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琦白皙小臉努力撐出個笑,對墨鶴說:“下次再有這種事,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一查定位,你跑到司蝶家里去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那女人以前還追過你,讓我怎么放心?”
換了普通男人,被跟蹤,被堵到門口,肯定會惱羞成怒。
墨鶴正好相反。
他忽然有種被人深深在意的感覺。
被戀人在意,和被逸風、外婆在意,感覺很不同。
這種在意更復雜更多元化,甜蜜中夾雜醋意,還帶著些許揪心。
墨鶴抬手撫摸陸恩琦的小臉,摸摸她的頭發,忽然捧起她的臉,親起來,親她的嘴,鼻子和額頭。
親吻勝過千言萬語。
兩人所在的是陸家的車,駕駛座上還坐著陸家的司機。
陸恩琦畢竟是女孩子,顧忌外人,會害羞。
她無聲地推墨鶴,想把他推開。
可她那把子力氣,哪是他的對手?
聽到衣服布料的摩擦聲,陸家司機才意識到不妥,扭頭一看,急忙下車。
車門關上。
沒了外人,陸恩琦也沒了顧忌。
她用沒受傷的手掐了墨鶴的手臂一下,嗔道:“下次再背著我偷偷去見別的女人,我可生氣了。”
這才是她的本來性格。
剛才那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小模樣,讓人心疼。
墨鶴邊親吻她柔美的臉頰,邊說:“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女人,其他都是異性。”
陸恩琦沒忍住,撲哧一聲脆笑,“看不出來,鶴鶴哥哥有時候還挺撩。”
“不是撩,是實話。以后單獨和我在一起時,別叫我鶴鶴哥哥了,好嗎?”
陸恩琦不解,“為什么?”
“容易讓我想起你小時候,影響感覺。”
“那叫你什么?”
墨鶴道:“叫墨鶴就行。”
“我不想和別人一樣。讓我想想,給你取個與眾不同的稱呼,鶴鶴好嗎?要么叫墨墨也行。”
墨鶴嫌幼稚,“叫陸鶴吧,我爸姓陸。”
“咦,才發現我們是同姓戀。陸鶴也很好聽,陸鶴陸鶴,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墨鶴微微揚唇,“我外婆說,我爸姓陸,我媽姓何,為了紀念他們,本來給我取名叫陸鶴,但為了避免被人懷疑和追殺,就隨師父姓了墨。”
陸恩琦忽然好心疼他,好心疼。
再怎么家財萬貫,無人能敵,也換不來逝去的親人。
陸恩琦伸出纖細的手臂抱緊墨鶴,頭靠到他懷里,“你還有我,我會努力勸說我媽,讓她接納你。別看我媽固執,她其實特別會寵孩子,尤其是小孩……”
話未說完,墨鶴已含住她的唇瓣。
他不想聽她提華琴婉。
一提就掃興。
離得太近,少女烏黑發絲散發的甜香,不時地往墨鶴鼻間鉆,香得他心旌蕩漾。
她軟玉溫香的身子雖纖細,卻凹凸有致,軟若無骨,比逸風軟多了。
墨鶴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不受控制,像脫了僵的白馬。
不敢再多親她。
親得一久,他就受折磨。
墨鶴松開陸恩琦,往旁邊退半米,閉上眼睛,深呼吸,雙手擺出個手勢,開始吐氣,吸氣,運功。
連運五次,才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陸恩琦不了解男人,覺得他這么做有點搞笑,“為什么要運功,很煎熬嗎?”
墨鶴俊美面孔神色淡然道:“還行,能忍。”
陸恩琦若有所思,“希望我媽快點同意,這樣到法定年齡我們就能領證了,一領證,你就不用忍了。”
“沒事,單身了這么多年,不差這兩三年。”
陸恩琦手指輕輕摩挲唇瓣上,有些意猶未盡,“有一說一,你吻技好了很多,這次沒碰到我的牙齒和鼻子。”
墨鶴道:“我從小學東西就很快,我師父教我們功夫,一兩遍我就會了,其他人要十遍八遍。我師父說我是他所有徒弟中悟性最高的一個,親吻要比練功簡單得多。”
陸恩琦忽然有了期待。
想讓他抱著她飛,飛著親吻,飛著做各種浪漫的事。
只是想想,都覺得美妙。
她吧唧親他一口,“得鶴鶴哥哥,何其有幸!”
墨鶴在心里說,我才是。
如果不是她,估計他要像師父那樣,打一輩子光棍了。
夜色已深,陸恩琦該回去了。
她打電話叫來司機。
開車回到陸家。
墨鶴抱著陸恩琦,將她送進門。
華琴婉早就睡了,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陸硯書還沒睡,正坐在客廳里等陸恩琦回來。
見她平安歸來,陸硯書暗暗松了口氣。
墨鶴向陸硯書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始末。
陸硯書聽完,儒雅一笑,“我相信你的人品,也跟這小丫頭說過,你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去找司蝶,肯定事出有因。可她不聽,非要趕過去親眼看看,才放心。小丫頭么,跟男人不同,在意一個人時,心眼比針尖還小,你多體諒一下。”
墨鶴忽然發覺說話也是一門藝術。
同樣的話,從陸硯書嘴里說出來,有一種溫暖、治愈的能量。
換了別的父親,肯定不問青紅皂白,先訓斥他一頓再說。
墨鶴忍不住想象了下自己的父親,如果還活著,是不是也像陸硯書這般美好?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喊陸硯書一聲“爸”。
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墨鶴道:“謝謝陸叔叔,照顧好恩琦,我回去了。”
“回去吧,讓司機開車送你。”
“好的。”
陸硯書將墨鶴親自送上車,才返回來。
陸恩琦還等著他,叮囑道:“司蝶的事,千萬不要告訴我媽啊。她本來就反對,這下更有理由了。”
陸硯書瞥她一眼,嗔道:“這種事不用你叮囑,我知道。相信墨鶴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也希望那個司蝶別太過分,別傷害你。”
“您老真的很信任鶴鶴哥哥。”
“墨鶴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就看他不錯,只是沒想到會成為我女婿。他除了比你大太多,其他倒是沒得說。”
陸恩琦靠到他手臂上撒嬌,“我和爸爸很多方面都好像,你十七歲向媽媽告白,我十八歲喜歡上鶴鶴哥哥,我們都愛上了比自己大的人。”
陸硯書摸摸她的頭。
血脈是種神奇的東西。