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轉

第四十六章 嬉鬧

第四十六章嬉鬧

第四十六章嬉鬧

裴敏中點點頭:“好。”

宣惠又補充道:“你不能問為什么,就像這次一樣。你只按我說的去做,可行?”

裴敏中又點點頭:“自無不可。”

宣惠松了口氣,正事說完,她又變得活潑起來。她問道:“今次父皇又要辦秋狩大典,世子可要爭上一爭?我聽說父皇給頭名備下的賞賜很豐厚呢!”

裴敏中笑道:“什么賞賜?說來聽聽。若是不中意,是否能自行請求呢?”

宣惠捂著嘴笑起來,說:“你可真是大膽,父皇預備的賞賜你也不喜歡么?那你想要什么?”

裴敏中抿唇微笑,他忽然很想告訴眼前的姑娘,他想要什么,卻又怕把她嚇跑了。他只好含糊地說道:“我想向圣上求一樣他最心愛的……能讓我一輩子都很快樂的……”說罷,他又忍不住目光灼灼地看著宣惠,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內心所想。

宣惠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猶如小蝴蝶的翅膀,繚亂著他的心。

“回稟公主,奴婢們采了幾束鈴蘭回來。您看可要先送回去?”旌云笑問道。

宣惠這才回過神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地說:“姑姑你看誰妥當,就派了送回杏花館吧。”

旌云笑道:“那就奴婢走一趟吧!等會兒再來接公主。”

宣惠點點頭,旌云便行禮告退。

裴敏中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宣惠便嗔道:“你還不進去找三哥么?我可是不陪你在日頭底下曬了。”說罷,她便往武陵閣走去。

正在這時,有個人影卻驀地從桃樹林中出現。他打開手中的折扇,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宣惠定睛一看,卻是西平侯徐思齊。

裴敏中看見是他,臉色就晴轉了陰,對宣惠道:“安王殿下就在閣中,公主且去,臣隨后就到。”

徐思齊快步上前,走到宣惠身旁,深深施了一禮,說道:“臣西平侯徐思齊拜見公主。”

宣惠道:“西平侯有禮了。”

徐思齊這才起身,道:“臣少在宮中走動,卻不知您是哪位公主?”一雙眼睛卻直直地往宣惠的臉上看過來。這一看之下,他便愣住了。眼前的這一位不是裴敏中的什么勞什子表弟,那位宣公子么?

宣惠見他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臉,心中有些不悅。她蹙眉道:“我是宣惠公主。西平侯若無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徐思齊這才緩過神來,原來上次裴敏中是帶著宣惠公主去看的龍舟啊!

今天宣惠穿了件青碧色交領短襖,一條鵝黃鑲襕邊的馬面裙。耳邊的芙蓉玉葫蘆耳墜在腮邊搖曳,更襯得膚瑩如玉,人比花嬌。在徐思齊眼中,這位公主雖然年紀略小些,那一身的靈秀之氣卻是藏也藏不住。她的眼睛仿佛一泓秋水,直接倒映在了徐思齊的心中。

一聽宣惠要走,徐思齊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攔,卻被裴敏中拿衣袖拂了過去。他不由怒道:“裴老九,你這是作甚!”

裴敏中看也不看他,對著宣惠說道:“公主,臣送您去武陵閣。”

當下二人也不再理會徐思齊,一同進了武陵閣。

徐思齊站在原地看著宣惠的背影,看著她轉過頭笑著對裴敏中說話的側臉,心中打起了小算盤。如斯美人,一見到便讓他心旌搖曳,生母又是得寵的賢妃。若是娶了她,豈不是錦衣衛、五軍都督府、京營里頭隨便選嗎?再不濟也能去五城兵馬司。想著自己穿著大紅的正三品官服,威風凜凜,徐思齊不禁要笑出聲來了。只是不知裴敏中與宣惠是個什么關系?或許是安王授意讓他帶著公主玩?若是裴敏中對公主有意,徐思齊彎唇笑了笑,那就更有意思了。

旌云捧著兩束鈴蘭回到杏花館,吩咐了小宮女插在花瓶里,一個擺在賢妃居處的宴息室,另一個擺在宣惠練字的書案上。

賢妃見了笑道:“怎么巴巴兒地拿了兩束花回來?宣惠呢?”

旌云先讓身邊伺候的都退了下去,方才站在賢妃身邊笑道:“這可是奴婢自己討了這差使來給您通風報信。方才公主在武陵閣外碰見了成國公世子,兩人似是要說什么話,就讓我們這些身邊人去摘花了。奴婢采了花回去交差事的時候,順風漏過來裴世子的兩句話,說什么他要求了圣上賜了最心愛的,能讓他一輩子都高興的。說的時候兩只眼睛直直地盯著公主。您說說,成國公世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賢妃聽了喜不自勝,笑道:“你呀,也不怕以后宣惠怨你!還敢偷聽她說話!不過,你聽的好,這下我可算是放心了。原先我還怕他只知道送東西這些小巧歪道,沒成想成國公世子是個立得起來的,知道走正道兒去求圣上賜婚的。他這樣有心,我可也得幫他一把!等會兒你去接宣惠的時候,找機會告訴裴世子,叫他好生用心,得個秋狩頭名,那時就是心愿達成的好時機!”

旌云笑著應了,又在宴息室陪賢妃說了會兒話,就出發去接宣惠。

此時武陵閣中,宣惠正笑得厲害:“三哥,你耍賴!你的箭既扔到了我的壺里,便算是我扔進去的了,哪里還有拿出來再扔的道理?”

原來三個人是在玩變了花樣的投壺。他們把三個大小一樣的方口花瓶倒過來橫著并排放,一人只準往一個花瓶里投箭,一炷香的工夫,看誰扔進的最多。方才梁瓚一個不小心,把箭扔到了宣惠的壺里,宣惠便抓住不放。

梁瓚笑道:“你抓著我作甚?你鬧我的這會兒工夫,裴九都不知道扔進去幾支箭了!這位才是悶聲發大財的呢!”

宣惠笑得肚子疼,坐在圈椅里喘氣,又說道:“還是三哥這里好玩,人又多又熱鬧。我叫長姐來玩,她總是不來,二姐也不來。要不然,能更熱鬧些呢!”

梁瓚笑道:“你當別人都跟你似的?長姐成親日子都定下了,還像你一樣到處跑,那還成什么體統?二妹妹溫柔嫻靜,本來就不似你這般瘋。”

宣惠佯怒道:“三哥你竟然說我瘋!以后我都待著宮里,再不來找你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