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面的聲音吧?”男人的聲音很急:“老婆,你這衣服怎么這么難撕?”
“你當手撕睡衣呢?電視劇看多了。”女人嬌嗔道。
南媛定格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
外面有月光照進來,所以她能看清楚屋內的擺設。
很簡單,一張雙人床,一個雙門小衣柜,一張書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
此時,男人和女人裹在被子里。
被子一動一動的,不用動腦子都知道,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南媛覺得頭皮發麻,想折返去陽臺。
靳北哲也沒想到屋里會有人,而且還撞到人家小夫妻辦事。
他拉著南媛的手,跟她想法不一樣,打算穿越臥室,從大門出去。
可剛走一步,女人就掀開了被子:“老公,我真的覺得有人……”
“那行,你躺被窩里,我看看去。”說著,男人順開了枕頭邊的開關。
日光燈閃了閃,一下子照亮整個房間。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啊——老公,真的有小偷!”女人嚇得趕緊用被子裹著自己,大叫起來。
男人徹底慌了,扒拉褲子,趕緊穿上。
“小偷?見過我們這么有氣質的小偷?”靳北哲很平靜,低醇的嗓音響起。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把皮夾拿了出來。
100萬他沒有,幾千塊現金還是有的。
將十幾張美金拿出來,慷慨地遞給男人:“抱歉,需要借你家大門用一用。這是酬金。”
男人接住美金,對著燈光看了看。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美金。
“這是真錢還是假錢?你倆闖進我家,不是來當善財童子這么簡單的吧?”男人質問道。
靳北哲扯了扯嘴角:“你這個破屋子,有值得我惦記的東西?”
“唉,你這人,怎么說話的?”男人聞言,一下子就不爽了。
南媛翻了個白眼。
大總裁到底會不會說話?
懂不懂尊重人?
“我來解釋一下,我們剛剛被一群壞人追殺,從對面跳到了你家陽臺,現在打算從你家離開。”
“要是你覺得美金是假的,那我可以手機轉賬。”
“還是美女會說話。”男人把美金還給靳北哲。
“老婆,拿手機,給她二維碼。”
“老公,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萬一壞人知道咱們幫了他倆,牽連咱們怎么辦?這算是他們該付出的。”男人不以為然。
他真是窮怕了。
仔細一看,男人西裝革領,氣度不凡。
女人身材姣好,氣質絕佳。
這兩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可不得好好‘敲詐’一筆?
“老婆,你不是看上了香奈兒的那條睡衣么?8888塊。”男人說道,看向南媛:“那就轉這個數。”
南媛笑了笑,不多說什么,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好了,轉出去了。”
“到了。”女人聲音壓得很低,總覺得男人這種做法不對。
“好了,我送你們出去。”男人挺開心。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啊。
他套上衣服,走在前面。
靳北哲牽著南媛,跟在后面。
南媛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量。
雖然這對夫妻生活不怎么富裕,但看得出,兩人很幸福。
冰箱上貼著兩人的大頭貼合照。
沙發上的靠墊是情侶款。
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是同款,一紅一藍。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凈凈,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把兩人送到大門口時,男人忽然攔住了南媛:“我把那8888還給你。”
他的聲音很輕,生怕老婆聽到。
南媛秀眉緊蹙,很不解。
男人笑了笑:“我老婆一直想要那件睡衣,但是太貴了,其實我早就攢到錢給她買了,但怕她不接受,或者讓我退貨。”
“你倆的出現,讓我靈光乍現,拿你倆給的錢做幌子,她就不會拒絕了。”
原來如此。
前幾分鐘,南媛還很鄙視這個男的,覺得他跟敲詐勒索那一批人沒什么區別。
這一刻,她忽然釋懷,甚至覺得這個男人非常好。
“沒事,裙子就當我送你妻子的,原本我們擅闖你們家,就不對。”
“一碼歸一碼。”男人很堅持,看得出是個有原則的人。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那群壞人被抓到了,多謝救命之恩。”南媛莞爾一笑,不再多說什么。
靳北哲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跟上南媛的步伐離開。
兩人比肩走著,誰都沒有說話,打破此刻的寧靜。
昏暗的走廊上,廊燈落下橘色的光,灑在兩人身上。
直到這一刻,靳北哲才忽然開竅一般。
原來幸福很簡單,真的很簡單。
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哪怕最尋常的事,都是幸福。
“今天是傅斯延和高少敏的訂婚日吧?”走出筒子樓后,靳北哲忽然問道。
南媛揚了揚眉,有些狐疑:“恩?”
“我以為你想不開,大晚上出來飆車發泄。”
“……”南媛瞬間無語。
“但當我知道,并不是因為傅斯延,而是你那個麻煩弟弟的時候,我挺高興的。”靳北哲揚了揚眉,忽然用手攬著南媛的纖腰。
“那個8888一件的睡衣,真能手撕?要不我也給你買一件?”
“買了你自己穿?”南媛揶揄地笑了笑:“想得美。”
“我穿?也可以,只要觀眾是你。”
“無賴!”南媛撒開他的手,朝自己的瑪莎拉蒂走去:“你先回,我還要去派出所一趟。”
她報的警,得去錄個口供。
“好。”靳北哲點了點頭。
他的手被玻璃碎片扎了一下,要是不盡快處理,很快又會血流不止。
還好這個院子黑漆漆的,所以南媛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巷子外的馬路邊,靳言站在車旁,隔一會兒就看一眼手機。
看到警車離去,他皺了皺眉。
司機忍不住,跟他嘮起了嗑:“這里還真是亂,小言,你說BOSS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你應該問,太太來這種地方做什么。”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靳北哲從黑暗中走過來。
他的手又受了傷!
上次纏著的紗布還沒拆呢,怎么又多了新傷?
“爺!”靳言慌得立馬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