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笙的聲音清脆,帶著濃濃的少年音。
南媛狐疑地看著對方,蹙了蹙眉。
她對這人沒印象。
可他居然知道自己Queen這個馬甲?
“你是?”南媛問道。
一向以高冷示人的蘆笙,頓時化身小迷弟:“我們在維也納音樂劇院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南媛以友人的身份,參加了世界著名鋼琴大師迪恩的音樂演奏會。
迪恩最新演出的鋼琴曲《暮光》,就是南媛原創的。
迪恩為了表達對她的感謝,謝幕時請她上過臺。
她只露臉了短短一分鐘不到,就低調地退場。
南媛沒想到,跨越國度,居然還能在自己的國家,遇到粉絲?
“偶像,方便簽個名么?”蘆笙很激動,摸了摸口袋,沒帶筆。
“沒事,我朋友有筆,你等我,一定等我啊!”
蘆笙如此高調,很快引來其他卡座食客的注意。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戴鴨舌帽,著裝低調的他。
“哇!是音樂才子蘆笙唉!”
很快,蘆笙便被粉絲們圍堵。
南媛看了看這群熱情的粉絲,注意力這才重新轉到孫成身上:“孫總,我們解約!”
“什么?”孫成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
“小葉,為什么啊?有靳少幫襯你,這不是好事么?”
“我不需要他幫忙!”
“行吧……”孫成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他得看靳北哲的臉色行事,但又不敢輕易得罪葉列娜。
堂堂身價百億、娛樂圈至高無上的存在,有朝一日,居然如此卑微。
“姐,咱們真的跟中影解約啊?一旦解約,咱們未來的路,會挺難走的。”喬喬跟上南媛,勸道。
“靳少虧欠你,他想默默幫你,你就讓他幫嘛,你接受他的幫忙,接受多少都理所應當,真的,這是他對你的補償。”
“不需要他的補償。”南媛走得很急。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之所以這么憤怒,并不是因為怕外人說她是靠陪睡上位。
而是,她怕靳北哲對她太好,她會心軟。
她會忘記四年前所受的苦。
她怕自己意志不堅定,會重新愛上他。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她摸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鉆石很堅硬,棱角分明。
這枚戒指,代表她對斯延的承諾。
她是斯延的未婚妻,怎么能三心二意?
“姐……”
“好了!以后咱們跟靳北哲,他走他的陽關道,咱們走咱們的獨木橋。”
音樂餐廳里,蘆笙被粉絲們圍堵著。
等他敷衍地簽完名,準備拿紙和筆去找南媛簽名時,發現她早就走了。
“笙神,你什么情況?那個女人誰啊?敢潑大老板。你是不是覺得她這行為特酷,所以膜拜她,找她要簽名啊?”
同伴好奇地問道。
邱真真聞言,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酷?這算哪門子的酷?那個女人我認識,是靳北哲在外面包YANG的情人,她之所以這么有恃無恐,不過仗著靳北哲對她暫時的寵愛罷了。”
“原來如此,我說呢。”同伴后知后覺,點點頭。
“包YANG?情人?”蘆笙聽完邱真真這番解釋,一臉的懷疑。
Q神要名氣有名氣,要錢有錢,不至于要被人包YANG吧?
Y國王子崇拜Q神,邀請Q神參加名媛舞會,都被她拒絕了。
王子Q神都看不上,更別說靳北哲這樣的商人了。
滿身銅臭氣息,跟他們搞藝術的,根本就不是一個level的好吧!
“真真,我不許你詆毀我的偶像!”蘆笙陰沉著臉,表情很不滿。
邱真真莫名地瞥向他,張了張嘴:“……偶像?她也配?”
“道不同,不相為謀!”蘆笙瞬間惱了,抓起自己的背包,抬腿便走。
同伴們面面相覷,有些匪夷所思:“笙神,你怎么生氣了?”
“怎么回事啊?”
看著蘆笙氣沖沖地離開,邱真真有種吃了屎的感覺。
她一直覺得自己跟蘆笙一見如故,蘆笙就是她的藍顏知己。
兩人聊起音樂,有說不完的話題。
可剛剛是怎么了?
他居然為了葉列娜那個狐貍精,跟她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意思是,他們的友情,結束了?
“笙笙,你把話說清楚……”邱真真慢了好幾拍。
等她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蘆笙這條大腿時,對方已經離開了餐廳。
她因為太急,沒看腳下的路,不小心被桌子腿絆倒。
嗙——
整個人往前一栽,摔了個狗吃屎。
好巧不巧的是,她正好摔倒在孫成的腳邊。
孫成抽了一大把紙巾,拼命地擦拭臉上的酒漬。
他被邱真真這一摔嚇得不輕。
垂眸一看是她,頓時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就這種貨色,還想進軍歌壇呢?
做夢去吧!
此時,迷涼酒吧里。
整家酒吧被包場。
靳北哲靠在沙發里,心情煩悶地喝著酒。
他一個人喝,所以喝得又急又兇。
這時,孫成的電話打到了靳言那,告知他音樂餐廳發生的事。
靳言掛斷電話,蹙了蹙眉。
看了眼靳北哲,想把這事先壓一壓。
誰知,南媛拿酒潑孫成的事兒,一下子就沖上了熱搜。
“什么情況?那個女人潑孫成干嘛?”顧傾刷著微`博,驚呼了一聲。
“北哥,你先別喝了。”
靳北哲這會兒還很清醒,聽到他的話,把手機奪了過來。
“爺,太太知道您背地幫她的事了,她很生氣,教訓了孫總一頓,還跟中影當場解了約。”
靳言見事情瞞不住,于是主動報備。
顧傾聞言,眉頭緊蹙,嚷嚷了起來:“她不高興?她憑什么不高興啊?北哥出錢又出力,她不領情就算了,還發脾氣?”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他是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鐵石心腸。
北哥無論做什么,都討不到她的歡心?
靳北哲原本就郁結。
一聽南媛不領他的好意,心里更煩悶了。
他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朝不遠處砸去。
噗碎——一聲,嚇得眾人都噤若寒蟬。
靳北哲掏出了手機,挑眉看顧傾:“傅斯延那小子電話號碼多少?”
“?”顧傾有些愣。
“報給我!”靳北哲怒聲道,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隨時要吃人一般。
顧傾摸了摸口袋,趕緊掏手機,翻找通訊錄:“130XXXXXXXX。”
靳北哲快速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