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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消息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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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抬起頭,向裴璇夜笑道:“大小姐好!”隨后他又看向宣惠,問道:“這位可是公主?”

宣惠點點頭:“我是宣惠。”

“在下孟世儀見過公主。”他拱手行禮。

宣惠笑道:“孟公子一向在江寧做父母官,怎么倒有空回來過節?”

孟世儀垂答道:“王爺交待了一個差事,如今辦完回來復命,恰巧趕上了。”

宣惠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溫文知禮,進退有度,與薛元翰是同科進士,也是個前途無量的好男兒。

她笑著點點頭,說道:“不耽誤孟公子了,我們這就進去了。”

孟世儀忙閃身讓出一條路,口中稱道:“公主慢走。”

幾人剛進了篷子就看見里面烏壓壓地一群人,宣惠拉了裴雙汐到楊云舒面前,笑道:“嫂嫂,這是國公府五老爺家的掌上明珠,雙汐妹妹。”

裴雙汐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貴婦人,連忙屈膝行禮:“雙汐見過王妃。”

楊云舒笑著扶起她,說道:“聽說國公府你們這一輩,只得璇夜跟你兩朵金花。我只說璇夜就是個好的了,沒想到看見你覺得更好!”

孟庭芳在一旁笑著推了裴璇夜一把,戲謔道:“你被比下去了!”

裴璇夜笑道:“雙汐妹妹原本就比我強,是你們少見多怪罷了!”

楊云舒命人捧了一端表禮出來,又從手腕上褪下來一串大紅石榴石的手串,笑道:“今日不知妹妹過來,不曾準備什么。一點兒薄禮,妹妹留著賞人吧!”

裴雙汐盈盈拜倒,口中稱謝。

宣惠見錢荔娘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果子,便走過去坐下,笑道:“今兒表哥怎么肯放了你出來?”

錢荔娘一邊剝著一枚橘子,一邊笑道:“他再管得嚴,也禁不住我鬧騰啊!我天天在家憋得難受,上一次出二門就是你回門那天了!”

宣惠看了看她的大肚子,問道:“你算的是幾時生產啊?”

錢荔娘將剝好的橘子分了一半給宣惠,說道:“大夫說是九月初,要是小子,有可能早上十天半個月,要是閨女也能晚那么些天,誰知道呢。”

宣惠放了一瓣橘子在嘴里,甜絲絲的,便想著叫人買些回家給裴敏中吃。

“你笑什么呢?也不說話?”錢荔娘奇怪地問道。

宣惠這才回過神來,暗笑自己什么時候自覺自愿地就變成了個賢妻。她笑道:“我在想著等你快生產的時候派人去接徐姐姐過來呀,當初你們在宜兩樓同住時,咱們三個沒少在一起胡鬧。”

錢荔娘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我也這樣想,可眼下是不行了……”

宣惠聽著覺得不好,著急問道:“怎么了?可是徐姐姐出了什么事?”

“年后沒多久,相公有個同科來家里做客,王爺剛派了他去徐州做同知。王爺覺得這個同科跟櫻姁很般配,便叫相公做個媒人。”

“誰知兩邊換了八字,男方剛下了聘禮,這個人就得急癥沒了……男方家里就有親戚說櫻姁八字硬,克夫,還沒娶回來就克死了人……饒是王爺叫徐州知府著意安撫,他家還是有些不依不撓的……”

宣惠聽得怔怔的,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了。男方家里好不容易供出來個進士,正是前途大好,卻急匆匆地就沒了,心里不好受也可以理解。

可徐櫻姁也是無辜得緊,難不成此生她不嫁梁瓚,姻緣便要多些波折?

“那如今徐姐姐如何了?”

錢荔娘嘆道:“我寫信請她過來金陵散散心,她回信說得在家守一年的孝。櫻姁本就比你大,如今你都已經嫁人了,她卻還蹉跎著……我心里也挺難受的。”

宣惠想了想,說道:“那就再等等吧,你我先留意著。興許是徐姐姐的緣分還沒到呢!”

錢荔娘悶悶地說:“但愿如此。否則等她守孝完,再耽擱耽擱,轉眼就二十了!到時候可只能從鰥夫里頭找了。”

兩人正說著,從外面進來一個侍衛。他先給眾人行了禮,然后說道:“啟稟王妃,王爺叫世子去那邊見見客。”

楊云舒不明就里,問道:“可是有遠道而來的客人?”

那侍衛答道:“沒有。王爺說今日來的都是至親世交,叫世子過去認認人,等回數多了就不怕生了。”

楊云舒心中十分高興,可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梁濯還不到四歲。她對乳母叮囑了一番,又叫結草跟著,親自送他們出了篷子。

孟夫人笑道:“王爺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腸,世子才這么小就著意栽培起來。”

楊云舒笑道:“也不知濯兒能不能對得起他父王這番用心。”

宣惠插嘴道:“那自然是能的。這小子精著呢,前兩天慎之弄了個蜈蚣風箏給他,他自己不會用筆,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謝字。慎之對著那張紙笑個不停,隔天就又給他找來個帶轱轆推著走的風車。”

孟夫人笑道:“這可不是小世子精明,是裴將軍想要兒子了!”

宣惠面上一紅,嗔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哪里就想兒子了……”

一群人說孩子說得熱鬧,坐在楊云舒下手的王妙言卻十分安靜。今天她隨著楊云舒一進來,就看到母親和妹妹在篷子里站著。要還是以往,母女三人早就親親熱熱地湊一起說話了。今日大家卻都依禮坐下,一句私話也沒有。

柳夫人和王妙貞兩個,明顯是憋著一股子氣來的。如果是以往,兩人只怕就作出來了。可現在……王妙貞只是悶悶地吃著茶,一言不。柳夫人卻強顏歡笑,生硬地跟著孟夫人等人湊趣。

王妙言緊咬著下唇,旋即又松開,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緒。圓房這三日,梁瓚都按著規矩歇在自己房里。這是不是個好的開始呢?

王妙言現自己完全變了個人,以前那個湖廣都指揮使家的王大小姐已經不見了,傲氣都被隱藏了起來,自信也都被接連的打擊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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