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司懷安都靜靜的站在旁邊沒有出聲。
網約車司機緩緩道:“那天,我很早就接到了一筆訂單,地點是別墅區。我準時在酒店門口接到了顧客,也就是后來的殺人犯簡思。”
陸佑霆微微擰起眉頭,覺得‘殺人犯’這三個字很刺耳,卻也沒有說什么。
網約車司機繼續說道:“我把簡思送到別墅區門口后,準備接下一單!結果,剛到準備走,她又上來了,還讓我跟著前面的一輛黑色豪華小轎車。
那輛車一直開到霓虹橋這里。
從上面下來一個男人,就是后來的死者,我聽警察說,好像叫……叫秦墨為還是啥的……
簡思跟著也下車了,她跟我說,讓我在這里等著她,我就一直沒有走。
然后,我就看見她跟著秦墨為上了橋。
因為隔地有點遠,所以我沒聽見他們說什么。
緊接著,我就看見簡思伸手把秦墨為從橋上推了下去。
那么深的水啊!‘撲通’一聲,一下子就不見了。”
紀北冥抓住他話里的重點:“你確定是親眼看見簡思推秦墨為下去的?”
網約車司機拼命點頭:“對,我確定。”
紀北冥問:“你視力如何?”
網約車司機自豪道:“我別的不敢說,就視力最好!最近一次做視力檢測,有1.5呢!所以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紀北冥和陸佑霆對視一眼。
紀北冥繼續問:“那當時你站在什么地方?簡思和秦墨為又在什么地方?”
網約車司機將他們帶到橋下大約十來米的地方,站在這個地方,正好可以將橋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我就是站在這里的!”
紀北冥問:“那他們當時在橋上哪個地方?”
網約車司機招招手,要到他們上橋。
紀北冥讓顧予琛在這個地方站著,目不轉睛的盯著橋上看。
其余人則跟著網約車司機來到事發地點。
“咯……當時秦墨為就是站在這個地方,簡思在這里……”網約車司機一邊說,一邊把陸佑霆推到事發時秦墨為站的地方。
而他則扮演簡思,站在簡思的地方。
然后當著司懷安和紀北冥的面,將自己所看到的重演了一遍。
“我當時很清楚的看到簡思伸手……”
紀北冥問:“當時簡思的手放在什么地方?她是怎么推的?”
網約車司機將手放到陸佑霆的肩膀上,然后做了一個推的手勢:“就是這樣……這樣推的……從后面,那個秦墨為就是被她從后面推下去的,估計他都沒有看清楚推他的人是誰。”
紀北冥左手手拐橫在胸腔,右手手拐放在左手手背上,右手半握成拳,抵在下巴上,食指輕輕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下巴。
“你不要假推,你真推看看。”
網約車司機嚇得一激靈:“不行,我不敢,這可是殺人。”
紀北冥朝陸佑霆看了一眼,見陸佑霆點點頭,才又道:“沒關系,他是練家子,會躲的!你只要把簡思當時的姿勢,力度做出來就可以了。”
網約車司機不相信問:“真的不會出事?”
紀北冥點點頭,篤定道:“我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相信我,真的不會出事。”
見他表情嚴肅,言之鑿鑿,網約車司機這才勉為其難答應。
在網約車司機做準備時,紀北冥朝顧予琛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切準備就緒后,紀北冥對網約車司機道:“ok!您可以開始了。”
網約車司機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伸出手,按照自己當時看到的情景用力拍了一下陸佑霆的肩膀,然后再伸出手……
在他的手拍在陸佑霆肩膀上的那一刻,陸佑霆按照正常反應,下意識回頭。
而網約車司機推出去的手,正好和他錯開。
網約車司機皺起眉頭:“不行,你不要回頭……當時秦墨為沒有回頭……你回頭了,我還怎么重演?”
紀北冥立刻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如果是你,肩膀突然被人拍一下,你第一時間是回頭還是繼續往前面走?”
他的話,讓網約車司機整個都愣住了。
有什么頭緒似乎從腦海里閃過。
可惜消失得太快,他什么都沒有捕捉到。
紀北冥又繼續道:“麻煩您,做一個假的推他的手勢……”
然后,又俯身到陸佑霆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情景再度重演。
網約車司機用力地朝陸佑霆后背推去,可是手才剛剛碰到陸佑霆的背,還沒來得及開始使勁,陸佑霆突然就翻過安全欄,掉了下去。
“啊……”
網約車司機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不是,我……我還沒有……我還沒有使勁呢……他,他怎么就掉下去了?”
紀北冥拿出手機,打開外音,問顧予琛:“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顧予琛語氣非常激動:“二哥,二哥,我家老大掉下去了……快點……快點讓打撈隊下去救他。那個司機為什么要推我家老大?他想謀殺啊!”
一句話,讓網約車司機嚇得靈魂差點出竅。
“沒有,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我都沒有使勁……明明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顧予琛憤怒道:“你還在狡辯,我親眼看到的!我告訴你,如果我家老大有什么事,我絕對不放過你。”
橋下正好有人在打撈。
看見有人掉下來,立刻準備開始施救。
結果,還沒開始行動,陸佑霆就從水面上扶了起來,然后爬上打撈隊停在河面上的船。
紀北冥手扶著安全欄,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對陸佑霆道:“你怎么樣?沒事吧?”
可惜,距離隔得太遠,陸佑霆只能從他揮動的手大致猜到他的意思,也跟著朝他揮手報平安。
這是他們剛才約定的暗語。
表示自己沒事。
網約車司機整個人都傻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剛才明明沒有推那個男人,他怎么就掉下去了?
還沒有死。
能好生生的爬起來。
紀北冥笑道:“您還沒明白嗎?”
網約車司機懵逼道:“明白什么?”
紀北冥扯了扯薄唇,瞇起眼睛,臉上的表情猶如冬天里的寒霜,冷得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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