露自己如何血洗神殿,如何****敗德。
這些也就罷了,羅迦早就不以為意了。
但是,請戰書的下文,他卻驚呆了。
那是一張單獨的信箋。
太祖死于云中,太宗死于平城,你必死于青州。
羅迦手一抖,戰書掉在地上。
三皇子,他竟然是完全知道祖輩命運的!尤其,他的用詞,他的措辭,完全是仔細斟酌過的,特別對準了羅迦的心病,大聲地吼叫:對!我就是要殺你!父皇,你跑不了了,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