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

第1002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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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清亮好看的眸子,閃閃發光。

哪怕戴著茶色的護目鏡,都遮擋不住。

墨鶴自幼習武,視覺敏銳,眼觀八方,自然將陸恩琦的心思盡收眼底。

想到前幾天她趴到他耳邊嬌嬌糯糯地喊他鶴鶴哥哥,墨鶴心頭一熱,滑雪的速度慢下來。

可是轉念又想到華琴婉說的那些話,墨鶴心里頓時像塞了塊石頭。

硌得他生疼。

他邁開長腿,踩著滑雪板,滑向旁邊的樹林。

沒多久,就消失在樹影里。

墨鶴一走,陸恩琦連說話的心勁兒都沒了。

她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將頭上的滑雪帽摘下來,扔到腳邊,“不滑了,累了。”

陸硯書寵愛一笑,“小丫頭,還沒開始滑就喊累。往常每次來,一滑就是兩三個小時,催都催不走。”

顧逸風老神在在地說:“因為我師父走了,某人失去了目標,她不是身累,是心累。”

陸恩琦白他一眼,“就你話多。”

顧逸風沖她做了個鬼臉,去找墨鶴了。

陸硯書放下雪杖,在陸恩琦身邊坐下,組織了下語言說:“你猛一出招,你媽肯定接受不了。墨鶴比你大將近一半,換了任何父母都難以接受。接受這么大的事,需要個過程,讓你媽慢慢來。你現在還小,先以學業為主,心沉下來靜下來,不要著急。正好也考驗考驗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喜歡墨鶴?喜歡這東西,就是一種感覺。感覺最靠不住,今天你感覺喜歡他,明天可能就不喜歡了。”

陸恩琦脆聲說:“我心疼他,心疼是最高級的喜歡。”

陸硯書不置可否,撿起滑雪帽給她戴上,“那就拭目以待吧。如果三年后,你還這么篤定地說,爸爸同意你們在一起。這三年,爸爸會想辦法勸說你媽。”

陸恩琦大眼睛里閃爍著驚喜,“真的?”

“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前提是墨鶴也喜歡你,一直在等你。”

陸恩琦氣泄了一半。

她吃不準墨鶴的心思,覺得他像個謎。

再者,墨鶴的確不小了。

就這短短幾天的相處,墨鶴能等她三年?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陸恩琦喪氣地站起來,“我要去泡溫泉,太冷了,身冷,心更冷。大冬天的失戀,這種感覺誰懂啊。”

陸硯書還是笑。

陸家有女初長成,為賦新詞強說愁。

“走吧。”陸硯書撿起雪杖,陪她朝出口滑去。

這邊,顧逸風追上了墨鶴。

墨鶴道:“我們回去吧。”

顧逸風揚起唇角,“來都來了,去吃個飯泡泡溫泉,住一宿再回去。你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泡溫泉能驅寒。放心,山莊很大,不一定會碰上我小姨。碰上了也沒什么,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黃毛丫頭?”

墨鶴倒是不怕她。

顧忌的是華琴婉。

有一種折磨,不見血不斷骨,卻比刀劍更傷人。

墨鶴和顧逸風回房。

換了衣服,墨鶴收拾了行李要走,天空卻飄起了鵝毛大雪。

這么大的雪,上路不安全。

顧逸風伸手接住幾片雪花,“人不留客,天留客,師父,你走不了了。”

墨鶴一言不發,扭頭返回房間。

房間帶室內溫泉。

師徒倆脫了衣服,換上泳褲,坐進溫泉池里。

墨鶴靠著池壁坐著,伸長兩條長腿,雙眸微閉,濃密的長睫毛垂下來,在眼底落下一層薄影。

溫泉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氤氳霧氣下,墨鶴俊美白皙面容若隱若現。

這些日子他清瘦了很多。

一瘦,就有了一種仙氣飄飄的帥。

顧逸風打量著他,“師父,你吃了長生不老藥嗎?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都不老?我小姨小時候說,你身手好,肯定比我們活得久,說不定以后你要給我們披麻戴孝。當時我還笑她幼稚,如今這么一看,你真有可能比我們活得久。”

他是調侃,想活躍一下氣氛。

墨鶴卻入了心。

師父墨玄道長活到了一百一十多歲,無疾而終。

普通人活九十多歲,已是長壽。

一想到日后要給陸恩琦送終,墨鶴心里難受得像被什么扯住了。

后知后覺。

墨鶴才發現,他的心不知何時從小逸風身上偏到了陸恩琦身上。

往常他都是第一時間考慮小逸風的。

墨鶴拿了塊毛巾扔到顧逸風肩上,“披好。讓你好好練功,你說你要學習。天天學鋼琴學畫畫學做生意,就是沒時間好好練功。師父收你為徒,是想讓給我養老送終的,到時還要麻煩我幫你們操辦身后事。”

顧逸風將毛巾披好,“沒辦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以后要接手家族生意,必須全能,功夫夠自保就好了。”

墨鶴抬眸看向前方的落地窗,“本來想把師父教我的,全部傳授給你,我好去云游四海。可你才學了三十分之一,學得還不精,我走都沒法走。”

顧逸風心說,就是舍不得你走,才慢慢學的。

墨鶴還要說什么,忽然發現窗簾沒拉嚴。

他從溫泉池里站起來,披了浴巾,去拉窗簾。

手一扯一松間,墨鶴的眼神忽然硬下來。

瞥到不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一高一細,正朝這邊走來。

高的像陸硯書,穿黑色外套。

細的像陸恩琦,穿一件月白色羊絨大衣,杏色短靴,烏黑長發散開垂在肩頭,沒戴帽子,也沒打傘。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路邊亮起紅燈籠。

陸恩琦纖細的身影在燈籠灑下的紅色暈影里,窈窈窕窕,影影綽綽。

美得像古畫里的靜女。

墨鶴手不自覺地將窗簾拉開一點,目光追隨她的身影。

不知出神多久,忽然覺得不妥。

墨鶴搖了搖頭,想將她的影子從腦海中趕走。

可怎么都趕不走。

那抹月白色身影像烙在他腦子里似的。

“嘩!”

墨鶴將窗簾拉嚴。

他轉身走到溫泉池里坐下,對顧逸風說:“你外公在那扇窗外四五十米附近,沒打傘,也沒戴帽子,你去給他送把傘。”

顧逸風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地說:“沒打傘的是我小姨吧。”

被識破心思,墨鶴提高音量道:“快去。”

“好好,重色輕友的師父,有了小姨忘了徒弟。”

“別告訴你外公,是我讓送的。”

“放心。”

顧逸風從溫泉池里上去,擦干凈身上的水,換好衣服。

拿了兩把傘,又將自己的帽子和墨鶴的圍巾帶上。

出門,很快找到陸硯書和陸恩琦。

顧逸風把傘、帽子和圍巾一股腦塞到陸恩琦手里,“呶,給你。這么大個人了,不知道照顧自己,還得麻煩我來送。”

陸恩琦瞥他一眼,“自作多情,我們賞會兒雪就回去了。”

“你也別自作多情,我才不會送,是我師父讓送的。對了,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是他讓送的。你假裝不知道,記住了嗎?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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