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猝不及防,云瑾喜極而泣。
她定定地望著顧謹堯,眼睛亮得像星辰。
忽然,她湊過去,捧起他的臉,很用力地親了一口,親的聲音太響,發出“吧唧”一聲。
明知他這么做,同情居多,可是,那又怎樣?
計較太多,只會讓自己痛苦。
顧謹堯拍拍她的肩膀,“去隔壁客房休息吧。”
云瑾掃一眼墻壁上蘇婳的照片,點點頭。
在這屋真的睡不著。
來到隔壁客房。
云瑾脫掉鞋子和外套,躺到床上。
顧謹堯端來一杯熱水,放到床頭柜上,又幫她拉了被子,蓋好。
這些細微的動作,讓云瑾受寵若驚。
她眼眸清亮地望著他,嘴唇有珊瑚的光澤,渴望他的親吻。
顧謹堯捕捉到了她的心思。
習慣了她主動,他一時不適應自己主動。
安靜片刻,他俯身又給她掖了掖被角,“我就在隔壁,有事打電話。”
云瑾點點頭,雖然有一點點失落,但也很知足。
顧謹堯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臥室。
抬眸看著墻上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顧謹堯緩緩走過去,伸手去揭。
照片是十三歲時貼的。
一晃眼都過去十六年了。
之前房子裝修,換了地板,換了家具,唯獨這些照片沒動,裝修工人刷乳膠漆時,都刻意避開照片。
平時傭人進來打掃衛生,擦這些照片時,動作輕之又輕,生怕給擦壞了。
誰都知道,這些照片對顧謹堯十分重要。
放大的照片已經泛黃,變脆,顧謹堯一揭,就裂了。
照片上蘇婳的小臉出現裂痕。
顧謹堯閉了閉眸子。
等再睜開眼睛時,他硬著心腸,加快速度,一張張揭掉。
揭掉的照片,要往垃圾桶扔時,顧謹堯終是沒忍心。
這些照片陪伴了他整個少年時期,陪他度過人生最灰暗的時光,是他的信仰,他的光。
沉默許久,顧謹堯拿著照片,走到靠墻的柜子前,打開最下面的抽屜。
將照片放進去,鎖上。
想了想,顧謹堯把鑰匙扔進垃圾桶里。
天很快就黑了。
傭人上樓喊兩人吃飯。
吃飯的時候,桌前只有顧崢嶸,柳忘不在。
云瑾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讓她丟人了,還是因為別的。
顧崢嶸倒是和從前一樣熱情和氣,不時地招呼她,吃這吃那。
吃完飯后,云瑾回房。
剛要去浴室沖澡。
有人敲門。
云瑾拉開門。
是顧謹堯,手里拿著一件洗過的睡衣。
顧謹堯道:“我媽前些日子買的,新的,我讓人洗好烘干了。你洗澡時,換一下。”
云瑾掃一眼那套墨綠色的絲質睡衣,的確是柳忘的眼光。
她微微一笑,“我想穿你的。”
“我常年在外,家里就兩套睡衣,還是穿過的,尺寸也不合身。”
“我不介意。”
顧謹堯回房拿來一套藏藍色細棉格子的睡衣。
云瑾伸手接過,彎起大眼睛,“你不要急著走啊,等我沖完澡,我們說說話。我下午睡多了,不困。”
“好。”顧謹堯勾勾唇角。
年輕小女孩,挺黏人。
十多分鐘后。
云瑾香噴噴地走出來。
頭發吹得半干,發尾打濕后,有點自來卷。
長發披肩的樣子,比她平時扎高馬尾顯得溫柔。
男士睡衣被她穿得松松垮垮,袖子和褲腿卷了一截,露出細生生的腳踝。
顧謹堯覺得她有點可愛。
平時再堅強再成熟,也才二十三歲而已。
顧謹堯走到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心情好點了嗎?”
云瑾莞爾,“好多了,失了冠軍,卻得到了你。”
她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離得太近,女人身上的馨香和熱氣撲入鼻中,顧謹堯有點坐不住,手微微握緊。
畢竟是個熱血男人。
該有的雄性本能,一樣不缺。
云瑾替他著急,在心里說,你就不能主動點?
主動點,孩子都抱上了。
顧謹堯清清嗓子,目視前方,努力保持冷靜,“晚飯吃得還可口嗎?”
“可口。”
“夜里關好窗戶,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那你睡吧,我走了。”顧謹堯站起來,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云瑾盯著他的背影,“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顧謹堯回眸,“什么?”
云瑾抿了抿唇,珊瑚色的嘴唇柔軟潤澤。
那暗示不要太明顯。
顧謹堯頓了頓,走到她面前,彎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如蜻蜓點水。
云瑾一本正經道:“親額頭不算。”
顧謹堯無奈一笑,捧起她的臉,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嘴唇。
“只蹭蹭,也不算。”
顧謹堯哭笑不得,“云二瑾,你今天有點囂張啊。”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顧謹堯頓了頓,走到她身邊坐下,手搭到她的肩上,捏起她的下巴,舌尖伸進她口中,勾著她纏著她。
云瑾都要哭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
雖然吻技不是太高超,但是能主動,已經大有進步。
她深受鼓舞,抬手按住他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手探進他的頭發里,撫摸他的發根。
顧謹堯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嘴唇挪開,氣息微喘,“這是什么操作?”
“我從網上看的,說男人頭皮很敏感。”
顧謹堯忍俊不禁,“以后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學壞了。”
“你太冷淡了,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以后盡量熱情點。”
云瑾笑如山花,“那我等著。”
次日,上午。
顧謹堯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堯哥,我帶人調了所有監控,沒發現可疑對象。接觸云瑾小姐的,都是她的隊友和教練。云小姐喝飲料時,瓶蓋是自己擰開的。如果對方真動手腳,應該動得比較隱蔽,初步推測是拿針管往飲料瓶里注射。飲料瓶已經被處理掉,我帶人去找,沒找到。對方作案手法嫻熟,時間差打得也很好,應該不是初犯,或者是對云小姐很了解的人做的。”
顧謹堯沉思一瞬,“教練排除掉,接觸云瑾的隊友有哪些?”
“幾個女隊友,平時跟云小姐關系很好。還有個男隊友,叫靳帥。”
顧謹堯眼神一硬,“把靳帥送到加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